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2/2)
作者:灵鹊儿

    “问,鼎力相救。”

    “若是有一日……我远行,再不归,你……如何?”

    “我生意忙,不能送行。”

    “若是有一日……我身染重病,不久人世,你……如何?”

    “我非良医,怕是无力。”

    一丝游气,终是散尽,看着他,前世今生都已惘然;她转身,轻飘飘的,留给他和那身边人,一个没有魂魄的背影……

    ……

    实在是受不得那手上的痛,看着那失神的人儿,蹙着小眉像被霜打了似了,手下依旧不知把握,死死地掐着他,齐天睿只得背了人,牵了她往小花厅去。一脚将门合上,把人揽进怀里,“丫头!”

    莞初回了神,立刻埋进他怀里,“……相公……”

    “你这是怎的了?”

    “她……她看着……都没了人形了……”

    “嗯,瘦多了。”

    头顶上的声音好深沉,莞初慌乱的心一时怔,抬起头,看他蹙紧了眉,她不觉小声儿就颤,“你……你可是也心疼?那,那还不是……”

    从未见她如此惨兮兮、乱糟糟,齐天睿噗嗤笑了,眉头立刻舒展,一脸笑意,抱紧她好好儿地晃了几下,“傻丫头!跟我装贤惠没装好是吧?将才还心软可怜人,一会儿就又吃醋了!”

    “不是……我……”

    “好了,”他低头,重重地啄了一口那颤巍巍的不安,“她身世坎坷,性子又寡薄,一旦有人出手相助,如何能不依赖?一朝分离,难免大恸。”

    “可我觉着……她果然是于你痴心……不像是对……恩客……”

    “那可不,你相公如此风流倜傥、风华绝代……”

    “呸()!”莞初恨得狠狠捶了他一记,“她守了你这些年,你竟还说风凉话!”

    他一挑眉,“女人果然就是不讲理!这些年是我养着她,真金白银,怎的成了她守着我了?她心痴,我就得一样回应?若是这道理讲得通,我都这么求着了,你怎的也不回应给我?”

    “……嗯?”乱糟糟的人儿一时没明白怎么转了向,愣愣地瞧着他。

    “昨儿夜里,推我推得那么狠!”他拧了眉,恶狠狠的,“若不是中衣儿脱了,是不是那针又扎上来了?”

    一听他提昨夜,莞初立刻结巴,红成了苹果,“怎的……怎的又说那个……不知羞……”

    他笑了,咬牙在她耳边,“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你敢。”

    ……

    午宴开了,齐天睿一坐下就不痛快。男人女人未吃什么先饮酒,那笑声浸了酒意,越发肆无忌惮,似是落了醉红楼。丫头在他身边,齐天睿恨不能将她揣进怀里,掩了衣襟,藏得严严实实。

    莞初看出他不安,生怕这阴着脸、拧了眉的模样引得韩荣德起疑,便在他耳边悄声儿道,“我不饿,往小花厅去等着你?”

    齐天睿闻言忙点头,“好,把门关上,我应付一会儿咱们就回家。”

    “嗯。”

    莞初悄悄离了席,出了南边的厅门,一路走进了月亮门。园子小,花草又艳,挤得满满当当,强自争春,有些闹。小花厅就在眼前,拾阶而上,进了门,回身,猛地吓了一跳。门外一个失魂惨白的人,唇边含笑正看着她,是千落……

    “千落姑娘,”莞初忙拱手施礼。

    “莫与我装了。”千落轻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你就是他口中那个,像小母老虎一样管着他的……夫人。”

    莞初一惊,一时不知她所为何来……

    “夫人,千落这厢见礼了。”

    莞初看着眼前深深福身行礼之人,心中忽地略过一丝不安……

    “自得知杜仲子就是他的妻,我就已然知道我今生无望。如何,敢与杜仲子争?”

    她语声轻,轻得鬼魅一般。莞初闻言,轻轻蹙了眉,“千落姑娘,我原敬你痴心一片,此刻,方知他的无奈。”

    千落微微一怔,“哦?”

    “你与不与杜仲子争,与我何干?我是他的妻。你还有旁的话么?”

    “夫人不必拒人千里之外,”唇边那一丝笑像结了冰,不动,也不收,她冷道,“我又有何身份来与你说话?只是,你我今生,为的是同一个男人,这便有不得不说的话。”

    “千落姑娘,为人自重。莫因身世的无奈,做轻了自己。”

    “果然是杜仲子,若非看透生死,小小年纪,哪能如此通透?”

    “你说什么??”

    “夫人,我知道你顽疾缠身,根本无药可医。多则三年五载,少则一年半载。”千落轻轻吁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透给他半个字,只是想跟夫人说,你若真心于他,何必如此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