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苦笑道：“我自然无法做到和恩老一般洒脱。”

    恩格拉拉里克道:“红粉骷髅，到头来岂非都是一场空，爱欲的挣扎都是为了炼心。老夫见过一些大乘老祖，他们对待男女之事也各有不同，在大道之前，任何事情都可抛弃。”

    “苏秀清找你合修，我便能理解她的心意，她要补全剑心，便要让你爱上他，然后再爱上你，最后将你从她心底抹除。你们虚拟了三生三世，你对她的作用便要看你魅力，若是你魅力越大，让她越发投入，便越难抹除，但一旦抹除之后，她的剑心便会更完整。若你魅力不够，根本未能吸引她，对她也没什么效果。”

    “澹台若云同样如此，唯一不同的是，若云和你有婚约，让她先被束缚。若是其他女子，或许早已将你忘却，但若云却显得有情有义，即便在你家遭遇大难之后，亦未放弃你。这样的女子是在难寻，但却反倒是个大问题。”

    段天伢道：“什么大问题？”

    恩格拉拉里克道：“我们如今已经大致确认天雪神斋便是神女一族的此界分支。神女一族我虽未完全了解，但也知晓大概。若云这般女子，天赋又高，情义又重，而且我观若云乃是有大情大义之人，首先想到的绝非自己。”

    “这样的人物最是适合修炼神女功法，甘愿牺牲自己而为族人做出贡献。极有可能成为此界新一代的神女传人，为了神女一族对此界的支援，恐怕要若云放弃与你在一起，加入神女一族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段天道：“恩老的意思是若云恐怕心思不在凡尘俗爱之中？纵然再对我有情，为了宗门，为了人族，亦有可能放弃我？”

    恩格拉拉里克道：“不错。我曾经在圣界听闻过一些神女一族的事情。对于一般的下界分支，大约万年左右便会选出一个最优秀的传人带入圣界。强大的下界或许会三五千年寻找出一个优秀传人，弱小的下界可能数万年会寻找一个出来。”

    “此界按照我的眼光来看，属于中等规模，大概就是万年左右会出一个神女传人。此界天雪神斋的太上大长老澹台玄玉已经度过两次雷劫，如今在做最后的抵抗，未必会被神女一族看上，澹台静已经陨落。最有可能的当是苏秀清、澹台舒柔、澹台若云。”

    “三人中，澹台舒柔天赋略差，最先被排除。剩下的便是苏秀清和澹台若云。我甚至可以知道苏秀清为何要找你来修补剑心了，她是想最大限度的提升自己，让自己成为神女，而成全你和若云，这样的女子也算是伟大了。”

    “你可知道成为神女之后，要嫁入过去的都是什么种族？反正不是嫁给人族，许多都是连我看得恶心的种族。做出这样的牺牲，的确是要巨大的勇气。”

    段天道：“竟然是如此凄惨，难道我们都无力改变？神女一族到底是什么存在？为何要如此去做？”

    恩格拉拉里克道：“你若是足够强大，强大到异族俯首，便可以改变这一切。神女一族虽然有许多种族，但里面所有的人族魔族妖族女子，地位低下，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处境也是最为悲惨的。”

    “圣界的人族魔族妖族等等，也只能承受这个耻辱。老夫便是不想魔族成为附庸，所以反抗，才导致杀身之祸。男儿一世，若连本族女子都无法保全，谈何修炼，谈何大道！”

    段天沉声道：“若真有这么一日，段某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一战。”

    恩格拉拉里克道：“恐怕此界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猜测数千年内，圣界使者定然降临此界，带走最优秀的圣女成为此界神女圣女，你根本无力抗拒。圣界使者定然会带来天雪神斋必需之物，让天雪神斋无法抗拒会交出圣女。”

    “纵然是得罪圣界使者，对天雪神斋亦是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圣界神女一族的支援，此界的天雪神斋绝无今日地位，没有天雪神斋的坐镇，此界人族未必还能坐稳九州。无论是苏秀清还是澹台若云，你说她们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得罪圣界使者吗？”

    段天顿时默然无语，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全身。纵然是千辛万苦修炼到了元婴后期，却是发觉前方的路反倒是越来越艰险。

    巨大的压力，让段天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不过自幼的苦修和坎坷的经历，让段天也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恩格拉拉里克道：“你也无需灰心，老夫被打成这般模样，不是还在坚持。天道之下，唯有强权才是公理，没有任何其他可说的。”

    “蝼蚁之所以被人践踏，便是因为弱小，若是强大，谁敢随意践踏蝼蚁？但天道又是公正的，你若足够优秀足够努力，谁也无法阻挡你变强。”

    段天道：“不错，无论多么艰难，我定要走下去，绝不放弃。”

    恩格拉拉里克道：“你身具九天谪龙命格，注定是要翻天的大人物。冥冥中让老夫和你遇见，也是上天注定的。老夫当年被称作大魔神，绝非浪得虚名。”

    “可惜老夫还是太过孤傲阴狠，纵然称霸萨比森区域，但若是再忍一忍，忍到老夫成为大乘老祖，魔族便可强势崛起，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但老夫就是不信命，我还要搏一搏，搏他个天翻地覆。”

    段天道：“能够认识恩老，实在是我的福分。这一次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再大的困难，也不能让我们屈服。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底。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连此界的事都还无力办好，更不要说圣界之事了。”

    恩格拉拉里克道：“饭是一口一口吃的，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我们还是要多行动多策划。”

    段天道：“恩。”

    此时白夜也寻到了段天的包厢，坐到了一起。

    那边拍卖会的开场白已经结束，正式进入了拍卖的环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