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果都撤离了，那么多弟子，又如何安置他们；还有更重要的，我们之所以有今天的名望，还不是因为我们生意遍及天下的原因，如果我们收缩撤离，我们名声和威望就会一落千丈。到时，慢慢就没人来捧场，我这个盟主不仅脸上无光，而且位置也会岌岌可危。”

    施月柔道：“我觉得阿爸说得对，多少人想得到这个武林盟主位置呀。不过，我说实话，我觉得阿爸没有利用好武林盟主这个权力，如果是我，我早就想办法将那些算计我们的人给通通杀光，一个不留，看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勾心斗角。”

    施万山苦笑道：“月柔，你怎会就学不到你姐姐想问题，总是想得那么简单。如果公报私仇，何以服众！

    江湖之人之所以信任你阿爸，推举我为武林盟主，除了我们家有势力以外，更重要原因是你阿爸不徇私枉法，不假公济私，秉公而断。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做，恐怕你阿爸早就身败名裂，成众矢之的了。除非——”

    施月柔道：“除非什么？阿爸。”

    施万山笑道：“除非你阿爸神功盖世，绝对天下第一，众人摄于淫威，不敢不从。不过，即使是这样，你阿爸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

    施月柔道：“那阿爸这个武林盟主费力不讨好，岂不是徒有虚名？”

    施万山笑道：“月柔，以后你慢慢就懂了，有些事不能言明。再说，有几人能超凡脱俗，不为虚名而活呢。”

    施万山说到“有些事不能言明”这里时，对施月柔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褚玉在旁边的意思。褚玉对这父女三人的聊天，插不进嘴，就只能在一旁听着。

    施万山之所以当着褚玉的面，不避谈一些比较敏感话题，主要原因是施万山平时很忙，难得有机会跟他女儿交流，现在趁此行路机会，想多教教他女儿，特别是想多教教施月柔为人处世。如果褚玉不在旁边，他会说得更深入透彻。

    ……

    父女三人正谈得起劲时，忽然快步赶来几人，随即大家就停下了交谈。这几人赶上来后，认出了施万山，而施万山也认出了对方。来者是蓝田帮的少帮主，名叫王涛。

    王涛施礼道：“原来施盟主在此，在下有礼了。”

    施万山道：“王少帮主不必客气，好就没见你父亲了，他还无恙吧？”

    王涛道：“感谢盟主关心，家父都还好。——盟主，在下有一事相告，不知盟主听闻了女鬼之事没，我们这次从关中过来，一路上见到好几个少女尸体，她们都是被那个女鬼吸尽血而死的，真是太恐怖了……”

    施万山道：“这事我早已听闻，也早已派懂阴阳之术的人去调查此事，不过现在都还没见回话。”

    施馨卉道：“阿爸，没用的。我不是——”

    施万山打断道：“馨卉，你别说话，听王少帮主说。”

    随后，王涛接着就兴致勃勃、绘声绘色向施万山讲述女鬼出没情形，当然，这些都是王涛听来的，他并没亲眼所见。不过他所描述的情况，与褚玉当初所见情况，几乎别无二致。

    王涛讲完后，施万山道：“我这个弟子曾亲眼看见了那个女鬼，跟你所说的情况差不多。这个妖魔鬼怪若是不除，世间可就难以安宁啊——”

    王涛一听此言，随即显出一丝尴尬之色。

    他心道：“原来，施万山比我还清楚女鬼，我讲的时候，他却一直沉住气，不吱一点声，故意看我表演，城府确实够深的……”

    王涛道：“原来盟主早已知道女鬼细节之事，在下刚才有些激动，还请大家不要笑话。我们还有急事，就不便打扰盟主和大家赶路了……”

    王涛言毕，就跟施万山和大家施礼作别，快步离去了。

    施月柔道：“阿爸，刚才我差点没忍住，又想质问那小子了。去年，我们有几车货物，肯定就是他们家洗劫了的，好多小道消息都是这样说的。一个个对你阳奉阴违，真是气死人了！”

    施万山道：“小道消息你也相信，还有很多传言说你阿爸也到处干坏事呢。月柔，以后你要管住你的张嘴。——不过，今天你有进步。”

    施月柔道：“难道吴中天洗劫我们，也是假的吗？这可是——褚玉他们亲眼所见……”

    施万山气道：“月柔，你闭嘴！此事，大家不可宣扬出去。——馨卉，你带着妹妹和褚玉先回山庄，阿爸去几个分部巡查一番，看看近来他们的状况如何。”

    施月柔听父亲对他发火，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父亲就是她的偶像，她内心一直认为他父亲之言基本都是对的。只是她性格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施万山突然要去巡查，施馨卉和施月柔都没感到意外，因为近来山庄生意不顺，还时常到处遭暗中洗劫，二人估计自己父亲放心不下，所以临时起意才如此。

    随后，施万山与大家就分道扬镳，三人就往山庄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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