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事由天定命由己(1/1)
作者:引号
    北山与东方、任帅畅聊了整整一下午,按照传承的要求,二人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修为的知识倾囊相授,让任帅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末了还强调,这些事千千万万不能跟其他人说,即便是任帅的老父亲也不能提及只言片语,不然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少麻烦呢。

    整个过程北山对燧火的身份却只字不提,毕竟燧火本身就没有向任帅提及自己身份的意思,北山又怎能自作主张呢,说不定任帅是燧火多少多少代的后人,人家也许不希望任帅借着身份而不思进取吧。

    送走任家两人后,东方也下山找了家大酒馆,开怀畅饮了一番,毕竟家族传承已经完成,这是多么重要的一天啊。唯独北山郁郁寡欢的留在来世观中,北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东方那样开怀一次,为什么燧火不将自己也解放呢?还要等一年啊。

    北山郁郁的看着接引令,这传承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燧火说到时会有人来拿走,什么人呢,又怎么拿呢?我怎么知道这人是不是正主呢?也不留个暗语什么的,这要怎么办呢?北山啄一口清茶闭上双眼,等?等到什么时候?我还有多少日子活?难道就这样等下去?我已经等了一辈子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傻等呢?

    北山忽然觉得心中烦闷,决定外出巡游一番,顺便理解一下刚刚的来的启发,没准自己还有突破的可能。北山拿起纸笔给童儿留下一封书信讲明如何联系北氏家族,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趁着童儿熟睡悄悄离开了来世观。

    北山一路绕过山脊,冷风一吹他忽然就得自己心中特别畅快,压抑了几十年的传承似乎已经与自己没有关系了。这一年贫道可要好好利用,按照人祖所赐招式的启迪,说不得我真的能修成真我,得长生之道!北山向大山呼喊发泄,坚定自己人生后半段的信念,“长生大道,贫道来也!”

    “你想得长生之道?野心不小啊。”在北山身后飘飘然走来一老道,此人身披太极道袍,几缕白须飘散在腮下,一副天然的清风道古,唯独有些煞风景的是他的道袍,虽然一尘不染但却打了无数补丁,怎么看都更像乞丐而不似出家人。

    不过北山自然不会以貌取人,半夜里能顶住山风从容的行走在山脊上的人必然不一般,看来者多半也是一位修士,“贫道讨教了,敢问道友话中何意?长生之术何处寻找?”

    “道友?”老道摇摇头:“辈分乱了,你当称我为前辈,我和你差了好多班辈呢。”

    “前辈?”北山一怔,此人外表上似乎与自己差不了几岁,怎么称自己为长辈?难道又遇见哪位大神了?也罢,今日连样貌小自己一大截的一万岁老神仙都遇见了,难道称自己为小辈就吃亏不成。想到这里北山以晚辈礼仪参拜老道:“前辈在上,恕北山小道无理,还望海涵。”

    “呵呵,好好好,你倒是蛮乖巧的。”老道人笑了笑,“师祖令我在这片天地等候一位有缘的寻仙修道者,从而了了我的尘缘夙愿,贫道看你蛮顺心的,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拜师?”北山有些讶异,这人倒是顺杆爬,刚刚客气称你为长辈,这会又来讨我便宜。也罢,世间智者为师,我北山空活六十余载竟然连祖辈都认不出来(认不出的人,自然是说人祖燧火),今日我就该虚心求教,凡是对我长生有助均为我师。说着北山直接双膝跪地,大声喊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乖徒儿。”老道人隔空将北山搀扶起来,北山惊讶的眼神难以言表,老道人问道:“小家伙,你还真是直性子,说拜就拜,就不怕我骗你吗?你怎么确定我是前辈而不是小辈?”

    “这……”北山觉得既然这老道已经练就隔空打力之修为,那其必然也是一位传说中的大神,自然确定长幼之别,说起来貌似这老道还有个师祖,不知那师祖是以什么样的程度存于世间。

    “好了,无所谓,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今日起你就是我徒儿,即刻就随贫道回山吧。”老道似乎并不在意。

    “徒儿知道,不过……”北山有些惶恐。

    “不过什么?”老道人有些不悦,看北山也七老八十了,怎么做事也婆婆妈妈的。

    “还望师父告知师门所属,要不我……。。”北山唯唯诺诺的小声问道。你都让我拜师了,咋得也要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啊?自己现在是属于何门何派啊?所谓回山又是那座名山大川啊?

    “欧。”老道人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我门派叫太极门,为师道号邋遢,俗名张…………。”

    “邋遢!”未等老道说完北山惊呼,“张……。。张三丰?张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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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直的沥青马路上,一辆三轮车迈着猫步忽悠忽悠的行驶过来,登三轮的正是任老汉,不过这时的他已经醉的有些晕头转向了。由于今天儿子手臂突然能动了,使得任老汉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在送完来世观所要物品之后,他高兴的找了间小酒馆,自斟自饮的整了两盅。

    这可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高兴,自己瘫痪许久的儿子总算有了起色,任老汉觉得是自己多年来的虔诚感动了上苍,总算了了他的愿望,虽然任帅现在还是瘫子,可已经有了好转的前兆,以后终于有了希望,所以今个特别的高兴。也不知是因为长时间不沾酒还是由于今天心情过分的舒畅,想当初号称“斤八不畏”的他,今天二两下肚就蒙的不知所以了。趁着酒气登上三轮,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慢慢朝着家的方向赶路。

    三轮车车厢一如往常一般载着轮椅上的任帅,任帅刚才也被父亲硬硬灌了两杯,这也无伤大雅,毕竟无论自己还是父亲,今天手臂能够行动算是天大的喜事了,稍稍小酌情有可原,至于所谓消除业障,任帅压根就没有上心,自己总不至于傻到真的要绝食吧。

    这时坐在轮椅上的任帅稍微有些醉意,时不时回想今日种种,刚才在北山道人及东方那里得知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再经他们七嘴八舌的一通解释,不亚于重新投胎的感觉。任帅知晓了关于青阳令及接引令大概情况,顺便也向二位长辈粗略的了解了一下所谓修炼的基本法门,虽然自己现在一点基础也没有,可是任帅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的生活将充斥着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

    任帅这时拿出已经属于自己的青阳令,右手拇指在“青阳令”上下摸索,这时的“青阳令”上出现的不再是原先的乾坤八字了,而是变化为“人阶——入门”几个字。

    当初看到这文字时曾想着向北山请教,可北山道人说他并没有看见青阳令上有什么字,甚至原先的乾坤八字也消失了。这事科学根本就解释不清楚,任帅虽然感觉奇怪,不过也并没什么惊讶,和今天的种种遭遇比较,不过是别人看不到的字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至于“人阶——初级”之说,后来经询问,北山倒是解释了一下所谓“技能”的等级划分。

    “才人阶!还是入门。”任帅很不爽的嘟囔着;“明明是条龙啊,也不说给些牛叉的,这也太不给力了吧,就算我有本事把七剑全学完,又能多利害?才人阶而已,还想让我去镇龙?开玩笑嘛。”就在任帅思索时,远处的天空中飘来了大片的乌云,一声闷雷好似怪兽压抑的咆哮一般,炸响云霄。

    任老汉听得雷声,醉意稍稍清醒了几分:“好好地怎么要下大雨了?哎,现在的天气预报还真灵光,你说天晴老天爷就下雨,你说小雨人家就下暴雨,估计你那天说下大雨,那老天爷岂不是要拿雨水把那个城市给淹了去?”

    唠叨归唠叨,老天爷要下雨谁也拦不住,任老汉估算了一下离家的距离,这时候要是抄近路再骑快点应该不会变成落汤鸡了吧,自己淋点雨倒是不在意,自己宝贝儿子可不能因此感冒了,刚刚好的身体万一再有个差池那就呜呼哀哉了。

    想到这里任老汉加快了速度,一溜烟穿过岔路拐进小巷,抄近道直奔家门而去,两条腿蹬的飞快,车轮飞一般的旋转,就好像有人在后面重重的推了一下似的。若是燧火在的话肯定会提醒任老汉的,因为在转角处黑暗的角落里,流那一双不还好一的眼睛死死盯着任老汉的座驾,嘴里正在嘟嘟囔囔念叨着些什么。

    任老汉风急火火地还没走多远,正看见窄窄的巷道前面一辆驴车挡住了去路。这驴车把式估计也是因为想抄近道才拐进这背街小巷的,可这小巷实在太窄了,只能一次过一辆车,本来任老汉想早点回家的,看来只能跟在人家后面了,在这种小道里想掉头都难。

    “什么味道啊?”任帅坐在轮椅上,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抬眼一看不觉有些反胃。

    前面的驴车拉个一个直径约一米五长三米左右的木桶,一眼就能分辨出那是辆拉肥料的大粪车,这玩意如今城里已经消声弥迹了,但在这种小地方比比皆是,附近农民用这种车收集了粪便,回去上到地里长出的粮食,那才叫绿色食品呢。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任帅为粪车郁闷时,瓢泼大雨倾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