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可轻得，仙路尤为难寻。”

    “此邪人，我不知他修的，到底是不是真正仙道，但他正打算祭一县之民，供己得道。”

    “天道无感无情，不因世间悲悯；仙道无定无常，不闻世间疾苦。”

    “与其人人信仙！求神！”

    “不如改信人之本身。”

    “我有一剑，愿护天下大安，愿人人如龙。”

    收剑，最后一丝血云也随之彻底消散。

    她神情微微恍惚，看着周宸继续操纵灵体，娓娓道来，月色倾洒之下，如神人也。

    然后她就被一脚踹了回去。

    “小姐？！”丫鬟担忧的看向她。

    “我……我没事。”柳素素惊魂未定。

    “你刚才怎么突然变成光飞走了？”丫鬟忧心忡忡。

    “没事，一下子东西有些多，我需要缓缓。”

    她情轻抚额头。

    周宸这独特请神术，效果比阴阳剑式还要霸道。

    他逞完威风，却在柳素素体内留下诸多剑道经验。

    尤其极剑式残留。

    基础剑理、初阶剑理，中阶剑理，高阶剑理。

    光是初阶的东西，剑宗弟子们都还没整明白。

    一下子跳到高阶，谁受得了。

    哪怕是残留的一点点点，都足够这个小姑娘消化上许久了。

    另一边。

    处理完百姓，周宸拎着全身瘫软的白露找了个无人之处。

    这鹿妖倒是运气好，侥幸捡回来了一条命。

    “功法怎么获得的？”周宸平静开口。

    “捡……捡来的。”白露目光中闪过一丝畏惧。

    她哪里晓得，天降仙缘，此时变成了孽缘，还险些酿成大错。

    白露将事情经过尽数重复了一遍，比跟叶小川他们交代的还要详细。

    默默听完她的描述，周宸心中了然。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百年前就获得了这玩意儿。

    得亏心中没有多少恶念，否则百年时间，以这功法邪性，不知道能害多少无辜之人。

    用脚想都知道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再问道，“平时修炼，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对？”

    “没有。”白鹭迟疑了一下，摇头道，“第一卷功法还很正常，后面却有血肉成仙之道术。”

    “这法门看起来太过邪性，我没敢尝试。”

    “你没敢尝试……”周宸微微眯眼。“我看镇上人情况可不对。你自己不尝试，让手下人替你试，是吧？”

    “大人……”白露身体颤抖，眼中露出浓郁惊恐。

    刚才那一战，她属于和柳素素差不多的情况，准确说视角还不如柳素素清晰。

    差不多是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由华仙操纵身躯。

    醒来之后，印象最深的就是：周宸这家伙，很可怕，特别可怕！

    这种恐惧几乎都深入灵魂了。

    此时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白露娇躯颤动，“我……我本意真没想害人。”

    “你或许没想害人，只是比起凡人性命来说，妖兽们更重要些，弄清楚功法，也更重要一些。”

    周宸轻而易举便戳破了她苍白的言辞。

    二人沉默良久，白露主动开口，“有几只小妖修炼了血肉之道，它们说能感觉到实力的飞速提升，偶尔梦中时，还能见到美轮美奂的天宫。”

    “场景如梦似幻，玄妙无比。它们坚信继续修炼下去，真的能够重唤天梯，飞升上界。”

    “你们做妖的，也都这么渴望成仙？”

    “是啊。”白露颓然，“下界自成一界，种种苦难灾厄。”

    坐在地上向上天，做了人类想成仙。

    周宸是真不太能理解大家对于“仙”之一字的狂热追求。

    总之……

    “此事因你而起，你虽未亲自杀人，却依旧不可饶恕。”

    周宸目光淡漠，“你说，我当如何罚你？”

    白露目光颤动，深深低下头。

    “奴……愿化为鹿身，侍奉上仙左右。”

    停停停。

    你犯了错，侍奉我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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