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愿离开。
……(时间过渡烯
送走刘致远,
傅子骞起身回到房间,
看了一眼的小人儿,将窗帘拉起,隔绝外面的月色,也不开灯,就这样,在黑暗中,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小心地释放真实。
静坐许久,
傅子骞将额头与安槐的额头相触,轻轻地阖上眼睛,两人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彼此的呼吸牵引着彼此的心跳,此时达到微妙的同步,仿佛,世界上,彼此是唯一的一体。
静谧片刻,
傅子骞,微启精致的薄唇,对着熟睡的安槐说了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前行的方向,那么,请问,上帝,我该去往何处?”
“上帝回答说:到有光明的地方去”
“我问上帝:为什么”
“上帝回答说:有光明的地方,才能看见道路,才能选择如何前行,而,黑暗中,却只有荆棘血路,即使没有挣扎,也有无尽的痛苦”
停顿片刻,
傅子骞坐直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安槐的头发,眼神深邃,眼角含柔色,继续说道:
“我,这里,注定黑暗,也注定痛苦,孤寂,所以,……”
声音一哽,
青葱一般的手指顺着完美的脸犀一点点地下移到安槐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着信任,依恋,喜爱且恐惧,无助,倔强的眼睛。将手掌覆盖其上,完全地蒙盖住,继续说道:
“所以,……,离开了,……,就别再回来了。”
据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能连接内心,将眼睛蒙住了,也是想试着将心隔绝,将它推远,不再回来。心不在了,人自然不会回来了。
悠悠地,眼中升起了雾气,
不过,不同以往,是要将眼底的幽冥深渊般地黑暗遮掩,
这次,
似乎掩饰地似乎是眼中的愧疚、怜惜,
因为,
低垂头之间,
眼角似乎看见了泪水。
“最后,请允许我,送上,对你最大的祝福。”
俯身,凉薄的嘴唇轻吻安槐的额头,说道:
“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一个词,一个词地念出来,
不急,
因为其中包含着地沉重感情,
傅子骞的这声祝福,缥缈地仿佛来自九天之外,超脱红尘,纯粹、干净,不夹含半丝的欲念,以最真挚,最清澈的感情为安槐送上祝福。
直到多年以后,这段话,再以这种以额传额,将心比心的方式,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时,才知道,原来,这段话,是对自己说的,原来那声祝福,也是自己最大的祈愿。
他将自己困顿于广阔无边的荒原,与黑暗相伴,不见丝毫的光明,温暖,唯有无尽的孤寂,暴戾包围着他,他呼吸着血腥的空气,深陷于幽冥沼泽无法自拔。
他以为,他早已放弃了,自甘堕落。
直到那时,
他才知道,
原来,
自己一直不曾放弃一人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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