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人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很平淡，就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小友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就是我在等的人也说不定！”

    “没什么，我也只是随便等等人而已，不过我知道一定会来而已！”

    “哦，那小友可比我幸运多了！”

    说完之后，老人沉默了一大会儿，就像是在消耗体力说话一样。

    “小友，可知道那座城门到底通过了多少人？”

    “玄武之门，金铁之意，自然不常开，虽然不在多数，但是想来还有不少。”

    “那回来的有多少人呢？”

    “自然就更少了！”

    方天很平静的和老人一直闲聊，似乎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是啊，在我还算年轻的那个时候，出这个城门的人大多数都是从尽头的那座学院出来的，通过城门时气势更是浩浩荡荡，无人能及。”

    通过老人的话似乎就能看到无数的铁甲大军的马蹄踏在青石板上一样，正在从眼前通过。

    “那想来回来的人就更少了！”

    “是啊，没几个人回来。”

    老人静静的提起水壶又是一碗茶水，无声无息，似乎在感慨。

    “老人家可是去过？”因为这个老人似乎对于往日此地的感慨异常的多。

    “我没有去过，不然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说着就像是以茶代酒一般，再饮一碗。

    “老人如此喝茶，为何不直接去喝酒呢？”方天觉得这种姿态未免有些可笑。

    “人老了，活了那么久，可是说到底，还是连酒都不敢喝啊！”老人也像是自嘲一样摇摇头，也觉得有些嘲讽：“只是小友不知道究竟在等的是谁啊，这里可没有几个一定会出现的人！”

    “我在等瑜候。”方天说的很老实，因为他知道躲不过去的终究是躲不过去。

    “那我在等的就是你了！”老人的话很平静，没有欣喜，没有忧伤。

    “哦，那不知老人家是谁？”

    方天有所觉，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幸运。

    “单名一个尹字而已！”

    “大名鼎鼎的尹相？”方天有些惊讶，有些奇怪，因为从根本上来说，会来拦自己的是皇后的人，可是尹相不应该受皇后控制才对，“是皇后让您来的，我不太相信她能请的动。”

    “皇后确实派来了人，不过他被我请走了，我只是想替天下万民着想而来的。”尹相说的很让人怀疑，可是方天没有怀疑，因为贤相之名不是谁都能当得起的，也不是谁都能想的明白的。

    “因为瑜候是将军？”方天沉默的说出了答案。

    “因为他是一位不错的将军，因为他还愿意为了朝廷万民打仗，所以我想请你留下他！”

    “哎，说实话，我太年轻了，没有那么重的慈悲心，我不懂的天下万民的忧伤。”说着方天用一如既往的眼神看着街上匆忙的人影，为了躲雨，各自奔向自己想去的地方。“而且，我有什么地方值得让尹相如此客气？”

    “说不清楚，只是经验告诉我，那座小院的主人值得我如此客气，而你能让我如此客气也没有什么错！所以我想请你等一等，在这个小茶馆里等等！”

    老人的声音就像是最后的通牒一样，周围的空间，就像是被无数的丝线切割成碎片一样。无数反光的画面就连外面的景色也看不清楚，正是“道则”的境界。

    “尹相，我很尊敬您，可是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因为我真的太年轻了，而且那瑜候也真的快要老了。如果这次他死在了战场上，便会以为国而死的名头名留青史，而且说不定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方天冷静的看着周围的变化，沉吟之后，还是缓缓开口，就像是在谈论一件货物一样。

    “既然你如此看重我，我也不会让你失望。我答应，在我杀死瑜候之后，我愿意代替瑜候出征东胡。你看怎么样？”

    “我希望，他能死在战场上，我也希望你能留在那座书院里，辅佐下一任君王！”

    “是吗，可是人世间真的没有完全两全的事情啊！”方天话语很冷漠，但也无奈。

    无数的剑光从整个茶馆冲出，无数器物变成粉末，可是，只有老人身前的桌凳和一壶热茶没有任何变化。已经没有了方天主仆二人的身影，暗自叹息之后，在没有顶的茅屋下再饮一大杯，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此时的烟雨之中，太子正身披斗笠，在烟雨之中穿梭，显得有些行色匆匆，可是往前走的很坚定，若是再不成功，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