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构思好重新申请重新写(2/2)
作者:雪千秋

    出乎大家意料,乔妙并没有不满,只是深深的望了孙琪琦一眼,转脸乐呵呵的羞着两人道:“这种吃法,你们两个能消化才怪,当心明天拉肚子!”

    李泰然暗觉奇怪,嘀咕着小乔是不是被魏贵久同化得神经大条了;孙琪琦则心中松了口气,于是见好就收,扯开话题道:“明天数学马虎不得,科代表该开课了吧!”

    魏贵久喏喏连声,找乔妙要数学复习笔记,见孙李二人面面相觑,作出豪迈的姿势道:“咱们这可是扶贫,我在数学上早就目无全牛了! 所以复习资料什么的根本就用不到……”

    李泰然少有的接过话头:“当年丁厨师切牛起码也还要用一把刀吧,魏大少没听过什么叫越描越黑吗? 在某人面前老是舍己为人,我们都不是头天认识了!”语罢,和孙琪琦一起笑瞧着乔妙。

    乔妙瞪了李泰然一眼,一边拿出笔记丢给魏贵久,一边骂道:“景泰蓝! 连你都学会贫嘴了,这还了得!”

    李泰然呷了口茶后回道:“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这点小伎俩都是跟你的魏大少偷师的,你也不管管,当心他去贫别的女生……”

    魏贵久伸出两手在中间比了个暂停,抢道:“你们争论,不要祸及无辜!”转脸对小乔问道:“‘景泰蓝’的雅号是泰然兄闺中别名,小乔你什么时候学会了?”

    李泰然干咳了两声,戳着魏贵久的肩悻悻地说:“魏大少太不厚道了,我小时候是有些大舌头,但也犯不着被你这样叫得妇孺皆知吧!何况中学过后我早改过来了……”

    孙琪琦笑着接道:“班上70个人,加上龟丞相,草上飞这两个老师,哪个的绰号不是他叫出来的!”

    魏贵久摸摸头,微感讶异的环顾四周问道:“这些都记录在案了么?”见到孙琪琦点了点头,兴高采烈地叫道:“我果然厉害,非凡的文学造诣浓缩在每个绰号中,广为流传,所以小乔能接收到这些信息,这个叫做……这个……”

    “耳濡目染嘛!”孙琪琦接过去说。

    “对,就是这个词——深刻、洗练,文学功力上还是美玉姐最具备实力……”

    “停……”周围三人齐声说道,孙琪琦接着说:“科代表大少,你今晚就用你的文学造诣,在数学突击上展示自己的影响能力吧!”

    魏贵久本就完全无所谓给别人取绰号所带来的不好影响,总觉得既然大家都接受了自己的结论,那一定是好的,刚从自我编织的美梦中被叫醒,满心欢喜的听从孙琪琦的意见,招呼大家翻开笔记。

    突然砰的一声,听香居内一片混乱,李泰然脸色一变,起身推开了斜对面的乔妙,拉开了孙琪琦,两女同时发出尖叫,魏贵久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愣了!

    只见一个散发着酒臭、满身泥污的人已经扑到了孙琪琦刚才坐的沙发上,张口吐出的污物喷得满地都是,差点就溅上了乔妙的裙子,还好在污物袭来之前,人都已经被李泰然拉开,现在三人站在一旁,脸惊得惨白。

    整个事件在电光火石间就发生了,魏贵久还没有来得及动,而越是混乱的时候,他的神经运动得越是慢,直到整个凉鞋装满了对方吐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低头看了下,身上沾着的污物散发着恶臭顿时冲了上来,扑进鼻孔里,一阵作呕;听香居内,所有的顾客都看到了这边,服务员还在往门口调查,没明白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魏贵久哭笑不得的站了起来,拖着滑溜溜的凉鞋移过去扯起醉汉,在桌上抓了一团面巾纸塞到对方手上,一边望向在旁的三个朋友——李泰然还好,孙琪琦和乔妙都有些惊魂未定。

    醉汉拿起面巾纸,往嘴上抹了抹,笑嘻嘻的打量了下魏贵久,眼光转向周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除了眼睛仍然昏黄无神,竟完全不像一个醉得东倒西歪的人。在周围四人身上看了一阵,兀自翻过身仰躺在沙发上,就此呼呼睡去。

    魏贵久的手虽仍扯着醉汉,但对已发生的事情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香居内的服务员倒是全部围了上来,但见到满地污物和一片混乱,全都举止失措,硬是愣了好几十秒,才七嘴八舌议论开了,有人说要报警,有人说叫医生,有人说直接把他赶出去……

    正没个定论时,门口吵吵嚷嚷的挤过来了几个人,但当完全进门走到大厅后才确定出了具体人数,四男一女,四个男人胖得不成样子,虽然都罩在看上去很高档的衬衣、西裤里,但弥勒佛一般明显的将军肚子想躲都躲不掉,站在厅上摇摇晃晃的热汗直冒,满脸通红酒气冲天,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在木地板上,引起一场地震;女人瘦得出奇,缩在一套女式西装里,在这种热天从外面冲进来竟仿佛还散发着阵阵凉气,皮包骨头的脸上一片死白,活像个僵尸,是以最初进门的时候,夹在四个胖子中间,根本没有人发现她。

    站在靠前一点的大胖子四处张望一阵,猛的举起手,指向正围在一起的人群呼叫道:“大姐,他在那儿……终于找到了,被一个小子逮……”

    “啪”的一巴掌打在胖子手臂上,把他要叫出来的话全打飞了,像僵尸一样的“大姐”尖声骂道:“废话,又不是没长眼睛!胖三,说了多少次了,披这身皮就要像这个人,稳重!”

    胖三诺诺连声,显得相当泄气,整个肚皮又圆了一圈,皮带“嘣”的一声断了,连忙转过脸去,一手提住自己的裤子,一手接皮带;一起来的三个胖子都在旁边哈哈大笑,整个听香居的视线也都移到他们身上。

    大姐恼怒的两眼朝他们一瞪,气得不想理会,转过脸来朝魏贵久的桌子走来。胖子们心中一寒,笑容全部都镇回到肚中,胖三这边接皮带的速度异常迅速,显然是断成了习惯,从崩断到接好没超过十秒钟,一恢复正常,赶紧和其他三人跟着大姐走。

    围观的服务员们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条路,魏贵久还维持着原状,扯着这醉汉。他也早看到了这不知来意又奇形怪状的五个人,越发显得糊涂。

    眨眼间大姐已走到跟前,看到满地狼藉,不由得皱了下眉,瞅了一眼魏贵久后,眼睛就定格在醉汉身上几秒,视线木然,又移到魏贵久身上,如此几次,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这样呆呆的僵持转眼又是几十秒。

    这时听香居内所有的人已经全被这团人群吸引,围了过来,就连门外的过客也在不住的往里面打探。

    李泰然等三人早平稳下来,只是不知道这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未免有些好奇,在一旁静观其变,见到魏贵久仍在局中,扯着醉汉大刀金马的坐着,一边有些担心,一边不由得有些佩服他的胆量。

    魏贵久没搞懂自己最开始是哪根神经短路了,不但跑上来扯着这醉汉,居然还递面巾纸给这家伙;现在身陷囹圄,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虽然无所谓,但这种莫明其妙的焦点感觉实在不好,转眼看看四周,又闻到了呕吐物的臭味,脚上一阵黏糊,心中一阵烦躁,看着这些围观的人脱口吼道:“这管事的跑哪去了?你们都傻了!?”

    旁观者都被吼愣了,一片安静,大姐先是惊了一下,马上挤出了点笑容道:“小兄弟,你这不是在照顾他么?”

    魏贵久瞪了她一眼,指着自己脚上说道:“你看这样子……”又把手上扯住的人往上提了下,“这样子,像是照顾他?!”

    大姐听到这脸上的笑容更自然更真诚,接着说道:“看你是个学生,肯定也不会有这样的朋友,”顿一顿又说道:“不过我们和他是一起来的,路过这里,他就直接冲进来,打扰到的地方,实在抱歉了,你把他交给我们带走吧。”

    旁边一个声音冒了起来:“他虽然影响到我们的生意,但现在人已经醉了,你又凭什么说认识他!”

    只见听香居的老板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一边警惕的看着大姐等人,一边皱眉看着醉汉这边。

    胖三站前一步,怒道:“我们大姐说是就是,你唠叨个屁,他影响到你什么生意是你的福气!”又踏前一步,作势就要动手打人。

    大姐立刻喝道:“胖三,站一边去!”

    胖三像被电了一下,立刻不动了,乖乖的垂下手,静静的站在一旁;听香居老板却已经吓得转身抱住了旁边一个围观的女人,惹得一片尖叫。

    大姐转过半边脸道:“大二,你去和老板商量商量,这边我来处理。”

    叫大二的胖子应了一声,一手扯住老板,半强迫的拉到柜台边去。

    大姐这才蹲下身来,看到魏贵久仍然手扯着醉汉,笑了笑,似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信封,直塞到魏贵久手中,隔开了醉汉的衣领,等到醉汉颓然倒在沙发上。大姐才轻描淡写地道:“小兄弟,现在该放手啦,你再扯着他就该吐到你身上了……”

    话音刚落,只见醉汉腹部一阵蠕动,喉咙一阵轻响,“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地。

    这次吐得很快,两三下就抬起头来,擦了擦嘴,眼皮搭了两下,道:“你们找来了!”

    大姐躬身答道:“您老机智,我们才到。”

    醉汉“嗯”了一声,问道:“这里都解决了么?”

    大姐瞅了周围一眼,答道:“大的大处理,小的小处理,都解决了。”

    醉汉站起身来,伸了下懒腰,拍了拍旁边目瞪口呆的魏贵久,对大姐道:“小姑娘做事果然越来越麻利了。”说罢,朝门口走去,步伐稳健,哪里有半点开始的醉态。

    大姐等一行人赶紧跟在后面,很快就消失在整个听香居的视线中。

    正在众人集体发愣的时候,听香居老板笑嘻嘻的跑了出来,对大家说道:“诸位,诸位尊敬的顾客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意外扰了大家的兴致,小店请客,所有水酒消费全免,各位愿意继续留在店内的,只须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处理!”

    时间也不算晚,人群听到消费免费的消息,多半都找回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下,老板这才招呼服务员打扫地上的污物,一边要拉着魏贵久去冲洗鞋子。

    魏贵久还没来得及拆看信封,而脚板的忍受到现在也可算到了极点,连忙一把塞给李泰然,和听香居老板走去洗手间。

    老板亲自接起备用水管,先冲洗了一次,接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还贴着商标的新脚盆,倒了一瓶餐具洗洁净,兑上温水,洗了一次,后面竟然找出一瓶沐浴露……

    到了最后,魏贵久脚上每一粒细菌都消失殆尽,白了一圈,洗得自己都觉得这不像自己的脚了。受宠若惊的站起来,连声对老板说:“麻烦了……麻烦了!”

    老板喜孜孜的接过去道:“这个是大二先生吩咐的,小店因为这点小事得到巨额赔偿,全靠小兄弟你了!我给你这样洗100次脚都是划算的!”

    魏贵久诧异莫名,想详细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喏喏了几声,转眼已经走到了大厅。

    开始坐过的位置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碳灰,空气中的酒气已经被柠檬味的清新剂给镇压下去,事情好像没发生过;李泰然等三人在另外一端靠窗的位置坐着,都大惑不解的盯着桌子,桌子中间摆着那个信封。

    魏贵久上前拣了个位置坐下,若无其事的打了声招呼,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瞪到了他身上;魏贵久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任何异样,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应该也没有沾上什么污物,即使有,细心的听香老板肯定处理掉了,再仔细的嗅了嗅自己周围,完全没有任何异味。定了定神,从左往右转着头,最后定格在李泰然身上,叫道:“你们干什么!”

    最左边的乔妙首先发言:“小久你认识他们么?”话音没落,中间的孙琪琦接着说:“他们是什么来头?”李泰然的声音也和在里面:“大少你最好老实交代!”

    三个人基本上同时说完,魏贵久初次体会到什么叫有口难言,百口莫辩——这两句话一定是用在很多人同时问同一个问题,而你自己又不知道答案的时候。

    因此,他挠了挠头,摊了摊手,对三人道:“你们都不认识他们,我怎么会认识!” 见到三人仍然疑惑的表情,接着说道:“你们看我什么时候出来玩没有大家一起的,这些人你们都不认识,我人盲一个,见一个忘一个,更别提认识了!”

    乔妙展颜拍了拍魏贵久的手道:“我就知道小久不可能认识他们!”

    孙琪琦接着道:“他们这派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认识最好!”

    李泰然伸手揪起魏贵久的衣领奇道:“既然不认识,大少你怎么敢这样对那醉汉?”

    魏贵久苦笑着拂开李泰然的手,指了指放在旁边的资料习题道:“你们三人躲得倒快,这些克敌制胜的法宝摆在桌面,万一被那家伙弄到地上,那就惨了!”见到三人面面相觑,又接着说:“我看你们这些生物的本能反应,把人类的根本目的都忘记了,我们今天是来复习的,最近还在考试……”

    “废话!”孙琪琦打断话头道,“叫大家出来本来是让你辅导下数学的,惹这些事出来……”指了指桌上的信封道:“你自己看看这个白骨精送你的礼物吧!”

    魏贵久笑道:“难得,难得,连美玉姐都学会给人取外号了!白骨精能送什么东西,无非就是石灰、蜈蚣什么的!”一边说一边随手抓起信封,“这不过就是个信封罢了,想来是她不想碰到我……哎呀!”

    魏贵久一接触信封,就发觉里面不可能是所谓的石灰蜈蚣,这里面有东西,而且好像还是比较厚的一叠,但是开始抓在手中的时候竟然没有察觉出来,于是奇道:“刚开始拿在手上的时候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有,现在是些什么?”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愣住了。

    信封里面捆着整整齐齐的20张百元大钞,钞票不全是新的,有一张甚至还有点破,但入手就知道这些钱全是真的。

    李泰然淡淡的说:“大少现在明白我们在惊讶什么了吧,两千元毕竟不算小数目。”

    乔妙接着说:“是啊,我们刚才看到都吃了一惊,小久你说该怎么办?”

    魏贵久略一沉吟,把钱往手上扇了两下,非常轻松的靠在沙发里面,笑着对大家说:“首先当然排除了他们无故遗失的可能!”

    孙琪琦皱眉道:“谁还会故意丢这么多钱,而且还装在信封里,整个就像行贿!”

    魏贵久哈哈一笑道:“他们的目的我们可猜不出!不过美玉姐你看他们像好人么?”

    孙琪琦道:“表面上看就不像。”

    乔妙接道:“不但不像好人,好像还是带阶层带组织的,你们看那几个胖子对白骨精怕得要死,白骨精又对那个呕吐狂毕恭毕敬!”

    众人一起对乔妙投了注目礼,李泰然赞道:“小乔的观察分析能力越来越强了!”

    魏贵久在旁拍手道:“不错不错,呕吐狂……哈哈,小乔这次又是耳濡目染的一个经典案例!”不等众人对他的孤芳自赏做出反应,又接着说道:“大家意见基本统一了吧?!他们不是好人!”扬了扬手上的钞票道:“这些既然是不是好人的人塞给我的,那就这样处理吧,我们二一添作五!”

    对学生来说,诚实坦率捡到东西要交公的理念已经深入骨髓,平白无故发一笔财的机会虽然不是没有,大家倒也一直没有想到这环上去。这年头,城市建设得非常绿色,街道上基本见不到一丁点儿和路面不符的色彩,拾金不昧等社会优良现象都成了报刊杂志电台电视争相报道的事迹,难得发生那么一两起。

    因此信封刚拆开的时候,几个人无非也就是在议论这是不是那帮人弄错了,他们这样塞到别人手中是不是算遗失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题,魏贵久这样一提出来,几个人都愣了。

    乔妙首先开口道:“小久你先等等,看看捆钱的那张纸条,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了。”

    众人的目光随乔妙的话转到捆钱的纸上,魏贵久摸了摸,道:“和普通的牛皮纸也没什么两样……咦,纸上面有些暗印,一大一小两个连着的铜钱?”

    孙琪琦道:“大少如当官,肯定是巨贪!怎么看什么都是钱了,一大一小两个连着,小的上面还有个嘴,这分明是一个葫芦。”

    魏贵久笑道:“是啊,连着的大小两个铜钱,当然就成葫芦了,对事物一分为二的看比较详细些,龟丞相的谆谆教诲我可不敢忘,美玉姐你忘了没有?”

    孙琪琦被他嬉皮笑脸的一反驳,气得无话好说,哼了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乔妙连忙打圆场道:“那上面好像还有字呢……”

    魏贵久看了一眼,奇道:“对啊,小乔的观察能力凌驾于我之上了,不简单不简单!这上面的确有两个蓝色的字,不过印得不太清晰,一个是‘山’,一个是‘人’,难道……不可能不可能……”话到这里,顿了顿,一脸疑惑表情。

    众人都被他吊起了胃口,只是乔妙刚被赞红了脸,低头端着橙汁没说话;孙琪琦刚被顶了一下,虽然很想知道他想的什么,也忍住没开口;剩下个李泰然,又在一旁悠然自得的呷着茶,脸上带着不知是品茶的欣慰还是其它的什么笑容,同样默不作声。

    最后在说到第七个“不可能”的时候,魏贵久自己开口问道:“难道你们都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李泰然笑道:“魏大少的结论,纵然不对症,也是精辟的,正在洗耳恭听!”

    魏贵久瞪着李泰然道:“泰兰兄老奸巨猾,怎么都不像个中学生!难道美玉姐和小乔也没一点好奇心?”

    孙琪琦哼了一下,转脸去看乔妙,乔妙正好也转脸看她,两人一对视,扭头异口同声的冲着魏贵久喊道:“快说!”

    魏贵久心满意足的笑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的追寻答案,我就免为其难的告诉大家吧!一个‘山’一个‘人’,合起来当然是‘山人’,和本大少常说的‘山人’自有妙计是一个意思……”

    扑的一下,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魏贵久的话,李泰然喝到嘴里的茶全部呛了出来,他揉了揉喉咙,对着笑盈盈的魏贵久道:“我看今天魏大少说废话的本领才真是登峰造极了,瞎子都看得出来的意思,还需要你这样刻意说明么!”

    魏贵久挠了挠头,故作仔细的在那牛皮纸上摸了下,不顾周围三人有些不屑的表情,道:“这上面倒也没有什么痕迹,瞎子除了摸,难道还能看么?”

    李泰然被魏贵久这样一顶,吐了吐舌头,轻咳两下,顺势看了下表,道:“只是比喻而已,大少也不用如此认真。再瞎掰,现在可都九点了,明天的事大家忘了么!”

    魏贵久正色道:“不错,这才是最主要的!下面经研究决定,时限五分钟,解决眼前这档子事!看到‘山人’和这个钱葫芦符号,我觉得就像平时自称‘山人’一样,只是那白骨精们做事的时候留下的一个记号而已,信封已经送我了,钱肯定也是给我们的。刚才去洗脚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听香居老板说他因为这个事得到了巨额赔款,足足够给我这样洗100次脚,”顺势把脚捞高给大家看了一圈,接着道,“够白吧,我这辈子都还没把自己的脚洗得这么干净过……”众人都听得频频点头。

    孙琪琦道:“魏大少的脚,崔公子的头,向来是出名的!”

    魏贵久笑道:“崔鸡圈那家伙,三十天洗一次头,我是赶不上了,”顿了顿道:“不过美玉姐的美,泰兰兄的懒,在咱们整个一中赫赫有名、如日中天、蜚声中外……”一转脸,笑着对乔妙说:“当然还有我们小乔的乖巧容貌和生花妙笔!”

    众人听得直咋舌,乔妙更是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瞪了魏贵久一眼,恨恨的道:“你说他们就够了,往我脸上贴什么金呐……”

    李泰然低低的说了句:“你们一家人,当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咯!”

    乔妙转脸瞪向了李泰然,魏贵久却对两人的话完全不反应,笑嘻嘻的把手中的钱拆开来,一边分发,一边念道:“你一张,你一张,你一张,我一张……恩,发完收工,二一添作五,大家小发一笔!”

    一次性得到500元,对于中学生来说,已经是发了一大笔财了,摆到面前的钱虽然还是乐于接受,不过平白无故的这样一来,钱在桌面上,反而没有人好意思伸手收下。

    于是愣了数秒。

    魏贵久道:“怪了!泰兰兄在拾金不昧了?!难道……难道你在担心时间太晚,南城没车么?恩,你赞助我们一张钱等会坐的士好了!”话一说完,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伸手扒了一张放在自己那叠钱上。他假装忽视李泰然瞪大了的眼睛,一边伸手护住钱,一边喃喃的道:“我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今天的茶水钱,泰兰兄还可以再赞助些出来……”

    李泰然伸手抄起面前的钞票,咬牙切齿的道:“魏贵久你少来,得寸进尺!今天老板明明说好了他请客的!”

    “哈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攻其弱点果然见效,”魏贵久兴高采烈的叫道,“泰兰兄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葛朗台……”

    李泰然哼了一声,一脸不平的收下了钱,乔妙在旁插嘴道:“美玉姐说得没错,小久你如果当官,不但自己要贪污,还要扯人下水!不是好官!”

    魏贵久笑道:“嘿嘿,见者有份是常识,一分辛劳十分财!有福同享才好有难同当嘛!”

    “呸!”孙琪琦道,“你倒深谋远虑得很!小乔我们也把这些钱瓜分了,免得这家伙又借故大发横财!”

    魏贵久早把面前的六张钱抓在手中,顺势直接揣入包里,定了定神,把捆钱的牛皮纸揉成一团,丢到一旁的字纸篓中。

    这钱毕竟也不算来历不明,虽然有大大的一个未了结的葫芦,但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众人索性都不去多想。现在平白无故发了笔意料外的财,除了李泰然还在暗自嘀咕自己的损失外,大家都很兴奋。

    魏贵久清了清嗓子,道:“巴黎和会正式闭幕,某某人损失了胶东半岛的利益,现特许泰兰兄代为辅导数学作为补偿!”

    李泰然道:“本人自动放弃补偿机会,论言辞明晰,技术到位,谁比得上魏大少。时间不早,要到时间睡觉了……啊呵……”说完这些话,竟然真猛打了一个呵欠,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魏贵久不再推辞,嘻嘻一笑,郑而重之的拿起复习材料,数学突击终于拉开了帷幕。

    时间已经快到晚上9点半了。

    魏贵久到底没有辱没科代表的名号,提纲挈领条分缕析,根据自己的学习经验,时时插科打诨,竟讲得比老师还清楚透彻。

    李泰然静静的坐着,他数学从来都拔尖,这次本也是由魏贵久请来助拳,所以听得并不仔细,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注意到,孙琪琦一直都盯着魏贵久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在自己的笔记上划两下;乔妙则不像是在听课,她留在魏贵久身上的眼光充满了温情,大概还有些许崇敬;而众目睽睽的魏贵久,也不知是集中精力讲课后真的目无全牛了还是怎的,眼光在孙乔二人身上游来游去,有那么一刻,还撞到了李泰然。

    他只觉得三人认真得好笑,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扭了几下脖子,往外望去。城市里习惯了夜生活的人们,把整个步行街上的夜市点缀得很热闹,对街迪厅的夜间第一场也已经在一击重鼓下拉开了帷幕,奇怪的是虽然没有什么很大的声音传过来,整个地面却被震得颤动不已。

    窗外熙熙攘攘的人众走在街道两边扑出来的冷气中,完全不像是夏天。正看的入神,突然一股不算舒服的感觉没来由的袭上心来,他看看旁边的朋友,仍然是一如既往的聚精会神着。那么刚才是怎么了?一道目光﹑一个姿态?还是自己在无意间碰到了别人的心事?可惜世事常常只能渐悟,而在众多雪亮的朋友眼睛中,李泰然似乎除了对钱,其他事都不大上心,正是渐悟门的高手!大概是被孙琪琦传染得自己都开始担心明天的考试了,给了自己这解释后,他笑着摇摇头。

    数学复习虽然没有持续太久,但科代表的实力已经带领大家把所有的考试要点梳理了一遍。离开听香居时正好是十点四十,外面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与人间的灯火交相辉映。

    今天的暴雨缓解了积累几天的暑热,却也把层层输送上天的水气全还了下来。

    今后几天,太阳定会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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