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不答他的话，又问：“认识李白么？”

    “你说什么？”老人霍然站起，整个脸孔都贴近了洞口，激动道：“你怎么知道家父的事情！”

    钱青健依然不答，从怀中取出从石破天那里拿来未还的羊皮，从洞口塞了进去，差点塞在老人的嘴里。

    老人接过来展开一看，禁不住热泪盈眶：“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此时钱青健已经可以确定下面的就是扫地僧，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何一改记忆里佛法高深、胸怀天下的淡泊高远之态，变得如此感性。

    只听老人续道：“没错，我就是李天然，我已经被瀛州山压了五百四十九年了。”

    他这一说，钱青健倒是有些理解了，任何一个人被压在山下五百多年，都不免变得脆弱，就是孙悟空那般神通广大的石猴，五百年后见了唐僧到来不也是热泪盈眶么？

    只是略一计算，钱青健又是一惊，如果扫地僧真的是如同斗酒僧所述，于1094年离开少林寺时来到了东海的话，那么加上一个549年，眼下岂非已经到了1643年？

    这时间不对啊！

    他和石破天等五十五人破碎虚空之前，在侠客岛的时间是1549年，到了仙界，又在仙界待了接近一天一夜，再被三姐用玄天宝鉴传送回来住在海底四年有余，就算那仙界里一天等于地球上20年，眼下也不过是1570年左右才对！

    他禁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记错了？你确定你在这里五百四十九年了？”

    “错不了，老衲记得清楚，老衲是庆元元年来到这里的……”

    钱青健知道，李天然说的庆元元年是南宋年号，正是1094年，那一年也是丁春秋于少林寺伏法、萧峰在雁门关自尽之后的第二年。

    难道说，玄天宝鉴传送人穿越两界，过程里竟然有时间法则的变换不成？

    研究过河图洛书的他，此时已经知道了这部上古神书关于空间法则、时间法则的一些描述，知道在宇宙穿梭的过程里并不一定只发生单纯的空间位移，其中更可能包含时间的巨变。

    结合现代的虫洞理论来说也是这样，一个人从虫洞的此端到达彼端的过程只是瞬间，但很有可能这人在此端时是个少年，穿过去就变成了耄耋老者；亦有可能是穿越虫洞之前，此人本是垂暮之身，但穿过去立即返老还童。

    但是这种时间的巨变也不是想有就有，想碰到就能碰到的。考虑到自己五十五人破碎虚空上去的时候寿数未变，小龙女和逍遥子等人上去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这样的奇变，所以他把问题的原因归结在玄天宝鉴之上。

    他因而想到了一种令他无比憧憬的可能，那就是一旦他掌控了这种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就可以利用虫洞穿回到宋朝甚至更早的时代，那么一切重新来过之时，李杏花、李莫愁、卓千悦和慕容菡就不会死了！

    只不过这个理想距离现在太遥远了，要掌控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那至少也是河洛神功修炼到第六层之后的事情。

    他随即抓住了李天然话语里的另一个疑问：“你已经知道这里是瀛州山了？”

    “是的，在老衲离开少林寺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是老衲的恩师告诉我的。”

    “张仲坚？他到了宋朝也还没死？”

    “老衲都没死，老衲的恩师学究天人，又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