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恨他的理由(1/2)
作者:落难天使
    当萧敬棠接到婉婉时,她一脸的憔悴让他有些吃惊。

    穆婉婉让他在超市停了一下,买了一些食物和啤酒,他们步行来到江边。

    他跟穆婉婉认识以来,除了上次将写有宋致远名字电话的纸条递给她时,展露过内心的脆弱,更多的时候,她就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让人忽略她内心的不安。

    此刻看她像是深受重创的伤员,强装着正常的举止,却更让人忧心她的状态。

    “怎么回事?”

    “没有。”她淡淡地回答,打开一听冰镇的啤酒,咕噜噜往下灌拉一大口。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敬棠并不拦她。

    穆婉婉默默地喝完一听,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泡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舒服。”

    “昨天我看见宋致远了,他站在我家小区门口。”喝完一听啤酒,心里憋着的气得到了缓解,就假装不经意地将事情说出来了。

    “那又怎么样?他跟你说什么了?”萧敬棠的口气不善。

    穆婉婉笑了笑:“他没看到我,我掉头就跑了。”

    “所以,仅仅是看到他,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萧敬棠哑然失笑,口气里带着不可置信。

    “是啊。仅仅是看到。我就败下阵来。长期的心理准备,完全不堪一击。”说完她笑着,又打开了一听啤酒,却不再急急地灌下去,慢慢地喝起来。

    萧敬棠感觉自己太阳都在突突地跳动着,他疾言厉色地看着婉婉:“我从来没跟你聊过你的私事,但是这个事情不用说我也能大概知道,不就是一个初恋情人背叛了你,另结新欢的老掉牙故事吗?这个世上这样的事情,每天能发生成千上百回,大家不也都正常的工作生活。你看看有谁会像你,花三年时间去给自己疗伤,结果还是走不出过去。你觉得有必要吗?”

    穆婉婉心里窝着火,被他一激,大声冲喊着:“是!我蠢!我傻!我就是走不出过去!怎么了!我碍着谁了!为什么还要来逼我!为什么不给我一条生路!”

    “生路?我完全不懂你要什么生路!一个抛弃你的人,你把他忘掉,重新开始,有多难?生路时你自己给自己!而不是别人给的!”他对着她不客气地说。

    “我就是忘不了!我就是放不下!我躲到千里之外!我自己一个人吃了半年的药来止头痛!我学着自己生活!我能做的都做了!可我就是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人生会有无数的挫折,一个情感的打击就能让你如此自暴自弃,你还如何面对人生的风浪?我对你的脆弱和幼稚感到失望。”萧敬棠看到她已经完全失控的情绪,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穆婉婉双眼炯炯有神,充满了愤怒的光泽:“情感的打击?!你以为宋致远给我的仅仅是背叛?你以为我在痛恨的仅仅是他不爱我吗?”

    “否则呢?”他双手一摊,含着明显的不屑。他们年轻稚嫩的感情,还能有多深刻的情感厚度?还是有多了不起的美好回忆?年轻人爱啊恨啊生啊死的,都让他觉得十分看不上眼,觉得那都是无病。别人他没兴趣理会,可是他身边能来往的朋友这样他觉得很不能接受。

    穆婉婉深吸一口气冲他说:“宋致远背弃的,不止是他做人的底稀还有我对人性的坚持!”

    她哽咽着,双眼充满了悲戚:“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也随他的背叛,一夕之间全都崩塌了!我支离破碎的世界,你要我怎么去面对!”

    萧敬棠看着她,没有说话。也不知他是因为婉婉绝望的声音还是她的言语,感到出乎意外。

    “我不是无知的孩子,我早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充满未知的艰难和苦痛,我为此做出了准备,我希望怀着善念,用笑容化解遇到的一切问题。我想相信人与人之间存有信任,世事有规则,我想把握着对人性最低的限度去看待这个世界,我会勇敢地去面对社会好的不好的,善意的肮脏的一切。我会看淡人和人之间有限的情感,我会为了明天投入全部的热情,为会昂着头接受命运给予的全部磨难。而我只想跟这个世界索要一点点,就一点点,我想要一份属于我的,只属于我的,没有瑕疵的情感。我错了吗?”穆婉婉的声音也在这控诉中支离破碎。

    “宋致远在我心里,不止是爱恋的对象,他仿佛是原则的守护宅死板地刻求着他心中丈量的世界,我沉迷在他有条不紊世界,让他像光一样照耀着我。随着他在我心中,也刻画了这个世界的轮廓。我愿意对他付出能对一个人付出的全部的信任。然而,他却转身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他用他的行为告诉我,一切的准则,一切的原则,一切的底犀全都是假的。当你对一个人付出了你的全部信任,付出了期待,现实却告诉你,这一切一文不值。我的存在变成了一场笑话。你让我怎么面对内心的崩溃,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我都已经无法期待的世界?”

    萧敬棠哑然看着眼前已然悲怆至极却仍一脸倔强面对着他的穆婉婉,她孩子般的言语,令他眼里有一丝恍惚。

    穆婉婉将潜藏内心已久的话呐喊出来,心里的桎梏却没有半分松懈,反而是将她拉进过去。

    “这个世界不可能非黑即白,也不会是理想化的世界,无论你理想中的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你都应该回到现实中来,睁开眼好好看待它,否则你只能迷失在自我否定中不能自拔。”

    “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黑白分明,我只是,只是,在自己心里,为自己保留了一块干净的土地,洁白如画布,我曾希望他和我一起守护这样的纯白。当他在上面留下这样的污点,我只好想法设法地将它擦干净。可是,怎么都擦不掉,怎么都擦不掉……这是这段经历中,我不能承受之重。”婉婉觉得心头一阵温热,她以为眼泪会涌上来,却是什么也没有。

    她陷入了一片迷茫与纠葛,她觉得自己全身血液似是凝结了,肢体麻木,她双眼像是没有焦距,歇斯底里地控撕“我恨他背叛他的本性,我恨玷污了我守护的净土,我恨他践踏了我的尊严,我恨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对我毁灭性的伤害。他可以不再爱我,让我怀抱着对他的思念过下去,也可以在离开我之后寻找新的生活,如果他这么做了,我也许就会原谅他,我会伤心地过伤一段时日,然后重新展开新的生活。可他,他选择了背叛!选择了我最无法接受的方式离我而去!为什么要选择背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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