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人家卉卉的宿舍的时候，带点零食吃的给她和她的舍友，去麻烦人家，记得懂点礼貌，有钱吗？爸爸给你转一点，再去买药，吃了再休息。”

    “恩，知道了爸爸。”

    “记得吃午饭，晚饭爸爸给你炖排骨吃？”

    “那要买点带脆骨的”

    “恩，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爸爸工作了。”祁海威的眼神扫过一圈还没有跑完的队员们，温怒再次回到他的脸上，队员们不敢在偷懒，牟足了劲向前跑去。

    “爱你啊爸爸”祁海威正准备发火，但听着电话那头，女儿的声音，不禁又笑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挂了哈。”

    “耶，老祁真的是老了，现在越来越好骗了。”米妮庆贺着，喝完杯中的豆浆，对有些慌忙的徐卉卉说道“你先去上课吧，我先去游泳馆看看。”

    “我的座位在后面，点个名我也跑出来，你可别这么不讲义气，先进去啊。”

    “好好好，我在门口等你，我先去超市买点东西，半个小时后，我们游泳馆门口见。”两个人商量好后，就从食堂分头行动了。

    不过半个小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米妮欲哭无泪，做梦都是，温淮洲，许可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穿着滑雪服在运动，而许可…米妮吭叽了几声，许可因为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下水，结果被淹死了。

    “妮妮，妮妮是爸爸啊，你在说什么？”

    “许，许可？”张谷谷却听见自己的女儿说了什么，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

    “许可？妮妮要什么许可啊？”祁海威一脸茫然，看着妻子。

    张谷谷冷笑一声，抬头对丈夫说道“许可，游泳队的银牌，你女儿最喜欢他了，是他的黑粉呢。”

    “黑粉？”祁海威想了想“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呢？妮妮都做了什么？”

    “不过是借着我这个校长的名头，骗了两张游泳馆的工作员证，她刚刚出事，安主任就给我打电话了，你又在其中，帮了她多少呢？”

    看着妻子刀子一样凌厉的眼神，再想到早上的时候，自己帮着米妮做的事情，祁海威立刻岔开了话题“看来这丫头是没事，已经会做梦，说梦话了呢。”

    说着，祁海威俯身，拍了拍米妮的脸颊，第二下还没有落下，就被妻子拉住了“你这巴掌比她的脸都大，你这拍她两下，也不怕把她再拍晕过去。”

    “嘿嘿”祁海威看着自己的巴掌，在看着米妮脸上的红痕，侧身坐在了床上，看着米妮的脸“这小丫头，长这么大，我一手指都没碰过她，现在摔成这个样子，得多疼啊。”说着，祁海威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米妮的脸颊。

    张谷谷忍着心疼骂道“这也是她活该，如果好好地去上我的课，就不会把腿摔断了。”

    “你就别骂她了，不是说她本来可以往前面摔，这样也就摔个屁股蹲，可是她为了保护那个摔倒的谁来着，才摔下楼梯的，你答应我，米妮醒了以后，你绝对不能骂她。”说着，祁海威伸手给米妮掖了掖被子。

    张谷谷笑了笑“看样子你真的不太了解你的女儿，她醒了不跟我们闹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米妮就吭叽了两声，祁海威立刻就破防的笑了起来“你看她这个样子，跟她小时候拉臭臭了一个表情。”

    “她拉臭臭你给收拾过几回，你就叫大夫，她醒了。”说着，张谷谷拍了拍祁海威的肩膀，在祁海威出去后，坐在了米妮的身边。

    米妮觉得口渴，但是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吭叽了两声，感觉嘴唇一阵湿润，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克服了困倦之意，睁开了一只眼睛，入眼的就是自己老母亲那张，拉的老长的脸“啊！我一定是死了，我也没做什么恶事，也就小的时候锯断了钢琴盖子的支撑，差点把钢琴老师的手指头砸断，在芭蕾舞老师的舞鞋鞋头抹橄榄油，害的崴了脚，也就是在我小提琴老师面前，说了一顿我爸很可怕，还会打人的坏话，结果我爸破窗而入，吓得小提琴老师差点晕过去，还有，还有…还有什么来着，啊，怎么办，地狱里都是张姑姑的脸，奶奶，奶奶你在那里？你不是说会等着我的吗？”米妮一口气说完，是口也不渴了，人也不困了，如果不是腿疼的拉扯不动，她早就拔腿跑了。

    “你奶奶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来地狱，还有你这只小鬼，阎王看见你烦都烦死了，才不会把你收了呢。”张谷谷的脸拉的更长了，放下手里的水杯和勺子“快躺好，大夫一会就来了。”

    “妈，我腿疼”米妮俯身躺好，但是发现自己的左腿很沉好像被什么禁锢着，而随着肌肉的牵动，每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所以叫你赶紧躺好。”张谷谷看着米妮苍白的脸，毕竟是这又不是路边捡的孩子，她自然也是心疼的“你的左腿的腓骨断了，已经做过手术了，你现在就只要好好的躺着，不让你乱动的时候，不要乱动，让你走路的时候，好好复健就没事了。”

    米妮很久没有听到自己母亲这么温柔的声音，一时间委屈上来，噘着嘴鼻子也酸的不行，刚要咧开嘴哭，张谷谷拉下脸来“不准哭”

    “啊…”米妮要是会听张谷谷的话，就不会把腿摔断了，张着嘴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祁海威跟医生走到门口，听见米妮的哭声，正想加紧脚步过去，但是却听见张谷谷的声音，温柔的说道“乖了，多大的孩子了，还哭得这么大声，丑死了。”

    “张姑姑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米妮听张谷谷说完最后一个字，哭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张谷谷轻抚自己后背的手，和温柔的声音“我怕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奶奶，奶奶你来了吗奶奶？”

    “死什么死？你奶奶对你这么好，你就让她歇会吧，别总叫她了。还有，我是你妈，我不是不准让你叫我张姑姑吗？”

    米妮伸手摩挲了半天，在自己的大衣外套里拿出自己的手机“11月16号的录音，您听听…”

    说着，米妮按动了播放键，手机里传出了张谷谷的声音“我不是你妈，我是你的老师，校长，别的同学怎么叫我，你就怎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