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又到处沾花惹草。”

    她说着看了看叶兰，叶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走进院门，内里风格跟外面差不多，和金碧辉煌什么的沾不上边，也就整洁淡雅点而已。

    梁媛先到了，站在一间餐厅前招呼大家进去。

    几人跟她打完招呼，楚阳才道：“人到了？”

    “嗯，到了一会儿了。”

    里边一个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笑道：“楚阳。”

    楚阳走过去，两人轻轻握了握手，“好久不见。”

    说完又向其他人介绍了一下，“翟斌，我同学……嗯，你们可以叫他翟导。”

    三个女生都眼睛一亮，心思立即活泛起来，翟斌却自嘲道：“别别别，什么导不导的，早失业了。”

    楚阳暗笑了一下。

    果然，大家都变了啊。

    以前的翟斌挺桀骜不驯的，很难能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坐吧，”楚阳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你不失业我还不找你呢。”

    翟斌坐下，小声道：“邱老师已经跟我说了，你玩真的？”

    “当然真的，”楚阳认真道，“花果山的大门随时为你开着。”

    翟斌笑着摇摇头，“那你说一声就是了，何必整这么一桌？”

    别人只知道这里一个位子很难，但对多难估计没什么具体概念，但他却是清楚的。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别人给的人情而已。”

    “那这人情可不小……”

    饭菜陆续上桌，京城熏肉、京味龙虾、黄焖鱼翅……都是章家菜的招牌。

    几个女生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看楚阳和翟斌只知道在那里聊电影，根本顾不上她们，很快就不故作矜持了。

    “合约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解决，最迟下周就能去你那报道。”

    “那我也有言在先，开始肯定不可能让你碰大制作的，得先试试你底子，没意见吧？”

    “应该的，说说看，有什么计划？”

    “嗯，先来部网剧吧，剧组可以让你自己组，演员你也可以自己选，我只提供剧本和资金，”楚阳伸出五根手指，“不超过这个数。”

    翟斌道：“百？”

    “千。”

    正支着耳朵偷听的几个人一阵咋舌。

    这就是大佬的世界吗？

    五千万还是小制作？

    翟斌点了点头，举杯示意了一下，一口闷。

    五千万，大概介于B级网剧和A级网剧之间，对现在动辄几亿投资的电视剧市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新导演来说，五千万成本的剧，做梦都能笑醒。

    正事谈完，接下来就是叙旧环节，梁媛一看就知道再下去有人今晚又得扶墙回去了，赶紧向楚灵示意了一下。

    楚灵赶紧轻轻踢了他一脚。

    楚阳心里有数，上头之前就停了杯。

    另一边，孙雪彤小声对沈瑶道：“瑶瑶，你今晚还回学校吗？”

    “不回了，我和楚灵姐好久没见了，有些话要说。”

    “那……”孙雪彤咬了咬牙，“我们也和你一起吧，太晚了，我怕回去不安全。”

    张楠也道：“对哦，那么晚了，也不知道阿姨给不给进去。”

    沈瑶看了她们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和她相反的是，她旁边的叶兰却暗中摇了摇头。

    这姑娘，要是没她娘和楚阳，在娱乐圈里恐怕活不过三年吧。

    另一边柳梦同样纠结了一下，刚想说话，沈瑶在桌下却轻轻在她手上拍了拍。

    沈瑶大概知道几个舍友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借着自己的关系攀上楚阳这棵大树而已，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人之常情罢了，但她还是小看了人心的复杂，相反，梁媛对这个圈子的认识就深刻的多，回到酒店后就跟着进了楚阳的房间，把一支录音笔藏到了沙发的缝隙里。

    楚阳无奈道：“至于吗”

    梁媛白了他一眼，“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瑶瑶单纯，你也单纯啊？”

    “行吧，那摄像头也装一个。”

    “谁出门带那东西……”说着掏出了一部手机，打开摄像头，连好充电宝，往四周看了看，藏进了花盆里。

    “准备挺充分嘛。”

    “要不然呢？”梁媛罕见地给了他一个得意的表情，“你以为金牌经纪人是白叫的？”

    “……你什么时候成金牌经纪人了？”

    “就在《精武英雄》票房破十亿的那天。”

    “呵~~”

    两人其实都只是出于谨慎，多少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但没想到十二点刚过，楚阳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一打开就看到沈瑶那同学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娇滴滴地道：“楚导，您好，没打扰您吧？”

    “你是……嗯……张雪彤？”

    “孙雪彤。”

    “哦，不好意思，记混了，有什么事？”

    “有点演戏上的事想向您请教一下，方便吗？”声音还是挺正经的，但那小眼神妩媚得，受不鸟受不鸟。

    “太晚了，明天吧。”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又见到您这样的大导演呢，求求您了，就耽误几分钟时间。”孙雪彤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做着拜托的动作。

    果然要脸就不要干这行啊……

    楚阳只能让她进去。

    孙雪彤在沙发上坐下，肩膀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下了一截。

    “喝茶还是喝水？”

    “不用了不用了，那个……我能像瑶瑶一样叫您哥哥吗？”

    “嗯……不能。”

    “啊？”

    这姑娘应该没整过，放在京影那种美女遍地的地方大概也是中上水准，而且身材看着挺有料的，主要是那眼神，太能勾人了。

    孙雪彤心里百转千回，有点搞不懂楚阳是装傻还是看不上她，犹豫了一秒后立刻把自己的媚眼收了回来，正色道：“那……太晚了，我就直接问了，是关于演技上的事，我看了《精武英雄》，大家都说您打的好，但我却觉得您的演技其实才是最出彩的，特别是眼神，老师跟我们说过，演戏的时候眼神戏是最难的，我就怎么也演不出老师要求的效果，想问一下您有什么诀窍吗？”

    她说着又忍不住仔细欣赏了一下楚阳的脸和身材，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

    如果这是自己的男朋友就好了，一定可以玩很久……哦不，交往很久。

    帅，有才华，又是导演和编剧，嗯，还会写歌……

    至于现在那个男朋友……嗯，我今晚没有男朋友。

    楚阳哪有心情跟她玩游戏，一本正经地忽悠了两句，正想赶紧把人打发走，敲门声又响了。

    轻轻的，若有若无的，像是下一秒门缝下面就会塞进来一张小卡片的那种。

    门打开，张楠穿着睡衣，几乎是跟刚才孙雪彤差不多的姿势，俏生生地站在门口，不过不同的是这位生猛得多，应该刚洗过澡，还穿着酒店的浴袍……

    “楚阳哥，你好，没打扰……你……吧？”她目光越过楚阳，看见了里面端坐在沙发上的孙雪彤，整个人猛的一僵。

    两人目光交汇，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啊？雪彤也在？我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她来问我点演戏上的事，你呢？什么事？”

    “额，我有点剧本上的事想向您请教一下。”

    “请进吧。”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也是导演，准备组个剧组……”

    大概是一面编一面说的缘故，张楠说话吞吞吐吐的，道行比起孙雪彤来就差了不少。

    这种遭遇楚阳前世没有机会体验过，但在剧组里听的就太多了，甚至亲眼见的都不少了，当然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不过两个小姑娘初出茅庐，还是嫩了些，终究没能拉下脸来给他上个左右夹击，装模作样地讨论了一下演戏上的事，然后就告辞了。

    楚阳把录音笔和开着摄像头的手机收好，想了一下，还是给林解语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

    林解语听完沉默半晌，然后道：“把视频发给她看看。”

    “确定？”

    林解语又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嗯。”

    楚阳想了想，还是把东西传给梁媛，让她去说。

    梁媛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直接微信上找了沈瑶，“瑶瑶，睡了吗？”

    “没有，在听楚灵姐说上节目的事，快要笑死了，媛姐有事吗？”

    “给你看点东西。”

    说着就把剪好的视频给她发了过去。

    沈瑶和楚灵凑在一起，又不是猪，看了一下就知道什么回事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楚灵心里想的是“原来真的有这种事”，沈瑶心里浮现的则是“原来她们是这种人”……

    沈瑶道：“媛姐，我知道了，对不起……”

    “让你看这个不是说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想让你知道自己身边的是什么样的人，该提防就提防着点。”

    “我知道了，谢谢媛姐。”

    “算了，再给你上一课吧，你猜猜你两位好朋友后面会怎么做？”

    “嗯？”沈瑶立即飞快把自己看过的类似八卦回想了一遍，各种脑洞大开，“找个借口把她们进入楚阳哥房间的监控画面拍下来，然后找狗仔曝光？”

    “还有吗？”

    “额，造微信聊天、P图……”

    “差不多吧，看来新闻没少看，以她们的段位，能做到的大概也就这些了。”

    梁媛打完，又补充了一句。

    “欢迎进入娱乐圈，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