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杜月娥慵懒的坐在软垫上，二女儿秦可怡抱着暖炉坐在她身爆面前摆着一本书，有一张没一张的看着，这两日天冷太冷，连学堂夫子都不愿意来教课，倒也让她落得清闲。

    杜月娥看了一眼十岁的女儿，“可怡，你书念得怎么样了？”

    “呃……还好吧！”秦可怡没想到母亲会忽然询问她的功课。

    “可怡，你也争气点，把书念好，也让你娘在你爹勉强扬眉吐气一下！”

    秦可怡努努嘴，“书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要念好书干什么？我又不是男儿！”

    “正因为你不是男儿，你才更要念好书！这大家闺秀，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娘还指望你能整个才女的头衔回来，将来也好让你爹帮你物色好人家，不然……以你庶女的出身，将来怎么找个好婆家？”

    “庶女怎么了？爹那么疼我，我在秦家的地位，和嫡亲有什么区别，娘你更是秦家大院当家的，还有啊……”

    秦可怡扬起秀眉，“嫡女又怎么样？在我们府里，还不是连个下人都不如！”

    “你这话只能在我这里说说，被有心人听去又要借题发挥了！”杜月娥皱眉，眸子里闪过阴狠，“五房那个贱蹄子，仗着自己有个儿子，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到底是杜家大！”

    虽是亲姐妹，可是杜月娥和五姨娘杜月兰却是明显不合，这就是一个大家族的悲哀。

    “你说五姨娘啊？”秦可怡小心翼翼的问，“娘，您担心什么？五姨娘就是再得宠，这当家的不还是您吗？您放心，女儿一定争气，将来嫁个皇亲国戚，到时候他们不还得巴巴的看您的脸色！”

    听女儿这么说，杜月娥也就笑了，“娘就指望你和你姐姐了！”

    就在这时，一个老婆子走进来，“二姨奶奶！”

    “许嬷嬷，你回来了？那小蹄子死了没有？”二姨娘问的刻薄。

    “没有呢，还挺精神的样子！”

    二姨娘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许嬷嬷，“你确定？”

    “确定，我看的真真儿的！”许嬷嬷打包票，“你不知道，五本来都快死了，连大夫都说不行了，可忽然的，就好了！”

    “忽然就好了？”一边的秦可怡惊叫，“我不相信，除非她薯上身！”

    “鬼上身……”二姨娘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盘算着什么。

    许嬷嬷看着二姨娘，跟了她这么久，自然是明白她在想什么，只是……“二姨奶奶，虽说这五好的突然，可大夫后来却应是改口说是自己开始粗心，诊断错误了，老奴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找不出词说！”

    这言下之意，便是提醒二姨娘，既然大夫都改口了，她在死咬着这事不放，反而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二姨娘微微皱眉，自然是听明白了许嬷嬷的意思，秦可怡不爽的嘟囔着，“讨厌，居然让这丫头活下来了，不过无所谓，她死了，我还没有人可以消遣了！”

    “还有其他事吗？”二姨娘看着许嬷嬷，“大夫人不是也去了吗？没有什么反应么？”

    “是的，大夫人和以往一样，冷冷淡淡的，对五不是很关心，对了，五让大夫开药了，说是让老奴来管二姨奶奶支钱！”

    “然后呢？”

    “老奴自然是拒绝了！”

    “做的好！”二姨娘满意的点头，许嬷嬷跟了她这么久，她是相信她办事的能力的。

    “可是五还是让大夫去拿药了，并且还要了很多补品，说是秦府不会少了他的银子！”许嬷嬷低着头，“五经过这次病倒，倒是有些改变了，知道为自己打算了。”

    “含这小蹄子，我倒是小瞧了她！”二姨娘眼露凶光。

    “娘，她竟然敢先斩后奏，明摆着不把您放在眼里，咱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秦可怡虽然才十岁，心肠却也和她母亲一般毒辣了。

    二姨娘想了想，“暂时不用，这次就放过她，毕竟她活下来了，如果再出个好歹，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传出去反而不好。”

    “难道就这么算了？”秦可怡撅起嘴巴。

    “自然不能，来日方长，她要活下来，咱就让她活下去，只是这以后的日子，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二姨娘阴狠的说着，她却不知道此时的秦慕雪已经物是人非了，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何况秦慕雪从来就不是养尊处优，她可是在三教九流中打滚了三十年。

    “还是娘聪明！”

    “所以让你多读点书，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对了，你姐姐呢？”

    “在房间里练琴呢！”秦可怡继续抱着暖炉去看书了，二姨娘摸摸她的脑袋，“你啊，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那么争气就好了！”

    “我和可卿是各有所长！”秦可怡吐吐舌头，在母亲面前，她有些恃宠而骄，很少唤可卿一声姐姐。

    许嬷嬷站在一边也讨好着。“二姨奶奶有福，大和三天生丽质，将来一定能嫁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