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水府逃生 疯老头授艺(1/1)
作者:庞时鸣
    王晋既已寻得出路,心中欢喜,一时间也不觉得腹中饥饿了。他顺着方才的来路潜游回去,取那潭边的衣物。这些衣物可不能丢,袖口中的乾坤袋中所“藏”可是他全部的家当了。在收拾衣物时,那小龟竟从衣袍中滑落出来,掉落在地上,又滚了几圈方才停下。王晋见状,只觉有些好笑,这小龟却不知何时爬到了自己的衣物中,信好它从衣物中滑出。如若不然,将它同衣物一同收进乾坤袋中,只怕就要归西喽。

    这小龟此刻背甲向下,肚甲朝天,四足首尾全部蜷缩进龟甲中。怕是这一下摔得疼了,惊吓到了它,在那地上躺了好半晌,都无动静。王晋心善,怕它“出事”,上前捡起它来。只见这小龟眼睛睁着,全身龟甲完好无损。用手挑逗间,它那四肢首尾又向龟甲内缩了缩,可爱至极。

    王晋将这小龟放在嘴边,对它吹着凉气,又逗了一阵,甚是喜欢。他也不管这小龟能不能听得懂,对着它道:“我们在这水府中相遇也算是有缘,你又为我指明了出路,让我不至于挨饿,乃是我的小福星,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说着,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条裤带来,又找出一块粗麻布来,做成一个麻布袋,将小龟放入其中,再系于腰间。由于这乾坤袋是缝在衣袖中,所以他只得穿上衣袍,但其余衣物却是全部都放进乾坤袋中。待得一切准备妥当,他只一个纵身便跃入水潭。

    有了上一回的经历,王晋这次入水后,动作麻利了许多,顺着潭底摸索前进,速度比之之前快了数倍。他在黑暗的水下洞中游行了约有数十丈距离后,察觉到这水流的流速明显变快。他不禁停下身形思忖了片刻,想来前方估计有乱流,这只小龟很可能就是因为误闯了这乱流,才被冲进这水府的吧。

    此时的王晋有些担心,怕这乱流太急,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但要是回去洞府中,又要挨饿。转念又想,连这幼小的小龟都能安全通过,自己难不成还怕了这乱流不成?再加上,前些时日,又领悟了那“漩涡”之原理。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一咬牙,硬着头皮向前方的乱流冲了过去。

    果然如王晋所料想,前方确实是乱流,而且还十分湍急。他一进入其中,便被这乱流冲搅的“天旋地转”,不能控制住身形。但他早有准备,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运行真气,使出那“漩涡术”来。这一招果真见效,这潭水中的乱流竟开始以他为中心,急速旋转起来。此刻,王晋又觉得自己已然出了那水道,正得空间,手脚并用,向上冲游而去。他人一离去,“漩涡”也失去了重心,又恢复成了乱流。而王晋终于顺利脱困,向那青龙潭上游去。

    待得王晋冲出水面时,已是深夜,这倒省了不少事。这夜间,无甚人出来行动徘徊。若是换作白天,只怕少不了要引人注意,解释起来着实麻烦。

    他几个起落,便已回到了自己的石洞中。这石洞还是那样阴暗、潮湿、嘈杂。但此刻的他竟有一种回到家中的激动之感。这洞内虽然环境极差,但长年的阴湿,形成的水滴,竟让这石洞内有一处岩石凹陷下去,形成一个小水坑。此乃“滴水穿石”之景象。正好,王晋便将小龟放入其中,让它不得乱跑。免得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到洞口坠下崖去,摔成个粉身碎骨。

    如今,虽已是深夜,但王晋全然没有睡意。他思绪万千,心中充满回忆,他这是想家了……他来到这千辰山中求道,已有一年的光景了。虽经历的苦难不多,但很多事都刻骨铭心,让得他成长了不少。他又想起了那桃花谷中的好友,云景泽、戴倩倩,还有那在林中偶遇的吕一凡。这前者是思念,后者却是担心,担心他的伤势不知如何了。来到这青龙潭的岁月,是他人生的低谷,被那顾必炎等人压得抬不起头来。欺辱过后,却又无处寻理。想到此处,他不禁恨得牙痒痒。

    最后便是这“奇人”疯老头了,王晋一直猜不透他的身份。此人不修边幅,邋遢非常,一点儿也没有得道高人的模样,与门中那些鹤骨仙风的长老更是相去甚远。而且他为人很辣无比,满身暴戾之气,动辄便要杀人。但是他却在自己筑基失败的关口救了自己的性命,却不知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了。还有就是他传下来的这“万剑诀”了。这套剑诀至刚至阳,刚中又带柔,浩浩然,正气凛然。哪有丝毫暴戾杀气?若是真如那疯老头所言,是传自开山祖师,正阳老祖,那就更是非凡了。这疯老头,到底是何人?王晋越想越乱,最后只能不想。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这一日,王晋终于还是放心不下那日“赤湖”之战后身受重伤的吕一凡,想要去那西凤山寻他。若是他伤势恢复,按照那日约定,他肯定要来找自己。但这一连十余日下来,仍不见得他来。只怕是伤得不轻,还未恢复过来。

    只是王晋刚行出青龙潭范围,便被那多日不见的疯老头给捉了回来。这不,王晋又被他带回了好不容易“逃出”的水府之中。只听得那疯老头道:“嘿嘿嘿,我的好徒儿,我教你的那剑诀,练得怎么样了?”

    这剑诀王晋可是一直在练,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惹怒了这疯老头,让自己死于非命。这不,前两日刚凝出了这“剑意”。这“万剑诀”分为四重天。这第一重天,只需凝出九道“剑意”再将这九道剑意合而为一,便算练成,唤为:九剑归一。那第二重天,是要凝成九十九道剑意。不过这九十九道剑意的每一道剑意都等同于是那第一重的“九剑归一”之剑意。也就是说,要将这第一重再凝练九十九遍,难度增加了百倍不止。这般练成下来,再加上原先凝成的那一道“九剑归一”之剑意,将之全部合而为一,方能成就第二重,是为:“百剑合一”。而那第三重天,更是不得了,是要将这第二重天之剑意,凝练成九百九十九道,再以此类推下去,终成得“万剑归宗”。此剑法练成,这每道剑意便可独成一剑,再行那“九天剑阵”,是为“万剑诀”。

    这剑诀确实强悍,王晋只成一道剑意,将其运于木剑之中,再配合真气挥出剑气便可破坚石。这让他更信那疯老头之言。这下疯老头来询问状况,心中未免有些得意,不禁挺起胸膛来,道:“这有何难?我已凝成剑意。”

    疯老头又是嘿嘿一阵邪笑,道:“凝出几道了?”“一道!”王晋回答。

    这凝练剑意极为困难,王晋练得着实不易,用了半个月,才只凝练出这一道剑意。却不料这疯老头不喜反怒,只听他怒道:“这么久了,才凝出一道来?这还好意思出谷?你若是不凝出九道剑意来,不得出谷。若是不从,打断你狗腿,嘿嘿嘿嘿!”

    王晋敢怒不敢言,只得认命,这回只能等那吕一凡来寻自己了。就在这时,那疯老头突然起身。也不知何时,他手中竟多出一柄剑来,只听他嘿嘿一笑,道:“现在老夫传你九式剑招,只演练一遍,你且看好!”他这话还未说完,这剑已挥舞起来。

    这九式剑招在这疯老头的剑影下,哪里还分得清招式?王晋只觉得这九式剑招浑然一体,宛如一式,只能强记下来。待得这疯老头演练完毕,他生怕忘记,立马用手挥舞起木剑,依葫芦画瓢,打出了九式剑招。虽然这动作招式相差不大,但这九式却是清晰明了,也没有了流畅宛如一体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