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陈默打开摄像的设备后，直播平台上也出现了卢禅的影像。

    一直心心念念等着最后一个直播间打开的观众们，看到屏幕上出现的那道身影时，愣怔了好长时间，随即全场都炸了。

    “这……这不是卢禅吗？”

    “节目组搞什么鬼呀？怎么是他啊？我们家哥哥呢？！”

    “不是说最后一个嘉宾是我们家郁宝吗？我去，干啥呢？！我心心念念等了几个月，就为了看我家哥哥的综艺，结果你们就给我来这？”

    “节目组这是欺诈，虚假宣传啊！我家哥哥不来，你们提前那么久放消息干什么？之前做的宣传海报，里面不都有我家哥哥吗？这说换人就换人啊！”

    “凸(艹皿艹)！我感觉我被骗了！”

    “这不是卢禅吗？我是来看郁俊浩的，你给我来个卢禅，你恶心谁呢？！”

    “我去，这不是卢禅嘛？居然还能上综艺，他还没有被全网封杀呢？网上黑他，都黑出翔了，我去，花少这次节目组是牛逼大发了呀，这是要跟全网对着干吗？”

    “姐妹们，大刀收一收，不要误伤了，这事不关节目组的事儿。卢禅真他妈恶心，艹！”

    “我去官网看了眼，节目组官方昨晚发的消息，说临时换人了，直接给我家哥哥换成卢禅了。”

    “嚯！我也去看了眼。我说郁宝怎么没有微博转发和大家说花少的事情呢！原来是被人顶替了名额！卢禅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背景啊！都全网黑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接到通告，背后金主厉害啊！我说为什么节目组给我们家哥哥道歉呢？好大的威风呢，连节目组都被威慑的不敢说话。”

    “啧！我之前只关注自家，没有管网上的消息，对卢禅是不是被包养的事情也不在意，还持有怀疑态度呢！现在看不用怀疑了，不被包养，他这人品凭什么能拿到花少这样的资源？背后肯定有人捧。艹，真恶心！可怜我家哥哥这么好的人，就是太不会争取了，才会被这样的人抢了资源。”

    “草！我简直火大的不行！还‘亲爱的观众朋友，你们好’，舔着个大脸，谁想看你呀？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退出节目，把我们家哥哥换回来。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你装给谁看呢？”

    “被婊到了！”

    ……

    弹幕上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快速的刷过。基本上都是郁俊浩的粉丝们，也正如李导演想的那样，请卢禅过来，基本上对准节目组的火力就被完全转移了。

    相比于请一个圈内的明星，得罪人不说，观众还很难相信。请卢禅过来，节目组都不用做什么，粉丝们都会往他身上自动带入。

    不少其他嘉宾的粉丝，还有路人观众，看到卢禅的时候也是惊讶了许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郁俊浩粉丝们怒刷的评论，也被带着起了不少戾气。之前只是在网上吃瓜，现在在郁俊浩的粉丝评论带动下，都对卢禅的映像更差了几分，可以说感官期待感跌入谷底也不为过。

    “我能说真不愧是绿茶婊吗？这时候还知道装可怜。上个综艺，打个石膏给谁看呢？也不知道是真伤了，还是假伤了！段位不低嘛，想用这个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为这样我们就会可怜你，原谅你，不追究你抢名额的事情了吗？告诉你没门！”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

    “还打着绷带呢！真的是身残志坚，是因为人品太差，有人看不下去了，人肉到他，打了一顿吗？好可怜啊~对于这种行为，我只能说干得漂亮！我也想这么干。”

    “哎哟，伤了胳膊还来参加综艺呢！真是为你的敬业精神点赞（并不）！伤了就好好在家躺着啊，出来抢我们哥哥的名额干什么？”

    “是啊，出来恶心人干什么？！被人打了，还不知道长记性。尽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恶心事儿！”

    ……

    弹幕上满是戾气。

    a市，某小区里面，一个扎着黑色的双马尾辫的女孩，靠在电竞椅上，目光看着电脑上的直播视频，手在键盘上停了许久。嘴里的口香糖，都嚼的没有了味道。

    看着弹幕上一溜的对卢禅打了石膏的手臂的评论，眉头不自觉微微皱了起来。

    过了。

    但是想到什么，赵恬恬最后想打下去为卢禅说话的手，还是停在了空中，最后缓缓的收了回来。

    没什么其他原因，因为她曾经是卢禅的粉丝。很喜欢，很喜欢他的那种。

    前段时间卢禅的塌房事件，伤害最深的不是路人，而是他们这群喜欢他很久很久的粉丝。

    甚至她自己曾经是把卢禅当做自己心中的一道光，卢禅也确实陪伴他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现在知道那道光只是她自己的幻想，前段时间别人黑他的时候，她完全不相信，甚至在起初那些阶段，一直在试图找证据反驳网友们，但是全网都是黑料，卢禅也一直没有反应，没有做澄清的申明，渐渐她的心也凉了。

    卢禅陪她走过人生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高考复读那年她患上了抑郁症，有时候手颤抖起来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觉得自己非常的差劲，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活着没有价值。当时是卢禅的一个采访的视频，让她放下了手中瓷片。那之后她就把他当成了光，他陪她走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是他给了她力量。

    她因为卢禅进了饭圈，学会了剪辑视频。大学的时候也如愿的考上了理想中的传媒大学。

    她的人生在向好走。

    但她没有想到她圆梦考上大学的时候，她却不喜欢卢禅了。

    朋友都说追星嘛，也不需要多在意，塌房了就下一个，不要太较真。

    赵恬恬也是这么安慰自己，但是总是在刷到卢禅的时候，心里总是十分怅然，空落落的。

    她已经很久刻意避开，没有去刷卢禅了，甚至加入了其他明星的粉丝团队，成了许多偶像明星的自来水。甚至因为剪辑视频很多，渐渐成为了小破站上很有名的一个up主，靠剪辑粉圈爱豆的视频为营生。

    本来她是为了剪辑郁俊浩的视频，来找素材的，没想到会在直播间中看到卢禅的身影。说实话，心里揪了一下。

    嚼了嚼口中已经没有味道的口香糖，但她最终还是什么字也没打。她以前跟人对骂，也骂腻了。

    ……

    陈默也看到视频上滑过的弹幕，之前还好，但是看到那些网友逐渐无所顾忌，开始攻击卢禅手上的手臂的言语时，眉头还是微微皱了起来。

    看着好像丝毫不在意这一切，微笑着按着节目组准备好的台本说着的卢禅，握着摄像机设备的手，微微紧了紧，半晌后轻轻松开，微微闭眼，长呼了口气。

    ……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导演的这边，其实都实时的看到了直播弹幕上观众们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