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棠问她吃饭没有，她说没胃口，不想吃。

    他听她蔫蔫的口气问她在干嘛呢。

    她说没睡够，趁着午休补觉呢。她边说边来到楼梯间，看到有人在吸烟，便往上走了两层。

    他说晚上不睡觉不会是在想他吧。

    穆婉婉不想让他太得意，说着反话说并没有想他，她是吃得太撑了，睡不着。

    他和她说笑了几句，约她下班吃饭，她高兴地答应。挂上电话，正笑的欢，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赵新远的声音吗？他怎么跑到上面来了，和他说话的声音完全陌生，但他们语气倒是显得相互熟识。她想瞄一眼是和谁交谈，他们却离开了，打扫的张大姐从他们说话的位置下来，看她往上看着，就问她看什么呢。

    “我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我们部门的一个同事，但是想想他没事跑来楼上干嘛？所以好奇看看是不是。”

    “是你们部门的小赵啊，他有时候会来找部的经理说话。”

    “哦，哪可能是他原来待过的部门吧？”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觉得赵新远会不会是巴结上面的关系。

    张大姐笑着在她耳边说：“什么呀，人家那是亲戚，我碰着几次了，不过好像没人知道。”

    穆婉婉睁大了双眼：“啊？怎么会？”

    张大姐看四下无人，小声跟她说：“这集团里关系户多着呢，你要是没个关系，那可得好好跟上面搞好关系，要不然要爬上去，难着呢。”

    穆婉婉说：“不至于吧？关系户毕竟还是少数的，要是不能干，提上去不也是害自己吗？”

    张大姐笑说：“你新来的不知道，上面最近闹得很厉害，我们都得小心哪天被杯子砸身上。你要是不够机灵，哪天躺了都不知道。”

    婉婉笑了：“张大姐，你还挺跟得上潮流，躺你都知道。”

    张大姐拿出苹果6手机，给她看里面各种app图标，得意的笑笑：“为了跟我儿子有共同语言，我每天都在网上逛着，他经常玩的玩都玩，他看的我也看。”

    妈妈都是这么良苦用心：“你儿子太幸福了。”

    张大姐关切地说：“是啊。我跟你说，你没什么鬼心眼，我看的出来，不过公司里什么人都有，你自己要放机灵点，多和集团上面的人搞搞关系，总好过在小部门里被人欺负。”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欺负了？”

    张大姐有点过意不去：“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你们主管去找人事部经理说起你了吗？我还以为是说给你签合同，后来张阿姨跟我说不是，她听见你们主管跟经理说先把你的合同压一压，过阵子再签。”

    穆婉婉不可置信地问：“张阿姨没听错吗？”

    “她正好在经理室外面擦玻璃，比我清楚多了。你可别傻乎乎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穆婉婉心中千回百转，消化这个消息。她沮丧万分：“张大姐，我觉得我还不如你呢，什么都不知道。”

    张大姐笑笑：“我要是有文化，在你毛司里，绝对也能横扫一片的。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说完就走了，穆婉婉愣在原地。

    刚觉得自己看明白点什么，这下又混乱了。事情怎么会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