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奸相之家(1/1)
作者:柳瑕灰
    “出兵,谈何容易?”林文龙不卑不亢回道:“年前大战,幸得将士用命,我军虽杀敌无算,但也死伤洪重。(品@书¥网)!”

    “朝廷新来士卒训练不足,军备不齐,人心不稳,怎么出兵,如何出兵?”

    “你,你。”吕文德怒气值不停高涨:“谁不知道朝廷派了最精锐的禁军过来?”

    “最精锐的禁军?”林文龙冷冷说道:“这未必吧。”

    让这些老爷兵去跟蒙古人斗?没门,想都别想。

    “林将军心知肚明,”吕文德抬了抬手:“既然林将军无暇,那吕某告辞了,他日林将军若有什么差池,朝廷怪罪下来,别怪我吕某不留情面。”

    “吕大人心意林某心领了,可林某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军中事务繁多,我就不送大人了。”

    “哼。”吕文德一脸怒气离开了军营。

    四川危急,临安城内的权臣们却天天酒醉神迷、歌舞升平,“论功周、召,粉饰太平”

    丁大全不但不发兵救援,还不准别人谈及前线的战争。有一天,皇上突然问:“江安之围已年矣,奈何?”

    丁大全说:“北兵已退,陛下何从得此言?”

    宋理宗道:“一个宫女这么讲的。”

    丁大全立即探出那宫女的名字,用别的罪状把她逮捕,囚死于监狱。此后,前线战事虽越来越危急,却再无人敢告诉宋理宗。正应了前人所谓的“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幼歌舞”。

    丁大全轻轻的吹了吹蜀纸上的墨迹,不禁有几分感触,子怎么都比你们这帮只会在朝廷低吟浅唱的人要强得多。

    “军事如何?”军事如何,还真当老子不知道,老子心里清楚得很,可你让老子跟谁说?

    “左想右想,自己手中也就是林文龙有点资历,这可是正宗的女婿,至于吕文德自己每次见他,心里就害怕,而且吕家权力太大了,整个大江防线,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将领是他吕家的人,不得不防啊。”

    “宝祐四年的状元文天祥倒不错,自己费尽心思才把他提拔上来,结果还不到两年就因为父亲死了回去守孝,性子也该磨得差不多了,这宁海军节度判官,都熬了几年了,也该把他那身傲气熬掉了吧,明年该把他位置挪一下,状元出身的就这家伙顶用了。”

    青黄不接啊,青黄不接啊。

    “民事如何?”丁大全用手绢擦了擦已经起了不少老年斑的手,民事如何?民事如何?难道老子就真不知道吗?

    老子政事虽然不通,但总比在朝廷上唧唧哇哇啥事也不干的所谓正人君子要好得多,大家都说老子是靠裙带关系上台的,但他妈的都不长眼睛吗?

    鞑子长年累月跟老子打架,朝廷军费开支又如何?谁知道?你们就知道只会对老农课重税,在正税之外,更加上经制钱、总制钱等杂税;为了调度边境的军粮施行和籴,负担就只有落在一般老农身上了。另外,朝廷在财政困苦时,为了救急,乱发一种称为会子的不兑换纸币,造成物价腾贵,加深财政的困难,你们公堂上的各位相公又有谁知道?

    老子为了面对这种愈形恶化的财政困难,公布了公田法。限制大地主的田土额度,超过部分的三分之一由政府收买为公田,公田交由佃户耕作,然后以其佃租作为军粮。老子难道就不是希望达到抑制土地和调度军粮两种目的。

    这种办法还只实施于浙西路,就遭到地主老财的反对,但老子难道就怕了他们不曾,要不是公田法,朝廷能一下子下拨千万援助,而且一次又一次?

    老子就是用这个法子来限制地主老财们隐瞒偷逃税款,保证军备。然而这个法子还把那些所谓的家财万贯的儒生们得罪的厉害了,不过老子就是要这样,你耐我如何?

    老子算是把他们得罪透了,这不是自找苦吃吗?我都六十了,我容易吗?我,我还不如闲时逗逗蟋蟀,寻些奇珍异宝,法书名画。

    “相爷,相爷。”丁大全轻轻合上本子,知道老家人丁平一定是有事才会叫自己。

    “如果是小林子的事就不用给我说了。”丁大全缓缓说道,妈的,都折腾什么来的?我老头都六十了,我容易吗?我容易吗?

    丁平走过来,轻轻捏了捏丁大全的肩膀,低声劝说道:“老爷,你还在为他小子生气?”

    “谁不受咱家的恩惠?可到头来都成了白眼狼。”丁大全恨铁不成钢:“小林子,就会打败仗,别认为我人老了就想蒙过去,说杀了多少蒙古人,都是一派胡言,送上来的人头,老子就算是老眼昏花也看得清清楚楚,都是一些汉人的头颅,都是一些汉人的头颅,老子跟蒙古人打交道,并不比他少。”

    “是的,老爷跟蒙古人打交道时,那小子还没出生呢?老爷何必跟他生气,气坏了身体,老爷可拿什么为皇上分忧。”

    丁大全脸色平静了一些:“得了,你也不是好人,快说,收了谁的好处,这次又要替哪个讲好话。”

    “老爷英明。”丁平赶紧跪下:“这次老爷可真冤枉奴才了小的了,小的可是真有好消息告诉老爷。”

    “什么好消息坏消息,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不过说来听听也无妨。”

    “嗯,这可得从几天前说起。”丁平屁颠屁颠站起来,又回到丁大全背后:“几天前有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子来到相府,说奉什么绍熙府李响之命拜访老爷。”

    “绍熙府李响?”丁大全貌似想起什么,但或许是年纪的关系,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你继续说下去?”

    “这老爷是那么容易见的吗?”丁平见丁大全一脸平静:“平常里就算是皇上召见,还得看老爷心情好不好呢?下人们便把他撵了出去。可这小子就长眼啊,虽然进不了相府,可耐不住这小子有决心啊,整天蹲在门口不走,几个下人要把他赶走,可三下两下就给这小子打到地上。”

    “这可不是丢了相府的脸吗?”丁大全干枯的脸有点抽筋。

    “就是,小的也是这么想的。”丁平连忙奉承了几句,才道:“于是小的做主,为了维持相府尊严,向朝廷禁军借了些军汉过来,狠狠的揍了这小子一顿,可这小子就是宁愿被揍也不肯走,还死死的守住一堆烂盒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