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2/2)
作者:灵鹊儿

    “丫头,夜凉,咱们进去吧?”

    原本他是预备了要在私宅给她庆生,可丫头前几日说自己小的时候随爹爹坐船下过一次汉水,夜里泊在岸边,水波摇着,睡得好香甜。齐天睿想想也是个景儿,这便依了她,吩咐人将船好好收拾了一番,重置了床榻、帘帐,拢了小暖炉,毕竟五月将出梅雨的天,水面高,夜里也寒。

    “我不。”

    怀里的小声儿又撒娇,齐天睿低头蹭蹭她的发,“怎的,这黑乎乎的水面看不够了?”

    “哪是?是你还没给我礼呢!”

    “将才在车上不是给你了么?”

    “那个画扇么?倒是精致,可你也说那是莫大哥和莫夫人给咱们两个的,怎么能算是你的呢!”听着头顶上没了动静,莞初不依了,“你是不是什么都没预备?啊?是不是?”

    静静的水面,小声儿惊乍,齐天睿看着那仰起的小脸嘟了嘴巴,笑了,“这船,还不算我的预备啊?”

    怀里立刻挣,齐天睿赶紧摁下,“真真是惯了你了()!”

    她正是不服,忽地脖颈上凉凉的,低头看,变戏法一样,竟是多了一条银链子拖着一只吊坠儿,“呀,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西洋泊来的,项链。”齐天睿说着,给她结好锁扣。

    莞初低头捻起那坠子,椭圆的银,细腻水亮,一层一层雕琢,圆顶楼阁,奇花巧木,果然不同中原的景致,镂空下去竟是能看得到那颤颤的花瓣,不觉叹道,“这花雕,真真是巧呢!”

    “嗯,卖的人并不识货,这东西少说也一百多年了。原先我得着过一只珠宝盒,是西洋宫廷的古物,看这成色与雕品,颇似这链子,我估摸着这个也是。”

    “真的?那值好多银子吧?”

    “银子么,倒其次。”说着齐天睿伸手在那小坠子边上轻轻一扣,啪地弹开,莞初吓了一跳,再看,那椭圆的坠心里嵌着一只白玉雕刻的头像,忙举起来对着月光,“呀!”回头端详着他,笑了,“这么像!”

    齐天睿也笑了,双臂环了她,“你不知道啊,咱们那位莫夫人可是位人物,她笔下花鸟鱼虫都能活,人物最甚,给我画过一副小像,我就依着那个找人雕了这么一个。”

    莞初乐,对着月亮,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小坠子,抬手摸摸他的鼻子,“嗯,鼻子最好看,最像呢。”

    他伸手握了那坠子,放入她的领口。小小的雕坠儿顺着雪白的肌肤,带着他手心的热轻轻地坠在了那两只胖胖鼓鼓的小兔兔之间,他低头磕在她的肩上,“为我的丫头贺生辰。从今后么,我就这么天天地挂在你心口。”

    “……嗯。”

    钝钝的心不敢跳,莞初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相公,我也有礼给你。”

    “哦?是什么?”

    “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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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了舱门,落下帐帘,玻璃烛灯停在船头,恍恍地映照舱中,与泽轩一样,雨后初晴、淡淡水蓝的颜色;白玉香炉淌着滚滚白雾,若有若无的清香,驱散着水上的潮气。

    “相公,你……把眼睛闭上。”

    齐天睿将将褪了外袍坐到床铺上,听这一声吩咐说的有些羞,还有些犹豫,他不觉挑挑眉,看着跪在眼前的丫头,软软嫩嫩,一朵小莲骨朵儿,小脸上也不知是烛光染的还是将才外头凉进了舱中扑了热晕,粉粉的,端详了一下倒也无甚异样,他便依着她的话合了双眼,“这是要做什么?”

    悉悉索索的声响就在耳边,近在咫尺,暖暖的女孩儿香已然悄悄地飘进鼻中,这味道是他夜不能寐、最钻心的软处,他轻轻地睁开眼睛……

    她正低着头,衣衫半解,曝出里头雪白如玉的肌肤,隐隐约约罩在玫瑰纱下,烛光里晕出一片旖//旎□□;薄纱轻拢,拢不住那圆圆的饱满,撑得那纱儿几是无力遮掩,晶莹剔透;两朵粉嫩的花瓣轻轻飘落,扣得那么随意,那么轻盈,恰恰入骨;她低着头,不防备,已然松解的衣衫滑落,露出香肩一朵,人不觉,还在宽解罗裙,这形状,最是慵懒,媚到心髓……

    他的眼睛似忽然充血般灼热,身子里死死压制的那股力道,只这一眼就破出胸膛直冲头顶,“你,你这是做什么??”

    莞初正勾着一只小结,颤抖的小手怎么也解不开,头顶一声乍,吓了一跳,“呀()!你怎么睁开眼了?”说着,立刻抬手捂了他,“不许瞧!”

    他一把拉下她的手,大手粗鲁地把落下的薄衫拽起来给她披上,“穿上!”

    “相公……”

    他拧着眉的模样着实吓着了她,狠狠喘了口气,转头就要起身。莞初愣了一下,扑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相公……”

    衣衫不理,贴着他的背,薄绸的中衣挡不住那软软的身子传来的腻滑与温暖,将才的景象又在眼前,那股力道摁不下去,挺在身子里,烧得他心慌,“……睡觉。把中衣留着。”

    “我不……”

    “丫头,你,你这是……”白玉细藕,娇娇的手臂就缠在他腰间,莫说是抬手去解开她、推开她,他此刻连低头多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牙道,“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狠狠的一句,他那么恼,那么恨,入在耳中不知为何竟是让她酸酸的,鼻尖在他背上蹭了蹭,笑了,“是,我就是……要要你的命。”

    齐天睿一挣眉,没听懂她的话,正是要开口,忽地腰间一松,低头,小手竟是在解他的衣扣,“丫头……”

    伺候他洗漱、更衣,做了无数遍,可这一回,环着他,抱着他,她的手竟是抖得一颗盘扣都解不开……

    他等了又等,身后那娇娇的气息都有些喘,可他身上的衣衫依然严严实实,他无奈地笑了,“丫头,不必如此,啊?你……”

    话音未落,她竟是起身绕到了他胸前,手指捻起那盘扣,低头,张开嘴巴,碎玉般的牙齿咬在了指尖、撕在了那薄绸的盘扣,一颗接一颗,撕咬开来,她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只管慌慌地奋力搏着,丝毫不觉那头顶几乎要窒息的目光……

    跪在他胸前,她的衣衫早已挂不住,从肩上滑落,一条细细的丝带牵着,小小的结系像只魅色的蝴蝶啄在那雪白的背上,在他的目光里轻轻颤动着翅膀,每扑扇一下,那屏持就更松懈一分,滑向崩塌的边缘……

    最后一颗终是解开,她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那力道是她整个的身子,将他撞得生疼,滚烫的胸膛终于接住那凉凉的小肩膀,紧紧地贴着,雕花玉坠,硌在两人之间深深的烙印,那一刻,各得其所,他闭上了眼睛……

    “相公,你要我……行不行?相公……是我错……不该苦着你……可是,我不会……”

    委屈求饶的小声儿哆哆嗦嗦,毫无防备就撕开了他的心口,苦苦压制不住的力量,冲开了所有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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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魂魄微不足道,只有被他折磨的颤抖才能在这世间留存……

    从未觉得死亡的边缘是这么迷人,她没有了身体,只有双臂;像风雨中被吹打的柳枝,止不住地颤抖,抖得她再也握不住,心慌,却是无力,眼睁睁看着手臂滑下他的肩头,再无把握;她离了,他却在,空落的心忽地填满,天长地久,何须两个人,只要一个人的力气,就足够了……

    任凭摆布,泪水是唯一还能挪动的地方,贴着他的脸颊,畅快地流;迷离的双目,看到将才船舷的月亮,慢慢地靠近,那么清凉……

    溺死的边缘,最后一口气呵在他耳边:“相公……我想与你……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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