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也算是面面俱到，甚至连战时征用、国需调拨之类的细节都没有放过。

    他也明白，这两成的收益算是陈健的底线了。再多的话，只怕也赚不到什么。

    这相当于县里白得的，因为面说的清楚，不需要县里调拨民夫，一切问题都由运河修建方承担。

    这样一来，效率可以快许多，自己完全可以把这个条稍微修改，作为政令颁发出去。

    将来这些条肯定是要变更的，一旦真的在国人议事会引起了反向，这两成的收益是个大问题——出钱的工商业资本家和大土地主和财阀贵族不会接受，即便接受也会要求国家为这两成的收益承担责任。

    嗟远山收下了条，心情大好，和陈健又吃了几杯酒。

    “陈先生，这南安县如今繁华，可以说很赖陈先生之力啊。这杯酒，算我这个一县之令替县一些人敬你的。”

    客套话之后，陈健便笑道：“我这些作坊，那是吸全国之银钱，跑到南安来花。若是跑到闽城去，那闽城也会之前繁华一些。”

    看似无意的话，让嗟远山心一动，不动声色，笑道：“这闽城是一郡之城，南安小县，终究不能。”

    “那是自然。若是有一天远山兄高升到闽郡，我便将作坊迁到闽郡，背靠大树好乘凉，乘凉之人也除草施肥，岂不美哉？”

    陈健这话说的有些赤果，这是分明暗示自己想要当南安的地下组织部长，若是将来到了闽城，甚至还要当闽城的地下组织部。

    官商勾结，也正是一条正途，如今并非家天下而是财阀贵族议会的制度决定了这种勾结是合理合法的。

    嗟远山对此并不生气，陈健在南安做了这么多事，从未有过什么明着的不法之事，也没有利用众人替他逃避一些责任义务。甚至赋税从来都是按时缴纳，之余还资助民生，即便买地之类的事，也都是按照正常途径来的。

    封建帝王会害怕资本把手伸到权利里去，而这也正是资产阶级革命的一个重要因素。有了钱，自然想要有权，不但想要有权，还想要不交税少交税的权利。

    为此，嗟远山哈哈一笑，摇头道：“陈先生这愿景是好的。只不过南安小县，算这两年评定为，又岂是那么容易升到闽郡的？不过若是等到运河修好，五六年后或可有些变化。”

    陈健笑道：“五六年，时间未免太久。不说这个了，远山兄，前几天我听了个笑话。”

    “怎么说？”

    “你说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谁更高，可附近又没有土堆凳子让孩子长高，可有什么办法让孩子大人更高？”

    “等十年，长大了自然高了。”

    陈健哈哈笑道：“还有个办法，把大人的腿砍下来，那不高了吗？”

    这是一句玩笑话，嗟远山呵呵笑了几声，瞟了陈健一眼，顺着这笑话道：“那这孩子怕是更不过了，砍人犯法，失血而死以命抵命砍下脑袋，岂不是更矮了？”

    “可万一是大人自己砍的呢？”

    “那当然另说了。这大人也是，长着腿好好的，怎么闲着无事砍自己的腿？”

    “说不准这孩子会占卜之术，知道这大人要自己砍腿，所以急忙跑来高也未可知。”

    “陈先生学宫扬名，六艺精通，博学多才，不知道懂不懂占卜天衍之术？”

    “略懂，而且我还学过几天医术哩。”

    说完这笑话，两个人举杯大笑，只当这个根本不好笑的笑话很有意思。

    孩子要做的，是什么都不做，等到大人自己把腿砍断了后站过去高好。

    既然有人学过医术，腿断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再接是。

    酒宴最后，嗟远山佯醉，又提起了之前的笑话，却问了另一个不相干的听起来极为荒诞的事情，让陈健随意卜算一番。

    陈健也是佯装醉醺醺的，用前世那群祭司的手法装神弄鬼煞有其事地卜算一番，用水酒在案几写了一个二字。

    嗟远山看过之后，笑道：“何为？”

    “为无为则无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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