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前往，最主要也是看看进展如何，确定一下苦修者还在不在。

    李言开启召唤者模式，激活言灵的加护，做好安保措施后，苦修者源卡便从他的手中凌空漂浮而起。

    柔和白光散发。

    当白光散去，李言已经出现在了一片荒原之上。

    时间依旧是傍晚，巨大的圆月映照在天边。

    “哐当，哐当……”

    铁链在地上拖曳撞击的声音传来。

    李言看向前方。

    苦修者依旧在独自前行，治愈精灵正趴在他的肩膀上，翠绿微光散发。

    似乎是感知到李言的到来，苦修者回头看来，发现是李言后，便略微点头，又再次回过头去，继续上路。

    李言远远发现，在苦修者前进的方向，有一具蜷缩的枯骨。

    这具枯骨的装扮，跟苦修者一模一样。

    手脚被厚重带有奇怪符文的黑铁镣铐锁住，头部戴着厚重的黑铁头罩，面部被完全遮挡。

    就跟苦修者一样，这具枯骨黑铁头盔的后颈部位，也是一个没有锁孔的漆黑锁扣。

    这意味着，他们的黑铁头盔戴上之后，就无法取下。

    苦修者来到这具枯骨之前，俯下身来，触摸对方腐朽的头盔。

    随着他右手的动作，枯骨的残魂被唤醒。

    霎时间，绝望的情绪肆虐。

    苦难，悲哀，质疑，不甘，痛苦，愤怒，憎恶，绝望的感情弥漫。

    几乎同时，苦修者周身的魔纹快速扩散，迅速爬满全身。

    李言看见，苦修者的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

    这意味着，他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个过程持续了数分钟时间，期间治愈精灵已经飞起，异常着急，全力为苦修者治愈。

    几分钟后，终于，无数绝望的负面情绪散去。

    爬满苦修者全身的红色魔纹缓缓收缩，苦修者沙哑的声音随之传出。

    “你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

    没错，因为感受了对方的一切，承载了对方的一切，所以苦修者有说这句话的权利。

    对方的存在，并非没有意义。

    苦修者身前，那一缕残魂闻言，终于散去。

    几乎同时，这具枯骨也渐渐消散，只余下有着奇怪符文的镣铐与头盔。

    苦修者再次起身，步伐越发坚毅，向着来时的路，继续前行。

    其实李言先前已经来过。

    上次来的时候，李言发现苦修者红色咒纹爬满全身，瘫在路边，一副即将挂掉的样子。

    那时候李言还以为对方遇到了什么大boss。

    结果对方只是摸了一下路边其他苦修者的枯骨，就差点暴毙。

    这片世界，并不止他一名苦修者。

    还有很多相似的苦修者，在这条道路上孤独前行。

    他们之中有很多撑不住的，最后都如同那具蜷缩的枯骨一般，独自在这片荒野品尝消亡。

    李言对着苦修者的背影发动能力，苦修者的进化路线随之浮现：

    「进化路线：

    路线一，完成对自己的救赎，感知并承载1000名苦修残魂临终的执念与痛苦，可获得痛苦共享之力（511/1000）。

    路线二，亲手击碎朝圣神像，获得朝圣之力。」

    ——

    这就是苦修者的进化路线。

    依旧是苦修。

    这条苦修之路上，有无数相同的苦修者倒下。

    独自在这片荒野品尝死亡与绝望，他们的残魂，无时无刻，不在承载着莫大的痛苦。

    就如同刚才苦修者感知的残魂。

    那些痛苦，那些歇斯底里的负面情绪，全都是那具蜷缩枯骨最后的执念。

    而苦修者选择的自我救赎之路。

    就是去承载，感知那份痛苦，继承这份苦修的意志。

    这就是对方自己所选择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