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真相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想把真相想象成我心目中最美好的样子。”

    陈晶莹摇了摇头，这不禁让余在星不禁赞叹，这女人果然理性，大部分人接受不了事实的真相，只不过是心中的想象太过于美好。

    “人是我杀的。”

    余在星想了半天，然后开声到，他不想骗一个费半天劲搬来一个大山来救他的女人，只不过陈晶莹像是被雷劈中那般愣神半天，双目无神，半天都说不出话。

    “为什么？”

    陈晶莹的声音也哑了几分。

    “不为什么，我不杀他们我就得死。”

    余在星看着远方声音依旧平淡。

    “你就算不杀他们，以你的身手他们能杀你？”

    陈晶莹突然很激动，就像知道自己的家人杀人了一般。

    “我不杀他们，就会有源源不绝的方块六的人找我麻烦，你如果是我你会不会杀他们。”

    余在星的语气突然重了不少。

    “四年前西杭老大花玉林各种恶意收购，各种见不得光的活，勾结高官祸害百姓，结果呢，却被你们西杭警方保护起来，还出动暗雷特勤战队保护他，一个黑社会头子却遭到军警精英的保护，你不觉得嘲讽吗？你真的觉得你们所谓的正义方全都是好人？”

    余在星往前走了一步，眼神直直地看着陈晶莹，陈晶莹回答不上来，她想起刚才洪进涛，正义方全都是好人吗？不一定吧。

    “你扪心自问，他们该死吗？”

    该死吗？就拿四年前的西杭老大花玉林来说，就算把他抓起来枪毙一百次都算轻，这人的性情就如果他的名字一般，每天都要在街上随便抓一个少女来发泄他变态的欲望，那时的西杭都知道人口失踪是跟谁有关系，可是谁敢出声，若不是他看上了一个不该动的女人，说不定如今的西杭还不会是暗竹、方块六、青龙会三家争霸的局面。

    “无论你出于什么理由，我都要把你绳之于法，余在星，你被捕了。”

    陈晶莹秀眉紧皱，淡淡地开口说道，她是警察，这是他应该做的，他不怪她。

    “我被捕？你觉得你抓得了我？”

    余在星笑着，即便他没有看笑话的意思，但他的话让陈晶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要拘捕逃逸？”

    “我不会，你抓我的话我肯定不会走。”

    这句话让陈晶莹的眉头松了不少。

    “放了他吧，就算你把他抓回去，也定不了他的罪。”

    声音从后面传来，霍启新走向他们两个，步伐沉稳而有节奏，从容不迫，直直地走向余在星。

    “这样问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残酷了？”

    “真相总是残酷的不是吗，她被保护得好，你身为省公安厅厅长不会也不清楚吧。”

    余在星淡淡地说道，他当初要了几个高官的资料，其中就有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人，浙省公安厅厅长，相当于整个省的警方一把手。

    “可是这样子对一个女孩也太不绅士了。”霍启新叹息道。

    “我本来就不是绅士，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警察并不代表全是好人，没干过坏事，譬如这间西城警局的洪局长，他那几个被我打断手脚的手下，你们连自己内部都搞不定，还想扑灭罪行？”

    “余先生教训的是，我会抓紧整治力度的。”

    霍启新整理了一下老式的眼睛，淡淡地笑道。

    “如果你要抓我，就尽管来，我说过只要是你来抓我，我绝不会跑。”

    最后一句是向陈晶莹说的，尽管她还是呆滞状态中。

    “丫头，看到了吧，余在星说的真的是不错，不是抓两个罪犯就是警察的天职，还有更重要的事，内部的腐烂才是重中之重啊。”

    陈晶莹，回过神来，美丽的大眼睛依旧无神。

    “为什么不把他绳之于法？”

    “抓他？呵呵，我四年前就知道他杀过人了，如果能抓他的话，不用我动手，至少有一百个人会想方设法把他弄死，可是四年后他依旧活的好好的。”

    霍启新负手而立，看着余在星消失的方向，不禁感慨。

    “我本就觉得他有些熟悉感，如果他不提到花玉林我还真想不到一个搬砖工人竟然会是四年前把西杭搞得天翻地覆的奇人。”

    外人不可能知道花玉林当时被哪支特种部队保护，听到暗雷这名字，他就清楚余在星就是四年前杀花玉林的人。

    “难道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

    陈晶莹声音依旧低落，一直以来来她从警的志愿就是把坏人抓起来，如今却发现抓人的却不一定是好人，而杀人的却不一定是坏人，信仰被毁叫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丫头，找个时间见见你爷爷，他说不定知道余在星的身份是谁，我总感觉这个人的背景不会简单，说话虽然极力隐藏，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是不经意间还是能听出一点京腔。”

    霍启新拍了拍陈晶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剩下陈晶莹一人在西杭五月中的太阳下，可怜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