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斗舞(1/2)
作者:天泠
    “花颜”的价钱还没有谈妥,宫宴的日子便到了。%d7%cf%d3%c4%b8%f3

    南宫玥按品大妆,随着萧奕一同进了宫。

    今日的宫宴安排在太和殿中,当两人抵达时,大殿中已经有了不少官员,他俩一进殿,就吸引了不少目光。自从午门献俘后,萧奕一直待在镇南王府粘着南宫玥几乎闭门不出,偶尔出门一趟也都带着南宫玥同行,以致那些有心想要和他套套关系的人直到今日才算是找到了机会,纷纷上前寒暄,短短的十几丈路就走了近一炷香才得以入席

    皇帝还没到,众臣和女眷便三三两两地谈天说地,其中的话题自然是围绕这今日的宫宴,时不时就可以听到“萧世子”、“南蛮”、“使臣”、“圣女”之类的词在殿中此起彼伏

    巳时,众臣在殿中一一入座,帝后在他们的齐呼万岁中升了宝座。

    皇帝今日容光焕发,精神饱满,大裕国威渐盛,对皇帝而言,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要管用。

    小内侍得了刘公公的眼色后,尖声通报道:“传百越使臣觐见!”他口中的“百越”乃是南蛮之国名,只是大裕上下在非正式场合,对这四方蛮夷都是蔑称之。

    很快,六名身着奇装异服的高大使臣排成两列躬身步入太和殿中,表情庄严而肃穆。他们身后还跟着十数名的南蛮美女,每一个都是穿着一色的夹着金丝的白色舞裙,一个个都身形窈窕动人,那长长的舞裙拖曳在地面上,行走时,裙袂翻飞,彷如白色的浪花。

    几个使臣停在大殿的中央,朝高居御座上的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

    太和殿内,两边的文武百官和那些诰命夫人都对着这些奇装异服的异域来客暗自品头论足,窃窃私语。

    自大裕立朝以来,百越从未派使臣前来朝见了,今日一来,却是为了求和,殿上的众臣都觉面上有光,眉飞色舞,一个个都把腰杆挺得笔直,下巴也微微抬起,轻蔑地看着那几个使臣。

    照道理,若是普通的使臣来大裕,这个时候皇帝当然要给这些来自远方的客人赐座,可是这一次这来自南蛮百越的使臣乃是来求和的,皇帝这架子摆得足足了,只是淡淡的让他们起身。

    为首的使臣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尊敬的大裕皇帝陛下,吾阿答赤奉吾王之命特来向天朝皇帝求和。吾百越愿意割地南原城、硅玉城,年年朝贡银一百万两,牛马各千匹,绢帛万匹,以换两国之和平。”

    百越这次害得大裕损失不少,又岂能如此轻易就让它如愿!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宣平伯一向体恤圣意,上前一步,冷声道:“阿答赤使臣,你我两国本已享十七年之太平,偏偏你百越狼子野心,派兵占我大裕土地,屠杀我大裕子民,如今区区两座城池就想求和?未免也太小看我大裕了吧?”

    这和谈就和做生意一样,要一来一往地讨价还价个数回,阿答赤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因此也不着急。他正欲开口,却听一个男音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臣怀疑百越是否真的有心和谈,众所周知,从大裕通往南原城的道路被一片沼泽所围,想要前往南原城必须绕过留水山,这样的城池,我大裕要来有何用?至于那硅玉城,曾经确是个出玉的好地方,不过这几年玉已经被采空了,商人、工匠们从那里撤了大半,如此荒芜之城,居然还妄想送给我们大裕!”

    一句句话说得阿答赤满头大汗,不由想道:这人也不知道是谁?没想到这王都距离南疆千里之遥,竟然也有人对他们百越的城池如此了解。

    他胆战心惊地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俊美的锦袍青年,对方十七八岁的样子,男生女相,容貌美得仿佛画中出来的人物一般。

    阿答赤左后方的一个使臣立刻低声在阿答赤耳边说了一句,阿答赤双瞳顿时一缩,不敢置信地朝再次朝对方看去。

    萧奕!

    他居然就是镇南王世子萧奕!

    也就是这次坏他南蛮大事的那个萧奕!

    阿答赤一时心情复杂极了,这次战役前,镇南王世子籍籍无名;但是如今他初上战场却传奇式地大败身经百战的大皇子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百越,而且越传越离奇,到后来,镇南王世子萧奕已被传成了神魔般的存在,不少百越官兵更是信誓旦旦地说他面如夜叉、煞是凶残,以致在百越令听者闻风色变,儿童夜啼不已。

    还记得入王都那日,虽然只见到了萧奕的背影,但那肆意傲慢,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态度,就让他很是心惊。

    却不曾料想,这传说中如此可怕的镇南王世子竟然是一个面目如画的青年,若非有人告知,他简直就不敢相信,心中不由地警觉了起来:镇南王府自那过世的老镇南王起,就与他百越结下了仇怨现在这满朝文武中,若说有一人不希望这次的和谈成功,那也唯有镇南王世子了。

    决定大皇子殿下能否安然回到百越,就是这一次的和谈了,自己决不能出一点差错。

    阿答赤小心翼翼地抬眼朝御座上皇帝看了一眼,见皇帝已经面沉如水,忙又低下头,皇帝沉声道:“使臣,你可有什么话说?”话中的不悦已经是溢于言表。

    阿答赤急得额头冒汗,百越王选了南原城与硅玉城自然是有其私心,但无论如何在这里是怎么也不能认的。他用袖口擦了餐汗,颤声道:“大裕皇帝,南原城与硅玉城紧靠大裕的南疆,吾王也是出于好意啊。若是大裕皇帝有所异议,吾可尽快书信与吾王再议。”

    使臣的低头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如今大裕大胜,是趁胜追击,还是就此休战,只在皇帝的一句话,更何况,百越的大皇子还在皇帝手中。只是此时听到使臣如此卑微地祈求,还是让皇帝和殿内群臣精神大振,扬眉吐气。

    使臣顿了顿后,就继续道:“大裕皇帝,吾王这次命吾带来十六名吾国的绝色美女献给陛下,一表吾国对陛下的诚意!”

    他说话的同时,那些绝色的百越女子都是微微俯身,玲珑的身段尽现,一时又吸引了不少殿上欣赏的眼神。这来自异域的美人还是别有风情的。

    这么多美人,皇帝一个人自然是消受不起,那么

    心思灵活的大臣已经想到了,暗暗地四下打量着,揣测着今日也不知道是谁会有这艳福。

    果然,皇帝收下美人以后,就开始封赏重臣,齐王乃皇帝兄弟,自然是少不了;宣平伯乃皇帝近臣,也得了一个;还有几位宗室子弟和朝廷要员亦然。

    这样的美人进了后宅,非姬非妾,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罢了,谁也不会在意多收一个。

    这时间,男人们喜气洋洋,女人们却是心中犯酸,只是这些夫人大部分为了显示自己的贤良淑德,再者也顾虑这是皇帝所赐,不可辞,反正连个通房也不算,也就不在意了。但也有人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齐王妃忍了又忍,突然想到了一计,嘴角得意地微微勾起。

    她站起身,福了福身道:“皇上,萧世子乃是此役的功臣,臣妇大胆说一句,皇上可不能忘了赏赐萧世子啊!”齐王妃心里得意,这萧奕和南宫玥乃是小夫妻新婚,眼里必定是容不下沙子的。这一次还真是天赐良机,南宫玥这个亏是吃定了!

    被齐王妃这么一说,皇帝的目光也落在萧奕身上,倒是有几分意动。

    确实,萧奕这次是立下大功,自然该赏!

    萧奕冷冷地瞥了齐王妃一眼,但很快若无其事地笑了,站起身来道:“皇上,您赏臣什么也不能把这些美人赏给臣啊!臣如今可是和百越结了大仇的,听说这百越的民众都是恨不得食臣血啖臣肉,这些美人若是到了臣府里没准皇上明日就再也见不到臣了!”

    萧奕说第一句时,众臣还微微蹙眉,觉得他恃宠而骄,甚为无状,可是等他分析到后面,众人包括皇帝都是深以为然。

    是啊!

    镇南王世子这次杀了那么多南蛮人,这些南蛮美人怕是也把他给恨死了!

    这日防夜防,最难防的就是枕边人,齐王妃这主意还真是提得让人深思啊。

    一时间,无数道臆测的目光投射在齐王妃的身上。

    萧奕轻飘飘地瞥了齐王妃一眼,又道:“皇上,王妃如此关心臣,臣真是感动不已。不如就把皇上打算赏给臣的美人也赏给王妃吧!”

    这说是赏给王妃,但谁都知道,其实就是赏给齐王的。

    莫名地又得了一个南蛮美人,齐王是喜形于色,忙谢恩,而齐王妃则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这萧世子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对于大裕皇帝到底如何分配那些美人,阿答赤并不介意,他只要皇帝愿意收下这些美人,那就是此次和谈一个非常良好的开始。

    阿答赤恭声又道:“禀大裕皇帝陛下,吾国的圣女殿下精心准备,今日想于殿上为您献舞,还请恩准!”

    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裕众臣早就听说那南蛮圣女是如何如何绝色,如何如何才艺非凡,如今终于有机会一睹真容,心下都有几分期待。

    皇帝批准后,很快,两个年轻女子并排走入大殿中,左边那个一身绿色的衣裙,模样只是清秀,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腰鼓,看来像是一个乐者。

    右边的那个一身白色的纱裙裹住妙曼玲珑的娇躯,如海藻般的乌发披散下来,直到腰际。她脸上蒙着一方白色的面纱,清丽秀美的容颜在面纱下若隐若现,透出几分神秘朦胧之美。

    面纱外,她裸露的额头白皙如玉,如同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般细腻得毫无瑕疵。但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还是她面纱外那双明亮的眼眸,这眼眸竟然是天空般澄澈的蓝色,通透美丽得不可思议,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

    很显然,这个蒙面的绝色女子必然就是阿赤答口中的圣女。

    众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脸上游移着,眼中露出一丝失望。

    既然都来给皇帝献舞了,还故作神秘地蒙着面纱也实在是有故弄玄虚之嫌!

    两名女子齐齐与皇帝行礼后,其中的乐者便小步退到了一边,同时,她轻拍小鼓,轻柔欢快的鼓乐声起。

    白衣女子轻盈地飞跃而起,扬起修长的**,翩翩起舞,露出她纤细白嫩的玉足。她雪白晶莹的裸足小巧玲珑,脚踝纤细而不失丰满,柔若无骨,如玉之润,如缎之柔,细长的脚趾匀称整齐,淡红色的趾甲晶莹剔透,如同一片片桃花的花瓣。

    之前被拖地的长裙遮掩着,直到这一刻,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位南蛮圣女是赤足而舞,看得这殿中的一众官员不由瞪大了眼睛。

    在极富节奏性的鼓声中,白衣女子尽情地舞动自己的身躯,她就像是水,时而激昂,像惊涛骇浪;时而低吟,似细雨绵绵。她的娇躯极为柔软、轻盈,每一个动作都美得不可思议,身体柔软如蛇般可以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跳跃时又仿佛身后长了一对翅膀般飞了起来时而优雅、时而妩媚、时而娇柔、时而神秘,起舞时,白色的面纱和纱裙如同蝶翼般随着她的舞姿翻飞,偶尔秀出修长的脖颈,偶尔露出娇艳的红唇和尖尖的下巴,欲遮还掩,那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异域风情,令人目不暇接,恨不得扒下她脸上的面纱一窥容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鼓声渐渐缓了下来,然后又变得如狂风暴雨般急剧,最后骤然而至。

    白衣女子的舞蹈也随着鼓声而停歇,从极致的动到极致的静只是转瞬之间,她纤细的身形立于殿中,显得如此单薄,却又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她抬起纤纤玉手缓缓地揭下了脸上的白纱,一点点地露出她绝美的五官,芙蓉靥,柔软的红唇半启,配上那一双晶亮的蓝眸,明净清澈,顾盼神飞,美得令人难以置信,却又不妖、不媚,带着一丝圣洁的味道。

    在一片倒吸气声中,她优雅地下跪行三跪九叩之礼:“摆衣参见大裕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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