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前尘往事(1/1)
作者:木木清妙
    这段记忆里跟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那是个修真世界,而她是一个名叫蜀州的圣主,跟自己的名字都那么相像,叫余浅烟,而且她已经成婚,有个未婚夫君叫封沛,余浅手捂着自己有点絮乱的脑子,她有个未婚夫君叫封沛,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因为她就是被封沛杀死的,甚至死后,她的灵魂飘荡,还看到了封沛囚禁了自己的家人。

    余浅看着虚弱,想到这里,眼底却迸发出浓浓的仇恨,可当她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一直到飘荡在那个少年身边,看着他一个一个的杀人,一步一步的为自己报仇,尸山血海,他却面不改色。

    她甚至看到了他存放着自己的尸身,每日还不惜耗着修为温养着,就怕毁坏一分,她看到他与封沛率领的三洲对立,人人诛杀的声音响彻幽祁山,可他去丝毫不惧,只是借着幽祁山阴尸阵的阻拦,日日守着余浅烟,每日温柔的为她梳洗挽鬓画眉,让她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也会每日忏悔,轻声的说着‘对不起’,余浅烟看着,很想大声说:“没有,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是你害的,你不用抱歉。”可是她说什么都没用,他听不见,也看不见自己。

    阴尸阵是幽祁山的防御阵,可阵法再强,合三洲的力量,也终有破开的一天,余浅烟这天看着外面天气阴沉诡异,仿佛一场风雨屠杀到来,其实幽祁山在之前就已经被封沛清缴得差不多了,余下的也就他这个少主,与自己的一个属下。

    余浅烟看着他在三洲修士里穿梭杀戮,他的目标直击封沛,这一战鲜血淋淋,让本就染了一层血红的幽祁山,就着雨水的冲刷,再次上了一遍色,这次甚至比之前更加鲜红妖冶,也让幽祁山更显血腥阴沉,如同成了一片炼狱的鬼山般。

    她亲眼看到了封沛不甘的死在了他的手下,而他精疲力尽的单膝撑着剑跪在地上,其余人却不敢靠近分毫,好像他是只沉睡的猛兽,稍微一点声响动作,就能将他再次唤醒一般,余浅烟知道,他们想杀他,却也是怕他的。

    余浅烟看着很着急很担心,拼了命的喊他的名字,想要把他叫醒,然后躲起来,不让这些人有一点伤害他的机会,可是她的声音自成一界,他根本听不见。

    见他久没动静,边上的人逐渐开始小声议论。

    “他,他死了么?”

    “应该死了吧,他浑身都是血,受了那么重的伤,活不了吧。”

    “谁去看看啊。”

    “这雨看着不像要停,总不能都围在这里等着。”

    “也没人敢去啊,他就是个杀人魔头,谁沾谁死。”

    这时突然有人对蜀州的大弟子唐远开口:“唐公子,听说你那师妹的尸体还在幽祁山,你不抢回去?”

    又有人不屑说:“蜀州圣主余浅烟不知廉耻,自己不检点还跟幽祁山魔头勾搭,这种贱人胚子,那就是蜀州的耻辱,也不怕抢回去把蜀州尊主她爹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另一个又说:“就是,看看,护着幽祁山是什么后果,人家还不是不领情,将她杀了,白瞎了自己的好名声好身世。”

    又一个一脸忌惮:“嘘,你们不要命了,杀人魔头还在,你们也不怕惹上他把命丢了。”

    唐远听着脸色难看,喝声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大家不吭声了,余浅烟看着那不动的人,也心里恐惧起来,他是真的,死了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众人商量好了,要一起过去看看他们口中的杀人魔头死了没有,谁知道他竟然动了,大家顿时像按了暂停般,不动了,就睁大眼睛看着那个血人一样的魔头缓缓抬起身子,随后又站直,淡淡没有表情的脸上,谁都看不出他现在还有没有一战之力。

    魔头扫了大家一眼,大家顿时感觉浑身紧绷,连毛孔都恐惧的张开了来,冰冷的雨水贴着皮肤流下,仿佛都能从那张开的毛孔中流入,趟过血管,浇灭了那满身的热血,通体发寒,甚至连脊背都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怕被注意到。

    而刚刚说了余浅烟的几个更甚,他们想起了上次,路上遇到说了余浅烟坏话的,然后第二天这几个人,就被剥了一层皮,血流流的被挂在青州境内的城池大门上,大家没看见是谁做的,可都默契的将这个罪魁祸首指向了这个幽祁山的魔头。

    然后下一秒,果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的手,那几人忽然捂住自己的脖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脸色铁青,铁青之后又是惨白,随后毫无血色的仿佛被人吸干了血一般,瞬间枯萎了下去。

    大家都一脸惊恐的往后一退,逃离了那几个人站的地方,而那魔头却只是脸色淡淡的,扫了一眼唐远,余浅烟看着,忙着急的飘到他面前,拦在他面前,嘴里说着‘不要,不要杀他,他是的师兄,是我的兄长,不要不要杀他。’

    就在她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阻拦的时候,他却呡了呡唇,一个转身化作残影往幽祁山上去消失不见了。

    余浅烟愣了一下,随即又松了一口气,走过去,透明的身子想抱抱唐远,却直接穿了过去,她只能围着他虚虚的抱了一下,一脸思念的哭了:“师兄,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很想你。”

    大雨骤停,已经过去了一天,余浅烟看着坐在那,直直盯着自己尸身的他,总觉得他目光中有些异样的情愫,可是对于从来没爱过人的余浅烟来说,却是一脸茫然。

    然后之后的每天都是重复的操作,上午帮她洗漱打理,然后吃饭会介绍吃的什么,怎么做的,下午会自己摆个棋盘在那下棋,自言自语的说很多话,每天会给她的枕头边换一个香花包,淡淡的香味总让人舒心安神。

    直到某一日,余浅烟一个飘着的魂魄,也不知道今夕何夕,她只见他一早起来,换了身大红长袍,她满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身红袍与喜服无异,她不知道他突然换这么一身是为什么。

    然后一个时辰后她知道了,因为她躺在那里的尸身也同样被换了一身大红长袍,

    他可能是因为梳不了太复杂精致的发鬓,只是简单的给自己头发挽起头顶的一半,系了根红色发带,与他头上的一样,然后他给自己的头顶盖上了盖头。

    余浅烟瞪着一脸迷茫的眼睛,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亲了亲,捂住嘴,指尖发颤惊讶的指着:“他,他他他什么意思啊,他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