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阵无与伦比的满足。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破凡成功一般。

    甚至，比迈入破凡境还要让他高兴。

    他还是没有睡，一点点为曹天霸喂水喂汤。整只野山雀，他几乎快要把肉磨成浆了，才挪到曹天霸嘴里。

    一连几天，林一鸣都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曹天霸身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很多时候，刚打个盹，就要替他换药，换绷带。曹天霸身体巨大，换药极其耗费时间，经常是所有绷带换完，就必须要为他做饭，喂完饭，又得时刻给他补水，还要防止他乱动…….

    虽然好几天过去了曹天霸仍然神志不清，林一鸣天天累得够呛，但却心情舒畅，充实满足，破凡失败的挫折感，早就一扫而光。

    “嗷嗷嗷……”

    “疼，疼，疼……”

    那日，林一鸣靠着古檀树睡了一个时辰，忽然被他的叫声惊醒。林一鸣过去喂汤之时，曹天霸忽然抓住他的袖子，嘴里直嗷嗷，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林一鸣不以为意，心想被打成了傻子，真是可怜。

    哪知曹天霸痛苦地嚷嚷了半天，居然吐出了“好哥哥”三个字。

    自此以后，不管林一鸣为他做什么，他都“好哥哥”“好哥哥”地叫。林一鸣只笑他傻，看着他傻笑，自己也跟着笑，都不知道在乐些什么。

    十天过去，曹天霸已经能勉强走动了，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他的身体素质，果然异于常人。

    但林一鸣救了曹天霸这件事，止于古檀树，宗门内其他人并不知觉。在星轮大典前，许多内门弟子都处于闲置期，平日里多数都在练功，或者跑一些轻松的宗门任务。林一鸣相对自由，有足够的时间照顾他。

    又过了十天，曹天霸已经基本康复，只是他的左臂，虽然伤口处理了不至于感染，但必须在一个月内重接，否则，就算手臂已经接上，也仍然是废的。

    他一直在想，巨阙剑宗里，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给曹天霸接臂。

    现在，古檀树下多了一张吃饭的嘴，每天傻乎乎，活蹦乱跳的，倒也让林一鸣乐了不少。曹天霸变傻之后，他天天都要教他一些生活技能。不过还好，由于经年累月的积淀，他的修行倒是没忘。每天天还没亮，居然就跑到外面练功。

    曹家的家教，可见一斑！

    这段时间，林一鸣照顾曹天霸，倒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前几天荷叶和方雷过来看望林一鸣时，认出曹天霸，差点儿打了起来。“好哥哥”挡在曹天霸身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化干戈为玉帛。

    后来曹天霸傻乎乎地为荷叶方雷抓鱼，给他们采野果，倒还把两人逗乐了一番。于是，荷叶与方雷接纳了他，还给他带草药和衣服。

    两个月前，曹天霸打残方雷，林一鸣斩了曹天霸的手臂，彼此恨得要命，现在却是这般的融洽，世间事，世间的缘分，谁能说得清呢……

    那夜，林一鸣站在古檀树上，直直地望着京都的方向。看得越久，额头上就越犹豫，似乎心里很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

    曹天霸见状，抱着一块鸡蛋一样的大石头，坐在林一鸣身边，口中直道：“我要把它砸了，给你做蛋汤。”

    林一鸣笑笑，没有理会。

    曹天霸很知趣，知道他在想事，便帮他收拾树干上散乱的书。抱起石头和书籍之时，发现最上面放了一封信，疑惑地道：

    “好哥哥，这封信，怎么那么重啊？”

    林一鸣回头，又被他给逗乐了。抱了那么多东西，居然嫌一封信重。他收好那封信，平静地说道：

    “明天，好哥哥要去一个很庄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