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3 蛇母陵(五)(2/2)
作者:任语丁

    就在我落下的那一瞬间,站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他叫我小威,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开杂货铺的朱伯,上一次回天桥镇,曾经去过朱伯的铺子,可惜,那里十几年前已经荒废,在那里我找到了十几年前泛黄的账本,这一次看到朱伯,感觉完全不同,虽然还是那张脸,我心里清楚,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和曾经那个镇子里腿脚有问题的老朱根本不是一个人。

    “朱伯。”我还是习惯性的喊了一声朱伯,这么多年始终还是和天桥镇的人亲近,因为那里才是我的家,中国有句老话,不管走多远,始终要回家,不管赚了多少钱,还是不能忘了自己的根。

    “原本以为你永远不会发现石洞里的秘密,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去面对。”

    “朱伯,外婆在哪?"

    在天桥镇的时候,朱伯就对我不错,他看我的眼神同样有些奇怪,下面传来沐若华和刀疤脸的喊声,石台实在太高,两个人应该没有办法爬上来。

    “我没事。”

    为了打消他们两个担心,我鼓足力气朝着下面喊了一声,下一刻,我抬头,朱伯同样看着我,“小威,其实,我们和你一样一直都在找你的外婆。”

    “找我的外婆?”

    朱伯点头,“是的,十几年前,恶鬼袭击了镇子,当时所有人怕得不行,那一次是你外婆救了所有人,为了解除恶灵对镇子里的人迫害,当时是你外婆按照我们所有人的样子扎了纸人,说来也奇,那些纸人就和活人一样可以生活,也正是那一次,让我们意识到,我们根本不是人,准确的说,不是普通的人。”

    “朱伯,我不明白。”

    朱伯呵呵一乐,“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以外还有兽、妖和灵,四族彼此签订盟约,不过人类很快违背了当初的约定,开始挑拨兽、妖和灵之间的战争,到了最后,三族实力减弱,人类趁机抢夺三族的栖居地,利用人类的工具将湿地变成耕地,将原林变成荒山,讲草原变成了沙漠,三族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没有办法,只能四处躲避,为了躲避人类的迫害,甚至要变成人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生存的空间,时间久了,一些异族甚至开始忘记自己跟本不是人,其实这样也好,因为不管是兽或者是妖甚至是灵都会有生老病死,只是寿命比人更长一些罢了,可惜啊,人类还是不满足,四处抓捕异族,把异族变成实验品,弄出一些兽不兽妖不妖的怪物,我们怕啊,怕有那么一天,还不如死了算了。”

    朱伯的这番话说完,我的心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是的,那一刻,我不由得想起曾经在荒岛上见过的那些实验品,就是人类把野兽放到实验器皿里,然后弄出一些可怕的怪兽。

    我看着朱伯,他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几分凄凉,应该是想到自己还有同伴的经历,“那么,我又是什么?”我看着朱伯,如果不是大山里的那段经历,我根本不会有任何怀疑,直到身体出现奇怪的变化以后,我彻底陷入迷茫之中。

    “你是时候知道了。”

    朱伯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外婆在努力的保护你,当时,她告诉所有人,如果可以,宁愿一辈子让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从此不再受人类的威胁,根本做不到,我们的血脉里流淌着不一样的血,相信,能够走到这里,你应该已经有所发觉。”

    “告诉我。”

    我在等待一个答案,其实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记忆,应该和狼有关,所以,我能和狼群沟通,甚至雪狼王都要对我毕恭毕敬,这些不是因为我的实力,而是朱伯说的血脉。

    朱伯看着我,“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有一半人的血脉,来自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拥有异能的人类,注定不平凡的一生,而你的母亲和我们一样,都是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妖族,因为栖居地被人类破坏,没有办法只能隐藏自己的妖性融入人类的社会,希望可以找到一片乐土,当时根本做不到,原本以为与世隔绝的天桥镇可以成为这片乐土,没想到还是不停遭受人类的侵袭,甚至是那些地狱的恶灵,同样不肯放过我们。”

    “我是半妖!”

    我呆呆的看着朱伯,他轻轻点了点头,“对,半妖,不过,宁愿你是一只妖,而不是人,因为人类只有欺骗和占有。”

    我摇了摇头,“其实都一样,不管是人也好,妖也罢,只要能够做到无愧于心,真的没有区别。”

    “好,你的外婆在前面等你,去吧。”

    随着朱伯缓缓让开,身后再一次出现一个漆黑的洞口,难道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我?

    “为什么要杀孙寡妇?”

    这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孙寡妇就是死在朱伯之手,“她要杀你。”

    我点点头,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下面是我两个朋友,能不能把他们带上来?”

    “好,不过,你要小心,他们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朱伯手臂一挥,巨鹰快速飞下,我朝着下面喊,无非是提醒刀疤脸和沐若华不要害怕,随着巨鹰飞回,沐若华和刀疤脸落到石台上面,我站在洞口看着他们两个被巨鹰放下,那一刻,朱伯看着两个人的眼神明显有些奇怪,可惜,他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