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吸了一口烟：“我就知道你能猜到。”

    周云自己点上烟：“在局里，能让我放心信任的人只有两个人，你是第一位，科长是第二位。”

    戴局长很受感动：“维先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说，除非他挺不过去死了，否则，他一定要挡在你的面前，为你挡住射向你的子弹。”

    周云心一暖：“谢谢！”

    吃完了饭后，局长回到了局办公大楼。

    他喊来了谭维先：“我已经见到他了。”

    谭维先问：“没说为什么要派他来重庆？”

    “他也不知道！我感觉到，日本人在下一盘大棋！”

    谭维先紧张起来：“必须摸清楚日本人想干什么？”

    局长将周云说的话说给了谭维先听。

    谭维先请示道：“局座，我能不能请他帮忙。也许在这件事上，他能帮我们。你记得吗？当年在南京，那些潜伏在南京的日特，都是被他给一一抓了出来。”

    局长想起了往事：“是啊！我总感觉到，他有一种超前的预感，知道事情会朝什么方向走。比如说，日本人的密码，电讯专家都束手无策，但是硬让他给破译了！”

    局长的话，让谭维先精神一震：“局座，我们电讯科可是抄写了很多的电码，但是都不能破译。能不能……”

    局长也升起了希望：“对呀！那些抄下来的密码，放在那里破不出来，越推越高了。这样，你选三种的密码拿去给他看看。记住，你们再关系好，也要按组织规定办事。”

    “是！”

    周云与谭维先的接头地点在一家苕皮店。谭维先请周云吃烤苕皮。

    就是一种好吃的东西。好吃到其早在清代就被列为朝中贡品。

    周云坐在那，看着师傅在现场操作。

    那师傅将苕皮平铺，刷上酱，放上榨菜、泡罗卜丝、肥肠、五花肉、无骨鸡爪、虾仁，做成一个个不同的串串，然后简单地折叠，撒上葱花，用两根竹签穿入，架上炉子。

    随着温度升高，苕皮开始变形。空气趁机而入，在黏糯的空间中被挤成万千个小气泡，嵌在晶莹透亮的苕皮两面。而中间包着的榨菜，在炙烤之下早已绷不住藏在纤维深处的酸香味道，浓郁的气味分子一点点融入周围的苕皮中，与葱花的点睛之味交叠，步步踏入了周云的鼻腔内。

    端上桌，撒上海椒面、花椒粉等烧烤必备调料，烤苕皮凭借其巨大的体格，在一众随之端上街边小桌板的串串中，第一个映入等候者的眼帘。

    周云拿起了竹签，放下了端庄，甩开膀子开吃！

    第一口咬下去，什么感觉？就是很烫！

    当口腔慢慢适应了苕皮的热情后，先是调料浓重的辣味直冲喉咙，接着是榨菜和葱花的香气完美调和。咀嚼的动作一步步深入的时候，苕皮的软糯感完全可以让灵魂在身体中翩翩起舞。

    这种感官是极为复合的：苕皮软糯而劲道，牙齿正在细细翻嚼这仿佛嚼不烂又很容易咬碎的物质的间隙，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又跳进来几颗榨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