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作者:霸了
    漫山的秋风,染红了枝头。

    就在地九门的北面,与密宗范围之间的一座山中,一所精致的小庭院坐落在那里。小院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马儿却不知跑去了何处,这里住着的是一对颇有些神秘色彩的夫妇。一年中只有到了这个季节,人们才会看到他们的身影。男主人出现在人们眼前是以一身书生打扮,自号红叶先生。此人生的鼻直口方,身材修长,抬手投足间,都透漏出中年男子的沉稳。

    “红叶,红叶。”

    小院中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打开的窗前,站立着一个女人,双手扶着窗口,头微微伸向窗外,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开来,绝美的容颜上,岁月仿佛忘记了行走。穿过小院看见门前那辆独自停放的马车,女人摇了摇头,嘴角漾起一道似有似无的笑,略有些无奈。远处山道上,一骑快马正在欢快的奔腾着,载着座上男子尽情的驰骋。

    山脚下一个出家人,手中一串念珠,慢慢的行来。这出家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年纪,身长七尺,一双大耳生在圆圆的头上,显得有几分古怪,普通的嘴,普通的鼻子与普通的眼,加上粗糙的皮肤。

    日头缓缓的来到了中午。

    这出家人不紧不慢,一路朝着那山中小院走来,看样子,与这间的主人很是熟悉。

    “小僧弃尘,红叶先生可在。”这出家人来到小院门口,看着门口的马车,对着敞开的院门,高声问到。

    只听院内开门声响起,人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是弃尘大师来了,你也看到了。”刚才在窗口站立的女人出现在门前。

    “小僧弃尘,有礼了。”说完这自号弃尘的僧人双手合十。

    “有礼有礼,我也有礼了,你也看到了。”刚才喊红叶的女人出现在门口,说完抬眼看了看那辆马车。“大师请进。”

    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了马蹄声,两人都转过头去,远远地看见一人向这边疾驰而来。

    “哈哈哈,弃尘大师,可是人世间太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令尔等内心光明之人无处落脚?”却见那人在马身上高声快语,随着奔驰的马儿越来越近,快速来到两人身前。

    “小僧弃尘,有礼了。”待到那人下得马来,走到近前,弃尘又恭敬行了一礼。“红叶先生刚才策马扬鞭真可谓无处落脚。”

    “里边请。”来人正是红叶先生,说完与弃尘相视而笑。那女人听了这话,也是一笑。

    “夫人,快快备些茶水,我要与大师。”

    “知道了。”这女人也便是红叶夫人,说完转身先走了进去。

    红叶先生挟着弃尘,走入院门。院中几根竹子,满地的花草,错落有致的生长着,使人一看便知院子的主人没少放心思在它们身上。迎面三间正房,东西两排,也各有三间,红叶带着弃尘进入了西面的房子。

    进入房中,首先看到的就是满墙的字画,一笔一画,都隐隐然有股快意透漏出来。再往里走,会看到一排排的书籍,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架上,书架前放着一张桌子,排列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幅没有画完的枫林,旁边是一盘棋。红叶先生此时拉着弃尘来到桌前,指着那幅没有画完的画。

    “大师,你可记得这画。”

    “小僧记得,去年小僧来拜会先生,便见它在这里,怎么。”弃尘看向红叶。

    “不知为何,我总是不能下笔,来将它画完。”说完红叶将画递于弃尘,后又打开窗户,走到书架前,点来点去,从中拿出一本书来。

    画上是一角青山,可却差了几笔。一阵秋风吹过,手中画轻轻摆动,正巧这时弃尘放下画来,画纸的一角猛然扬起,弃尘微微向后仰了仰。

    “大师!”只听红叶喊了一声。

    弃尘闻声看过去,发现红叶在对着自己笑,又看了看不断扬起一角的画,又回过头来,对着红叶手中拿着的书,抬手一指,二人面面相觑,不禁大笑起来。

    二人笑声未歇,门外传来红叶夫人的声音。

    “是何事,竟惹得你们如此开心。”原是她沏好茶水行至门口,听见两人无故发笑才有此一问,声音尚未落地红叶夫人已走了进来。

    “无事无事,有劳夫人了。”

    红叶夫人将茶水放好,转身便走了出去。

    “大师,你说我为何不能下笔?”红叶来到弃尘面前,拿起一杯茶水递于弃尘。

    “小僧虽是佛门中人,跟先生来往也非一日,承先生指点,才有所领悟,于混沌中窥得一丝光明,先生此画迟迟不能圆满,想是大成若缺。”

    “哦?大师对道家也有所精研?”红叶说着打开手中所拿书籍。

    “小僧也是在先生房中看过一二,先生境界高妙,又打趣小僧了。”弃尘放下手中茶盏说道。

    “佛经上说不应住相,刚才我笑大师,大师又笑我,可是动了贪嗔痴何念呢?”红叶将手中书籍放下。

    “小僧只是看见先生对小僧笑,小僧便自然对先生笑。”

    弃尘原是密宗的一个看门僧人,从小无父无母,乃是被密宗一个长老抱回的婴儿。由于在密宗长大,他从小研习佛法。可天意弄人,弃尘虽然刻苦用功,佛法却迟迟没有精进,长老为此也很是无奈,只好让他做些扫地看门的事,先来替大家跑腿。某个秋日的清晨,弃尘应师命下山去,来到山脚下一个村庄外,迎面一辆马车,一个年轻男人赶着。这男人正是年轻时的红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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