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告诉她,他母亲的故事(1/2)
作者:听晰
    倪乐卉愣了一下,随即脸一红,推开颜尧舜。

    “你想太多了。”话一落,倪乐卉转身去洗手间,砰的一声把门给重重的关上,还利落的上锁。

    颜尧舜看着洗手间紧闭的门,嘴角扬起,柔和了他的五官,颜尧舜转身,去另一个洗手间,这个房间有两个洗手间,她不知道,他却知道。

    洗完澡,颜尧舜裹着浴袍出来,打电话给客服,让客服去给他买衣服,一套男人的衣服,一套女人的衣服。

    倪乐卉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裹着浴袍出来,见颜尧舜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红酒,倪乐卉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衣服淋湿了,连内衣裤都湿了,根本没法穿,她里面什么也没穿,光裹了浴袍。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穿那么少,倪乐卉有些不自在,可房间里就他们俩,她又不可能一直躲在洗手间里。

    倪乐卉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身上的浴袍,确定没问题后,倪乐卉才走向颜尧舜。

    “洗好了?”颜尧舜见她走来,两人都裹着浴袍,看着倪乐卉,颜尧舜有些痴迷,秀发柔柔的散在她脸颊两则,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下来。

    刚沐浴过后,倪乐卉全身都散发出清香。

    “好了。”倪乐卉来到他身边坐下,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洗好澡了,倪乐卉很好奇,他去哪儿洗的。

    “有两个洗手间。”颜尧舜看出她心中的疑惑,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倪乐卉,又给了她两颗药。

    倪乐卉接过,将药吃了,颜尧舜自顾自的喝红酒,倪乐卉不太喜欢喝红酒,看到他喝,她也没觉得馋。

    颜尧舜不说话,倪乐卉也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打破了这份尴尬。

    “我去开门。”倪乐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是送餐的服务生,你确定要去开门。”颜尧舜提醒道,在他面前,她裹着浴袍都觉得不自在,更别说去开门了。

    倪乐卉一愣,果断的坐了下来,任由颜尧舜去开门,倪乐卉纠结,他们是合法夫妻,她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

    待服务生走后,倪乐卉才走出来,不得不说,有钱就是牛掰,一点也不心疼浪费,倪乐卉不解,在她还不知道他这么有钱,跟她在一起时,他是如何做到的?

    颜尧舜见她发呆,问道:“怎么了?”

    “有钱真好。”倪乐卉摇了摇头,他有钱了,她有压力了,钱是好东西,但是,不劳而获的钱,她花着不真实。

    颜尧舜有钱,她没钱,她嫁给他,按理说,他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她怎么觉得不现实呢?

    颜尧舜绅士的给她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倪乐卉看了他一眼,落坐。

    倪乐卉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剁,她是真的饿了,午餐时没吃多少,又淋了那么久的雨,陪着他靠在他母亲墓碑上,她的肚子都叫了几次,她有耐心陪他,可她的肚子要抗议。

    颜尧舜喝着红酒看着她吃,他觉得很满足,这种满足跟章傲蕾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他爱章傲蕾,可那种爱并非单纯的男女之爱,颜家人不喜欢章傲蕾,他就偏要跟章傲蕾在一起,不管他们接受不接受,他娶了她。

    不可否认,他娶她,多多少少有报恩的目的,也有报复的目的,颜英邦越是反对,他越是要与颜英邦作对。

    娶倪乐卉,只是因为认识,她要跟他领证,他没有拒绝。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渐渐地他喜欢跟她一起生活,跟她在一起,他很满意。

    倪乐卉能给他一个家,一个让他安心的家,让他惦记的家。

    “你不饿吗?”倪乐卉见他不吃,只是喝红酒,看着他问道。

    “我看你吃。”颜尧舜说道,很少他看一个女人吃饭,跟傲蕾在一起,都是傲蕾看着他吃饭,他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他吃的是傲蕾亲手做的饭菜,她吃的是他叫的饭菜。

    “看我吃你怎么能饱。”倪乐卉挑了挑眉,很是不赞同,拿起放在颜尧舜面前的筷子递给他,抢走他手中的红酒。“我不喜欢酒味。”

    倪乐卉随口一句话,颜尧舜在她面前,就再也没喝过酒了。

    她喜欢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她跟严昌拓离婚后,她就喜欢这种好男人,严昌拓烟酒都喜欢,但她不喜欢,却并没因她不喜欢而限制他,她若是真这样限制他抽烟喝酒,估计他妈会跟她拼命。

    颜尧舜笑了笑,接过筷子,倪乐卉往他碗里夹菜,这顿饭吃得很和谐,没有人打扰,就他们两个人,心情美丽,饭菜也就香了。

    吃好喝好,颜尧舜叫人进来收拾,同时服务生把帮颜尧舜买回来的衣服给他,颜尧舜随手放在玄门关的柜台上。

    来到沙发上,见倪乐卉在玩手机,颜尧舜愣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

    “你知道这里的wifi密码?”颜尧舜问道,她……怎么说她呢!

    在有wifi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用数据网络,她宁可不玩手机,也不会开数据网络,他就不明白,她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少,她至于这么节俭吗?

    “我有wifi万能钥匙,直接捅开了。”倪乐卉说道,颜尧舜果断的默了。

    倪乐卉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把颜尧舜当透明人。

    “我有话跟你说。”颜尧舜说道。

    “说吧。”倪乐卉盯着手机的眼睛,没移开过手机屏幕。

    “关于我母亲的事。”颜尧舜又开口。

    倪乐卉愣了一下,果断放下手机,一副认真对待的样子,开玩笑,他要对她敞开心扉了,她能不认真对待吗?

    他母亲,很严肃的一个话题。

    “说啊。”倪乐卉见他沉默不语,不耐烦的催促。

    他不是要说关于他母的事吗?怎么不说?

    颜尧舜深吸一口气,倪乐卉以为他要开始了,结果颜尧舜问道:“你想听?”

    “废话。”倪乐卉白了他一眼,他母亲她的婆婆,身为一个儿媳妇,有权力知道关于婆婆的一些事儿。

    说白了,她也好奇,他母亲死了,他父亲再娶了,他跟他父亲还有他继母的关系,很恶劣,用恶劣这个词来形容,倪乐卉一点也不觉得过分。

    颜尧舜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起过关于他母亲的事,他想跟她过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他很满足,他接受她,她也应该接受他的过去,有权力知道他母亲的事。

    “我来问,你回答。”倪乐卉也看出他的矛盾,别说他了,如果是她,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好。”颜尧舜点头。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倪乐卉也很毒,直接问重心。

    颜尧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妖冶的脸庞上是罕见的肃穆与冷冽,无论是谁,提起他的母亲,他都不可能淡定面对,倪乐卉也不例外。

    今天带倪乐卉去见母亲,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当年跟傲蕾结婚后,他没带傲蕾去见过他的母亲,他带去见他母亲的女人,在他生命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对她是一种认定。

    “累死。”颜尧舜薄唇中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倪乐卉眼中的震惊,他一点也不意外,随即又说道:“外公识人不淑,唯一的女儿,他所托非人,从而让他的女儿受尽折磨,没满三十就去地下陪他了。”

    倪乐卉不语,这种话题太沉重,沉重得她都不知该问什么,她想立刻打住,又想要知道这是他的母亲,关于他母亲的过去,她很好奇。

    颜尧舜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颜英邦,我的父亲,他是外公一手培养的人,颜英邦很小的时候,外公就收养了他,外公收养他的原因,姓颜,跟外公一个姓,外公将他当成亲生儿子般培养,把自己唯一的女儿交给他,外公生前,颜英邦对他的女儿千依百顺,外公很欣慰,外公死后,他原形毕露,将他的女儿伤得千疮百孔。”

    倪乐卉表示理解,豪门是非多,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就是这个道理,没钱吃饭时,想法就简单多了,只要有钱吃饭就行了,等有钱吃饭,就想有更多的钱,等有了很多很多的钱,就想有权,人心贪婪得可怕。

    “颜英邦背叛母亲,背叛他们的婚姻,他在外面的女人,跟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跟女儿是龙凤胎,仅小我一岁,还有一个小儿子,跟晓晓同年,他借着母亲对他的信任,颜氏落到他手中,小三带着三个孩子找上母亲,趾高气扬,强势得我都怀疑,她是正室,我母亲才是小三,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那时候我也只是一个孩子,根本保护不了母亲,晓晓还在襁褓中,颜英邦默许他们鸠占鹊巢。”

    “我母亲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岂能容忍,她没让颜英邦在她与小三中选择,她有她的骄傲,在颜英邦背叛她时,她就不可能原谅他,当时她带着我跟襁褓中的晓晓离开那个家,第二天,一张离婚协议递到法院,他们是离婚了,外公留给母亲的财产,全被颜英邦夺走,她根本没本领夺回来,颜氏是外公留给母亲的,离婚时,母亲却只能净身出户,不对,不是净身出户,至少她还有我跟晓晓,颜英邦没跟她抢我跟晓晓,估计是那个小三的意思。”

    “母亲离开颜家,带着两个孩子,又身无分文,所幸,母亲身上带有首饰,她宁可把外公给她买的昂贵的首饰以最低的价格卖出,也不去求那个男人,卖掉首饰,我们的生活维持了半年,母亲是千金大小姐,是留过学的,也拿着名校学府的文凭,但她一毕业回国就在外公的安排下嫁给了颜英邦,没有工作经验,又是千金大小姐,出去找工作,应聘的人都觉得她是花瓶,她的学历证明不了什么。”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三次还是这样,甚至四次……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颜英邦从中作梗,她找过,也闹过,却是徒劳无功,颜英邦对她赶尽杀绝,不为别的,只为是她先提出离婚,还是将离婚协议书递交到法院,伤了他的自尊,他要母亲后悔,那时候他根本没考虑过我跟晓晓,我跟晓晓可是他的亲生孩子,母亲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我们会不会饿,会不会冷。”

    “眼见卖掉首饰的钱所剩无几了,晓晓还要吃奶粉,即便如此,母亲都给晓晓吃最好的奶粉,用最好的东西,她宁愿不吃,也要让我跟晓晓吃好喝好,最终,母亲不得不去干体力活,去过工地,扫过大街,洗过碗,捡过破烂,摆过地摊等等,早出晚归,一天干好几个活,我在家照顾晓晓,很难想象,一个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居然干最低等的活,有时候睡一个小时,有时候甚至不睡,回家看我跟晓晓一眼,又出去干活。”

    “晕倒过几次,好心人将她送去医院,她醒了,根本不顾医生护士的劝阻,硬要出院,又去干活,最后,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体力支透,她的身体,她清楚,什么时候会倒下,都算得很精确,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求那个人,他们的谈话,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最终,我母亲还是丢下我跟晓晓去了,她的后事办得很风光,颜英邦给她买了最好的墓地,可那又如何?”

    “母亲是被他直接逼死的,如果不是他在母亲找工作的时候从中作梗,以母亲的学历,即便没工作经验,也能找到一个好工作,也能让我跟晓晓生活得更好,他为了赌气,让我母亲累死,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原谅了他,我就对不起我母亲,那时候晓晓还小,她什么都不懂,不代表我不懂,我见证了他的残忍无情,见证了他把母亲逼得走投无路,颜氏是外公留给母亲的,却被他给夺走,他跟那个小三生活得很好,把他跟那个小三的孩子们照顾得很体面,我母亲呢?我跟晓晓呢?”

    倪乐卉静静地听着,颜尧舜有恨,有怨,还有不甘,同样是他的孩子,只是不是同一个女人生的,他就区别对待。叫颜尧舜如何不去恨?如何不去怨?如何能甘心?

    如果是她,她也会去恨,晓晓还小,她什么都不懂,所以她背负不了这些,可他不一样,现实把他逼得懂事,让他背负这些。

    倪乐卉伸出手,握住颜尧舜的手。

    颜尧舜愣了一下,看着倪乐卉对他一笑,颜尧舜心一暖,这时候的倪乐卉就像一道阳光,照暖了他冰冷的心非。

    颜尧舜又说道:“我没让我母亲失望,没让她死不瞑目,当年,颜英邦带我跟晓晓回那个家,他是悔过也好,是被母亲逼迫也罢,我没有拒绝,我清楚的知道,母亲坚持下去的后果,我没能力照顾晓晓,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们没钱,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靠这个男人变强,在那个家,除了下人,谁都可以欺负我跟晓晓,我跟晓晓在那个家,可以说是忍辱偷生,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生怕那里又招惹到他们了。”

    “所幸,颜英邦为了面子,也要送我跟晓晓去上最好的学校,我出国留学没靠颜英邦,我是以交换生的名额出国,在国外,我一边读书,一边发展我的势力,让我变强,强到足以保护晓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变强了,从颜英邦手中夺回颜氏,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让任何人都不敢再欺负晓晓,没有了颜氏,颜英邦就等于没有了手脚,幸好颜英邦也姓颜,不然颜氏会被他改成他的姓。”

    颜尧舜没再说了,该说的他都说了,关于他跟章傲蕾的过去,她不问,他是不会主动说,她现在是他的妻子,如果他在她面前,说起他跟他的前妻的事,对她,是一种不尊重,除非她自己想知道。

    倪乐卉靠近他,抱着他。“你有晓晓,你有我,有涵函,有我的家人,我们会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

    虽说他现在强大的足以保护得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听倪乐卉说要保护他,他并没觉得她不自量力,反而很幸福。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父母?”颜尧舜问道,他都带她去见他的母亲了,他都没带傲蕾去过,她该带他去见她的父母了。

    “我爸妈在巴黎。”倪乐卉说道。

    “我有钱。”颜尧舜的意思很简单,也很直接,他有钱,无论她爸妈在哪儿,他们都可以去。

    “春节我爸妈都回t市过。”倪乐卉说道,春节就能见到,何必飞去巴黎见,她又没时间,年假休完了,如果请假,表哥未必会准。

    “听你的。”颜尧舜抚摸着她的秀发,她不愿意,他也不会逼她,反正春节就能见到,何必急于一时。

    他跟倪乐卉都是二婚,没什么可怕见她父母的。

    倪乐卉放开颜尧舜,问道:“这是哪儿?”

    她明天还要上班,她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她工作的医院有多远,明天她是早起,还是晚起。

    “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颜尧舜勾唇一笑。

    “贩卖人口是犯法的,就算卖也要有人敢买。”倪乐卉拨了拨秀发,她这个无意间的动作,透着妩媚的诱惑,两人身上都只裹着浴袍,颜尧舜裹在腰间,倪乐卉裹在胸口,露出浑圆的香肩。

    刚刚她抱着他,两人肌肤相亲,他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差点把持不住,现在她这个动作,简直就是诱惑。

    “乐卉。”颜尧舜伸手抚向她的脸,拉近,目光落向她的唇。

    突然两人拉近距离,四目相对,倪乐卉的脸蹭的一下就红起来。

    乐卉,这两个字叫得太有魅力,太诱惑了。

    倪乐卉看见颜尧舜眼中的情欲,有兴奋,有害怕,他们虽是夫妻,却没夫妻之实,就算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一晚都相安无事。

    因为他带她去见了他母亲,又说起他母亲的过去,情绪难免有些激昂,他喝了红酒,是借着酒劲,还是什么,他的自制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此刻,他想要她,很真实的想法,直接又现实。

    他们是夫妻,做这样的事很正常,他们彼此都接受了这桩婚姻,不可能过没性的婚姻,此刻,他们都不想压抑着那荷尔蒙。

    颜尧舜俯身就吻上她的唇,她嘴上残留有刚刚她吃了甜点的甜腻的味道,他不喜欢吃点甜,吻她却不讨厌,被他悉数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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