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运动会项目(七)【求月票】(1/2)
作者:油爆香菇
    沈棠是抱着“发家致富奔小康”的心态踏入这间赌摊的,俏脸洋溢着愉悦的笑意。

    倘若这个世界背景能具象化……

    她的背景这会儿估计飘着粉色小花。

    不用眼睛看也能知道她内心的愉悦。

    康·知道内情·时:“……”

    他该如何开口,才能委婉向表达主公——此行不仅不会暴富,反而会雪上加霜?本就贫穷的私房小金库会遭受重创?

    康时几度想说。

    但几度因为某种期待将话咽了回去。

    ε=(′ο`*)))唉

    转念想想,若此行能让主公彻底戒赌,真正明白“赌非善业”的道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康时垂下眼睑,看着前方主公脑后一甩一甩的马尾发梢,如此这般想着。。

    说是赌摊,倒不如说是小赌坊。

    赌摊坐落在深巷简陋民居。

    康时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主公。

    啧啧。

    这赌摊的位置可真是够隐蔽的。

    也不知自家主公是怎么摸到这个位置。

    “主公,且慢。”

    康时抬手制止想入内的沈棠。

    “让时先探一探。”

    说罢,他抬手掀开那张污浊肮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粗布帘,推开木门。民居虽然简陋,但面积不算小。热腾腾的空气夹杂着各种气味,扑面而来,屋内声音嘈杂。

    沈棠探进来个脑袋,左右张望。

    口中道:“人可真多啊。”

    用手指在鼻尖扑了扑。

    眉间带起几分褶皱:“味道也大。”

    民居面积不算小,但塞上三四张矮脚赌桌,每桌围六七人,那就显得相当拥挤了,角落还有几拨人在玩斗鸡、弹棋、投壶。

    粗略一看,屋内什么人都有。

    有几张面孔她还有印象。

    俱是工地上的“工友”。

    屋内人多,空气也不怎么流通。

    激动情绪上来,甚至有人热得脱下半截袖子,露出个膀子,神情专注看着赌桌上的赌具。其中又以玩骰子的人最多,毕竟这种博弈方式更大程度靠运气而不是智商。

    对文化水平不高的庶民比较友好。

    “大!大!大!大!”

    “哎!怎么又是小?”

    “这都是第三次小了,该大一把了!”某一赌客骂骂咧咧掏出一张“饼条”压上。

    “再来再来!”

    “就是,你这不是还赢着么?”

    “下一把一定翻身!”那名赌客数了数怀中的“条子”,咬咬牙,掷出一张,“还押大!不信了,能连着四把小!慢着!这次俺来摇,你这厮的手气跟你那脚一样臭!”

    一赌客笑着调侃:“怎的?你闻过?”

    “呸!乃公就这么一说!”

    沈棠二人的出现并未引起关注。

    每天来来往往的赌客多得是,诸如沈棠、康时这样穿着体面的,也不是没有。

    “幼梨,想玩什么?”

    进了屋,他也不再称呼沈棠为“主公”。

    倘若身份被揭穿,估计等不到第二天,大街小巷就会流传沈君在赌摊“流连忘返”的流言, 且不说表弟听了会如何怒火攻心、咆哮不止, 对庶民也会产生不良的引导效果。

    这事儿, 偷偷着来就好。

    沈棠是想玩骰子的。

    不过每桌人都挤着太多人。

    她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还有众人身上的气味,选择人比较少的“冷门”项目。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

    康时瞄了眼:“弹棋。”

    所谓的“弹棋”便是二人各执若干枚黑白棋子, 放置棋盘一角,再用手指弹击对方的棋子, 直到一方棋子被击中取光就算输。围观的赌客可以在一旁押二人胜负。

    赢的一方可以瓜分输的一方。

    小赌摊搞不起太好的赌具。

    所谓的棋子也相当简陋粗糙。

    康时看了一会儿便知道哪一方要输, 不过他不可以下注, 也不可以插手,一旦插手、下注——哎, 结果不说也罢。他那文士之道,曾害得胜券在握的赌客被逆风翻盘。

    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沈棠看了一会儿摸清游戏规则。

    “这不跟公西仇弹珠子差不多?”不同的是公西仇弹的是颗颗龙眼大的珍珠,而这些赌客弹的是抹了黑白二色、形状大小经过打磨的石子儿, 趣味性没有骰子大。

    至于斗鸡、投壶……

    没什么意思。

    后者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轻而易举, 前者只会让沈棠想到鸡肉的一百种做法。

    看来看去还是玩骰子吧。

    “二位可有想玩的?”沈棠二人搁在一众粗糙赌客中间格外显眼, 赌摊杂役露出一口磨损严重的黄牙, 笑着迎了上来,“俺们这儿, 什么都有,要不要跟着玩两把?”

    不管是赌坊还是赌摊,盯上的都是赌客的钱, 赌客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区别在于玩的大还是玩的小。当然, 若赌客克制不住上头了,最后结局都是殊途同归。

    倾家荡产、卖儿鬻女, 甚至当起老鸨,逼迫婆娘去当暗娼挣钱还债……

    沈棠问康时:“你看如何?”

    康时:“小赌怡情, 大赌伤身。玩儿几次就走吧,回去太晚会让表弟他们担心。”

    沈棠点头,撸起袖子。

    在杂役的带领下,二人去了一张人比较少的赌桌,玩的也是骰子。一个骰盅三枚骰子,庄家摇完打开,清算点数大小。赌客只需要在赌桌下注大小就行, 纯粹看运气。

    大小几率各半,发财看命。

    当然,说都是这么说的。

    至于里头有什么猫腻,赌客也不知, 或者说,他们的能力还不足以发现猫腻。

    沈棠双手抱胸,微微探出身,看着已经开了盖的骰盅,里头静静躺着三枚被盘得油光水亮的包浆骰子。结果出来,这一桌的赌客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众生百态。

    她回头邀请康时下桌也玩。

    嘿嘿——

    这厮逢赌必输。

    自己只要反向操作就能逢赌必赢!

    二人联手必能横扫赌场无敌手!

    沈棠似乎已经看到赌客口袋里的铜子儿都飞到了她的口袋,热情冲着康时招手。

    康时无奈笑笑,摸出两个子儿。

    沈棠道:“你也太小气了。”

    两钱能干啥?

    杂役也有些许失望。

    他的工钱是跟每桌收益挂钩的。

    这个身穿文士儒衫的青年看着清贵,出手不说一二两银子,也该是几块碎银,抠抠搜搜摸了半天才摸出两个铜子儿,着实让他的期待落空。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沈棠。

    听沈棠的话,这应该是个阔绰的主。

    结果呢?

    沈棠也摸出两个铜子儿。

    押了相反的地方。

    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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