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整个人像是变了许多。」盛央屈起食指，穿过冯昀承镜框中央的缝隙，轻轻地点了点冯昀承的眉骨中间。她说：「好多次你在笑，可我总觉得你更像皱眉呢。」

    冯昀承目光微凝。

    他想要笑一笑宽慰盛央。

    可在盛央的面前，冯昀承却不想再戴着虚伪的面具。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才说：「央央，有件事，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

    盛央歪着头，清冷的眉眼里布着层层不安。

    但她很明白，害怕，逃避，不能真的粉饰太平。知道真相，试着改变它，或是接受它，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态度。

    点点头，盛央对冯昀承说：「若你信得过我，那便告诉我。」

    冯昀承自然信得过盛央。

    他低下头来，凑在盛央耳旁，低声说：「央央，其实，我是大道心脏能量的再生。或许，我将要在灭世大战中，跟大道一起消失。这次我与殿下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成婚，更是为了跟家人朋友好好地道别。」

    冯昀承的话清晰落入盛央耳朵里，盛央听完，第一反应就是...

    毫无反应。

    过了约莫五六秒钟，盛央才找回了思绪，接着，无数问题蹦出来，挤在她的小脑瓜里，令她脑袋发昏——

    老四是大道心脏的再生体？也就是说，他就是大道的一部分？

    老四是在开玩笑吗？

    老四真的会死吗？

    ...

    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同时朝盛央压来。

    盛央紧紧捏着皮风衣腰间的腰带，她转身背对冯昀承，不停地做着深呼吸这个动作。

    冯昀承沉默地望着她，也不说话。

    「哼。」盛央抽了抽鼻子，将泪意压下去，她擦了擦鼻子，说：「我去我娘亲那里取两壶酒，老四，我们后山见。」说罢，盛央便埋着头朝悠长的古城小道跑去。

    冯昀承见她脚步匆忙而凌乱，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见盛央他们迟迟不归，盛洲正准备去找他们，刚出族长府，便看到盛央快步从小巷子里跑了出来。可她身后，却不见冯昀承。「央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冯昀承道友呢？」

    盛央跑到盛洲面前，低着头，声音哽咽地说了句：「大师兄，我先回房了。」说着，盛央直接越过盛洲回了她自己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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