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强势(2/2)
作者:三百年陈尿
    就在此时,正前方的地方,肆意的刀气、铁屑、石料和废报纸被切开的毛边随风飞过来,那刀具相互切割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砍架,混乱而急促。又带着震撼人心的凶悍危险。

    阮氏杰抱住头,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脸又不争气的埋入双腿间——他大脑有点缺氧,头在晕。这该死的一天,究竟是怎样开始的?!

    这样的问题盘桓在花坛之后青年的脑海里,长街之中,子弹在空中穿行。爆炸的余波带着碎石和烟尘击落了树皮,震碎了玻璃射断了头顶的高压线。

    然后有人从烟尘里冲出来,子弹打过来,又有人倒在血泊里,断续的匍匐……

    德川家的家主一脚踹断了阁楼的栅栏,名叫飞行翼的男人被他举起来,从楼顶上扔下来。另一个男人,玄间侧的森林狼,在阁楼的房顶上与德川光正拳来脚往的打了一阵,力敌不过。随后,也被德川光正逼迫着,从阁楼之上跳将下来……

    然后更近一些的地方,一阵‘左边、右边、左边、右边、右边……’之类的声音穿过爆炸的灰尘隐隐约约的传过来。阮氏杰半靠着花坛背对着那场景。这时间所发生的事根据之前的景象,他大概能够想象,这是他不愿相信的部分,似乎比冲锋枪和手炮来的更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事情天旋地转的发生,坚定的移转。大概两分钟过后,格里菲斯身体旋动了一百八十度,黑色的长刀刀气横扫开了身边五六米的距离,切开了道旁的一株香樟。他大吼一声,黑刀带着旋转的力量,断开了树干重重的撞在钢手用刀光编织的蛋壳上。

    “给我开!!!”

    然后巨大的撞击声以黑刀和蛋壳接触的原点扩散出去,尖锐而刺耳的轰鸣狠狠的刮过地面。那水泥地的干净路面寸寸裂开,向四面八方辐射出痕迹,像是太阳向着四周发射光线一般。

    七寸之光组成的蛋壳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狠狠的凹陷下去,无数的刀和光线合成一把,格里菲斯和钢手几乎面贴着面,黑色和亮色的刀的抵在一起,双方右臂的肌肉高高隆起,如同小山般。

    然后名叫格里菲斯的男人用沉闷而嗡嗡的声音喊出了‘给我开’这样的字眼,这字眼似乎带着力量,黑色的长刀顶住七寸光和钢手整个身体的压力,狠狠的挥出去。

    随后巨大的风形成通道带着钢手回退开来,他的双脚踩在水泥铺就的地面上随着男子的后退,推开浅浅一层的滑痕。有水泥碎开的灰尘和石屑摊在后方……

    格里菲斯重重吐出一口气,如箭形状的白色气体束成一道脱口出去,射出两米的距离方才消散。他此时缓缓收回架势,长刀不紧不慢的倒旋了一圈,重新低垂着,指向地面。

    而同一时间里,钢手在水泥色的灰尘和石屑堆里站定,他穿着皮靴的脚下冒着白烟,摩擦形成的高热灼烧了鞋子的真皮部分,烧焦的蛋白质味道顿时布满整个空间。

    男人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手中的刀竖在眼前。他的眉和头低垂着,长发零散着覆盖下来。与此同时,格里菲斯望向他,气机牵引,他也抬起头来,两双幽深的眼瞳散出寒芒,四目相对。

    此时不大的街道上起了微风,爆炸的粉尘和烟雾一团团的吹过来,覆盖过两人及其周围区段。格里菲斯和钢手的头发被风吹起来,黑色的长刀在这风里缓缓裂出碎痕……

    “黑假面的格里菲斯……”后者的声音在大风和烟尘里显得浑浊而粗重,他喘着粗气,停顿了一瞬间,声线拉长了:“果然名不虚传。”

    格里菲斯站在原地,捉着刀,相较于前者,明显的轻松不少。这话传过来,他歪了歪脑袋,下意识的用拇指挫着黑刀刀柄。然而下一秒,钢手硕大的身体和体表的衣物一瞬间崩开。鲜血裂体而出,喷出来,血流如柱。裂开的衣衫间,无数的切口纵横交错的密集显现,名为钢手的男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生生砍成如此。终于支撑不住身躯,重重的跪在地上。七寸光倔强的立着,插入地面,被染血的双手拄住了。

    格里菲斯看着缓缓跪倒在地之人,又低头看了看再次被崩坏的黑刀刃口,神色不动。这柄用先进高科技制作的长刀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战斗之中出现崩毁的情况了。虽然这黑刀携带起来方便,甚至可以扣在腰间作为皮带使用,但强度上,相较于传承百年千年的名刀,还是有些改进空间的。但名刀携带起来,却又没有黑刀方便,尤其是过安检……

    他如此想着,看了一眼七寸光,颇为苦恼,脚步却抬起来,走过去。

    从这次来南越的目的性上讲,钢手这人必须死,但却不能死在格里菲斯的手上。此时的钢手经过格里菲斯伦齐刀法的疯狂切割仍未死掉,虽然如被临池,便是大妖刻意留手的结果。

    玄间侧的钢手,作为造成德川家一门惨案的直接元凶,必须死在德川的家主手中。这是出发之前本就协议好的事。德川光正可以容忍大妖打败他,却不能让其杀掉他。而实际上,性格极为实际的格里菲斯也不想做出头鸟,给黑假面雇佣兵团惹太多的事。no作no带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想到这里,大妖不由驻足,看了看长街中央的另外一片战场。

    此时的长街钢手的护卫力量基本已经被肃清,偶尔有几声枪响,很快便被清理掉。而格里菲斯和德川光正带来的人正从建筑物里面零零散散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