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儒法之论(1/2)
作者:隐宗宗主
    黎汉明赶到福来客栈时,虽说天已经黑了,但这里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了不少人。

    “大帅来了!”

    “大帅!”

    “见过大帅!”

    “参见明王!”

    见到黎汉明到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后七嘴八舌的见礼道。

    从他们的称呼中黎汉明便可以分辨出来,称呼大帅的一般为当地人或者来此很久的外地人,而称呼明王的一般都是新来到遵义的商人之类的。

    黎汉明为了慢慢淡化直至消除白莲教的影响,在正式成军后便逐渐弃用了明王这一称呼。

    对于普通百姓甚至是官员来说,明王也好,大帅也罢,不过是换一个称谓而已,对他们影响不大;而对于原本的白莲教众而言,死忠白莲教的将士也随着翁彭年叛逃被杀了,顾德全、陶也等人也不是死忠白莲教之辈,其余的教众则在军队改制的过程中逐步被淘汰掉了。

    这是黎汉明被迫成为白莲教的明王时就想好的退路,毕竟白莲教虽说同样反清,但他们是为了反而反,与黎汉明的目标不同。

    在元朝,他们打着赶走蒙古人的旗号壮大队伍;到了明朝后期,他又打着“反明复元”的口号壮大队伍;后面到了清朝,他们又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壮大队伍。

    不管是谁,只要你心里有不爽,就来跟着我干,咱们一起创造属于自己的新时代!

    从元末到清朝中期,白莲教的起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们不是在造反,就是在造反的路上,每次几乎都和流民扯上关系。

    黎汉明可不敢保证与他们为伍后,将来不会被反捅一刀,所以,一直以来,他对白莲教的策略就是只可利用,不得深交。

    “见过大帅!”进了客栈后,黎汉明发现除了客栈的掌柜外,夏文炯竟然也在,而吵架的冯光熊等人则在二楼。

    不过随即黎汉明一想也明白了,当下黎安理在贵阳,胡钟在大定、昭通等地,顾德全又在重庆、泸州等地负责土改事宜,黎恂又太年轻,肯定镇不住场子,余下的就只有主管教育部的夏文炯稍微能管一管事了。

    黎汉明见状点了点头后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就近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后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吵起来了?”

    虽然已是秋凉时,但夏文炯此时还是满头大汗,闻言擦了擦汗后回道:“回大帅,具体的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争论的是当下是儒学治国还是外儒里法。”

    福来客栈掌柜赵家元见状连忙回道:“回大帅,他们刚来时讨论的是咱们军政府如何如何,他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办等等之类的,不过属下也不知道他们吵着吵着怎么就扯到儒学上去了,然后就开始大吵起来。”

    “哦。”黎汉明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都是谁和谁再争论?”

    “回大帅,主要是洪亮吉、刘清、陆有仁三人持儒学治国的论点,钟学国、赵秉渊、廖惟勋三人则以为当下不过是外儒里法,冯光熊和黎恂部长两人则在一旁嗑着瓜子喝茶。”

    “哟,还有吃瓜群众呢?”黎汉明闻言顿时一阵无语,调侃了一句后道:“他们真是吃饱了撑的。”

    说着,黎汉明也感觉有些饿了,便对赵家元说道:“正好我也饿了,有什么快一点的菜,上几个来,咱们吃咱们的,不管他们,让他们吵着吧,来,都坐。”

    不管是儒学也好,还是外儒内法也罢,现在的黎汉明暂时都不想管那么多,乐于做个吃瓜群众就好。

    外儒内法的统治术,如果翻译成白话,就是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外面很光鲜,很有面子,很仁义,是圣人治国,可是里面却是权术,是争斗,是残酷,是无耻,是丛林规则,是军法无情,是赏罚分明,是文字狱,是富国强兵,是霸道,是法,是势,是术。

    而法术势之集大成者,就是那个战国时代的韩非子,韩非是法家的理论家,而商鞅和李斯则是实践家。有趣的是,他们都在秦国。当然,齐国也有法家,是齐法家。

    因此,我们说儒家治国,以德治国,这还是太给他们面子了。

    历朝历代的统治阶级,最爱的不是儒家,不是道家,不是佛教,而是法家,那是骨子里的,是不言自明的东西。

    只不过,有的时候是要什么与什么相配的,可以是道家与法家相配,外道内法,如汉代初期,或儒家与法家相配,外儒内法,如汉代中后期,有的时候,还是外佛内法,如唐代。无论是儒佛道,他们只配在外部的地位上,而内在,核心的东西,是法。

    所以,汉代后期的一个皇帝忍不住干脆就说出来了,我们汉代治国,是外儒内法,一语道破了天机。

    因此,不要说,秦汉唐宋的时候,儒家不占什么主导地位,即便是到了明清时代,儒家独大的时候,也仍然是外儒内法而已。

    儒家仅仅是一个光环,一块遮羞布而已。

    法家有的时候,其办法很像兵家治军。

    因为军法无情,军法也赏罚分明。

    我们看那个赫赫有名的军事家孙子,孙子是齐国人,从齐国到了吴国,看来齐国就是有齐法家的传统。

    吴国的王阖闾不太信任孙子,说,你能带兵,我这宫殿里有许多的宫女,你可以将他们带成兵吗?

    孙子说,当然可以。孙子将宫女分成两队,每队有阖闾的两个最宠爱的妃子担任领队,然后孙子讲了三遍纪律和要求,要她们照做,可宫女们都嬉笑不听,孙子又重复了几遍,她们还是当成儿戏,孙子便下令将那两个领队的妃子杀了,众宫女吓得面无人色,乖乖地习武,听从孙子的号令。

    这也就是法家治军治国之道:立信,立法,立威。

    运用酷吏来治国,是齐法家的一个特点,也是被历代中国的统治者运用最成熟的一个法家的办法。

    因为,这个法家的办法是不伤及王和皇帝及贵族的利益,而只是一个治理下面的手段而已。

    汉景帝,用酷吏宁成,打击贵族豪强,打击腐败,打击对手,汉武帝时,用酷吏义纵,王温舒打击豪强,还有酷吏张汤。

    酷吏是非常好的一个手段,酷吏是人,再配上一个治理下面的法,就可以了。

    唐武则天的时候,武则天也非常善用酷吏,如来俊臣,还设检举箱,杀得那些官员和贪官们是不寒而栗。

    宋代传说中的青天包公大概也是酷吏。

    明清时代也是如此,如明太祖朱元璋,也是杀得官员贪官还有哥们儿们在每天上朝前,都要写好遗嘱,与妻儿告别,因为他们不能确定当天他们下了朝是否会安全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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