“为什么你这语气听起来不像做手术，倒像屠宰场？”

    “你们人类的外科治疗手段，跟屠宰有什么区别？”世界意志一开口，就是对人类的不满。

    “等你做完手术，就是个没有头发，头上还有个好长一个口子的丑八怪了。”世界意志继续恐吓。

    苏婵抖了抖。

    “我就比这些老头强多了，你跟我交易，我能完完整整还给你个健康身体，一条疤都没有的那种。”

    苏婵终于明白了，这玩意威胁她大半天，为的就是推销它自己。世界意志的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是苏婵不知道这么交易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获得自由。

    以前觉得五年就能走完主线任务，而现在大半年下去了，主线任务走了二十分之一都不到，按照这个进度，她得在娱乐圈里浪费至少十年生命！

    专家们语种多样，苏婵也就能在众多语种中偶尔听懂几句英文，但是内容都很不容乐观，基本上说的都是不行，不可以，很危险。

    “国际专家都请过来了，我这手术还不能做？而且，现在脑瘤已经这么小了。”苏婵问世界意志。

    “脑瘤小不小是其次，关键你这位置长得也好啊。”世界意志趾高气昂：“你知道你这脑瘤位置在记忆中枢上么，一刀下去，轻则记忆全失变成小傻子，重则一命呜呼，下不了手术台。”

    顿了顿，世界意志继续开口：“而且，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下完手术台，你就躺在床上成植物人。比起这个，你还不如在娱乐圈混个风生水起呢。”

    “我闺女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舍得放着我闺女一个人在娱乐圈里浮沉呢？”

    压垮苏婵最后一根稻草的是朝她走过来的国际专家，专家发色斑驳，隐隐能在白发中找到一点黑色。

    “你好。”专家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一开口就没词了。

    “我能听懂英文。”苏婵用英文回了教授一句。

    接下来，教授就用纯正的美式英语告知了苏婵目前的情况。

    世界意志不愧是世界意志，说苏婵的脑瘤长在记忆中枢上，苏婵的脑瘤就没长在运动中枢上。而且，世界意志对苏婵的预测非常准确，老专家告诉苏婵，手术风险很高。

    之前给苏婵确诊的那大夫说苏婵百分之七十死亡，百分之三十白痴并不准确，经过国际专家们的讨论确定，苏婵能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十，能从病床上醒过来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五，醒过来还能记得自己是谁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一。

    “这不是手术，这是谋杀。”年近古稀的老专家用蹩脚的中文坚持自己的观点。

    “手术风险大，收益小。交易风险小，收益大。你但凡脑袋里面装的不是豆腐渣，就应该听我的。”世界意志沾沾自喜。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对你的脑部开展相关研究，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目前的课题跟超忆有关。”老教授递给苏婵一张名片。

    苏婵刚接过名片，又一位上前：“我的课题跟记忆中枢有关……”

    沈总从国外给苏婵张罗了一帮脑科专家，没能解决苏婵的脑瘤问题，反而给苏婵递了一堆名片，个个都想研究苏婵的脑子。

    “我什么时候有超忆了？”苏婵问世界意志。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世界意志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