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在后座上听得笑了起来，整个人花枝乱颤。

    她忍住笑，说道：“对呀，你想啊，那些事情，年轻人有的是时间去做，可是老人呢？没有时间了！他们不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去等了！”

    “嗯，有道理。这说得通。那那些恋......恋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习惯说恋人这个词语，他估计这些名词和说法，都是李惜从她跟杨群提过的什么未来打扫从国际大饭店里拿回来的旧电影杂志上看来的。

    李惜倒是直白，一点都不扭捏，说这些词简直是信手拈来，张口就来：“不就是恋人吗？你还说成‘恋恋人’。”

    “......”杨志有点脸红，不敢吭声。

    “你想想，那些恋人，”李惜见他只是埋头蹬车脚踏，只好继续说道：“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是三日不见，那是几秋？要是一个星期不见，那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

    李惜还没说完，在前面正在骑车的杨志的脸就簌地红了，幸亏李惜在后面，没有看见。

    他在算着自己过年的时候一直盼着李惜什么时候回来，到底是隔了几个秋。

    李惜还在后座絮絮地说：“恋人拍照，舍得等上三五七天才能拿到照片吗？他们拍照，不就是因为平时不能日日见，所以才要拍照留念的吗？要是他们能够熬得住好几天不见面，那干嘛还要拍照呢？”

    杨志简直是被李惜的那套来回转的车轱辘话绕得晕头转向。

    但是他越是听她说什么恋人、什么想见面、什么熬不住，他那脸简直是像火烧一样热辣辣的，越来越红。

    他只好求饶道：“你说得有道理，你说得有道理！你说的全对，你说的全对！”

    虽然这一段对话，都是发生在前一天，但是即使是现在大中午的他站在太阳底下和那四个摄影佬谈判，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

    幸好这太阳中午很猛，杨志想他们可能只是以为这是太阳晒的。

    而且，他想，他们肯定想不到李惜说的那些弯弯道道，所以才会说什么即刻拍的相机只能下午才能拿出来拍。

    他的目标客源群体，就是下午才多呢。

    这不是正好给他方便？

    至于上午，他相信，单凭这个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只要有李惜，他也还是能抢到生意的。

    为什么？

    正如李惜所说的，就算不是拍即刻出的照片的游人，拍普通照片的人当中，也仍然是老人和恋人居多。

    这两个群体，可都是最爱李惜的。

    老人不用说，谁不喜欢伶牙俐齿的李惜？

    至于恋人，那是因为，一般恋人都很羞涩，根本不好意思在生人面前表露任何亲密的状态。

    但是，就如李惜说的：“你和心爱的人拍照，你站得好像中间隔了四五个人一样的距离，你还拍什么？你怎么不去跟柱子拍？你怎么不去跟那个牌坊拍？你干脆拍单人照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