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房贷危机(1/2)
作者:打不燃的火机
    华夏的天南省人杰地灵,东临地北省、雍京市,西接天涯省、海角省,有“秋风千里枫叶红”之说。

    天亮了,一列从雍京市开往天南省的高速列车即将抵达省城凤凰市。车厢内,一名30岁青年猛地站起身来。

    列车服务员推车过来,不由眼前一亮:好阳刚!

    青年散发着刚强气息,一种由内在刚毅外化为强劲有力的独特气质,一种积极向上、自强不息的自然流露,一种正义勇敢、坚强果断的个性彰显,一种敢为人先、永不言败的魄力表现,一种男子汉独有魅力,绝对有安全感。

    列车员不由认真打量了他。今天是大年三十,她发现青年似乎有心事,丝毫没有马年新春的喜庆感。

    “风流正随鲲鹏去,独自面壁空长啸”,残诗折射出青年与曾经梦想渐行渐远的无奈,映射出青年对现状日甚一日的郁闷,这就是对着窗外出神的黄忠的内心写照。

    8点,列车在凤凰市停了。黄忠提着行李匆匆出站,乘坐长途汽车前往家乡延凉市平定县。行走间,如龙行虎步,周围旅客心底暗暗喝采:“好一条大汉!他定是燕赵悲歌慷慨之士。平日看书形容某人什么英气勃勃,但这条大汉才称得上‘英气勃勃’四字”!黄忠的身高仅有1.75米,能给周围人群英气勃勃的感觉,绝对彰显了英武气质。

    旅客实在太多了,好不容易,黄忠才挤上了长途列车,心事又浮上眉梢。差3个月就30岁,三十不而立,生活如牛负重。黄忠出生农村,寒窗苦读,考大学跳出农家,成为直辖市雍京的公务员。1年前,他与妻子吕燕买了一套商品房,债务就像大山。雍京的房均价3万以上,核心区更加离谱。两口子在北城区龙湾小区按揭了一套80平米商品房,这个小区似乎出现了莫名问题,房价离奇下降。

    即使降价了,也很夸张,总房价160万。首付50万,工作6年,黄忠省吃俭用存了22万,其余全靠借。亲大姐黄依2万,大舅子吕刚18万,同事老付10万。尾款用公积金贷款,月供5千多元,月工资所剩无几。春节前几天,同事老付急需用钱,要求两口子马上还。愁白了头,黄忠也筹集不齐10万,无奈之下,只好回老家求助爹娘。

    10点半,黄忠走出平定县长途汽车站,无视凛凛寒风,随手找了一辆摩的,赶往县城15公里外的石饶村。

    “去石饶村,你得给100元”,摩的司机趁机抬价。

    “平时只要50元”,黄忠平视司机。

    “呵呵,今天是春节”,司机无所谓的说。

    “走吧”,归家心切的黄忠没在啰嗦。

    石饶村是平定县城关镇的直辖村,由于奇山环绕,交通十分不便,短短十多公里犹如天堑。虽说县政府刚修通了水泥路,但这条路是沿着陡峭山势绵延的,崎岖、狭窄不说,还很危险,技术差一点的摩的司机是不敢走的。

    然而,就是因为交通闭塞,石饶村才成了没被现代工业污染的“小小净土”。从崎岖山路走下来,就到了村口。

    方圆20公里的星月湖,碧波荡漾。这汪清水中,有一大段被黄忠的父亲承包来搞鱼塘养殖;星月湖四周,九曲山环绕,山山摇翠,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生态屏障,尤以黄家的山林最为茂盛。群山脚下,棋盘岛如一块碧玉。连绵的平原沃土,农作物林立,牛羊成群。村里,外出务工人员很多,闲置土地大多都被黄家承包了,让沃土享受懂她、爱她的农民洗礼。石饶村山清水秀,生态美景非常诱人!

    “这个村子搞旅游,一定有钱途”,摩的司机感叹。

    “嗯”,黄忠点头。

    石饶村不大,村民集中在棋盘岛生活,差不多有100户人家。近10年来,许多村民外出务工,但凡有点办法的,都搬迁去城市居住。现在,村里就剩十几户人家了。

    “牛娃子,你小子还敢跑石饶村呀”,一辆圣塔菲越野车强行超车停下,窗内探出一张坑洼的脸庞。

    “兵哥呀,我送个人就走”,摩的司机牛娃子赔笑。上次,他也送人到石饶村,由于山路狭窄,与该车主兵哥会车时,不慎摔断了腿。幸好没掉下悬崖,才捡回一条命。

    “咦,这不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黄忠嘛,怎么,回家过年呀,要搭一程吗”,车主终于看到了黄忠。

    还有几百米,就到家了,有必要搭车吗?

    “不用”,黄忠摇头。司机是黄忠的同村同龄人,叫许和兵。许、黄两家有怨,他有意戏耍自己而已。

    “啧啧,大都市公务员走路回家,连车都买不起,看来,你混的不咋地”,许和兵高中辍学就在县城瞎混。运气不错,得到半黑不黑的房地产老板代幼林赏识,赚了些钱,买了辆低配车,自以为了不起,故意打击黄忠。

    “牛师傅,我在这下车”,黄忠没理许和兵,付了摩的费,步行回家,很快沉迷在家乡的美景中。

    见黄忠不理会,许和兵悻悻一轰油门,走了。

    “金山银山都不如绿水青山呀”,茂林修竹,星湖密布,漫步山水,回归自然,感受天地灵气,令人心情宁静。

    穿过星月湖最狭窄处的石桥就到了棋盘岛。前面,一位老人步伐矫健的走着。只见他鹤发童颜,目光炯炯,穿着传统绸纱,随风荡漾,随手提着一个药篓,好似不见人间烟火,更没有世俗铜臭,好一位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荆老,您好”,黄忠忙礼貌的招呼。

    “嗯”,荆老微笑点头,却没说话,飘然走了。

    “呵呵”,黄忠不以为意。

    整个石饶村,谁也不知道荆老的来历。听老辈人说,他是解放前突然落脚本村的,住在九曲山脚下。神秘荆老性情淡然,但傲气十足,偶尔主动为人看病,总能手到病除。可主动去求荆老时,反而不出手了,真是一个怪老头。不过,石饶村唯一与荆老交好的人是黄忠的爷爷黄石头。

    “小忠回来了”,一个大妈慈善的招呼。

    “是呀,刘婶,您慢点”,黄忠微笑回应邻居。

    “没事,身体硬着呢”,刘婶背着年货走了。

    “是黄忠呀”,又一个邻居走来,提着鱼篓。

    “王大爷,收获如何”,黄忠笑问。

    “钓了3条鲤鱼”,老人笑说。

    “手气不错呀”。

    与邻居招呼中,离家很近了。

    前方,十几栋乡村风情公寓掩映在苍翠树木中,远离都市尘嚣,大多外观漂亮。农民富裕了,得把自住房屋修建舒适。但很多精致房屋是空的,这必是主人搬迁到县城,甚至省城居住的缘故,人虽走了,存在感得留在石饶村。但有两栋公寓,黄墙黑瓦,破旧不堪,有些格格不入。

    黄忠走进了其中一栋,他很清楚破败原因。爹娘挣得钱都用于支持他们两兄弟求学,舍不得修建新房。

    “二哥,你总算到了,快进去,娘正在做年饭,快好了,爷爷等你都等的不耐烦了”,三弟激动的走出门来。

    只见这小子接近1.8米,浑身腱子肉,长的浓眉大眼,穿一身劣质黑西装,神情朴实,就如寻常农家小哥一般,无半点异样之处。但行走间,顾盼神威,好似纵横来去,一见有事要做,迅速纵身过去,颇显雷厉风行。黄忠从来就不小看三弟,别看农家小哥神情朴实,微笑无害,但路见不平,遇到暴力时,必然拳脚相向,掌风到处,无不披靡,似虎入羊群一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就是强横勇猛。

    “三弟,咋一身湿漉漉的,要去哪”,黄忠问。

    “去鱼塘,爹等着我呢,你先回家吧”,三弟跑了。

    黄忠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家门,把行礼放在桌上。正在坐饭的黄母张淑芬听到动静,激动的从厨房快步出来,拉着黄忠的手,“小忠,我媳妇吕燕呢,咋没回呀”?

    “她春节不放假”,看到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黄忠露出激动,忙把孝敬长辈的礼物从包里拿出来。

    “小忠,先歇着,准备吃团圆饭”,听到母子两对话,里间的爷爷黄石头出来了,老人已是96岁高寿。

    “爷爷,您慢点”,黄忠赶紧去扶。

    “小忠,真以为我老了呀”,爷爷甩开黄忠,不服老。

    张淑芬微笑转身回厨房去了,爷孙两聊了起来。黄忠清晰感到爷爷对自己回家过年的喜悦。没聊多久,黄忠的父亲黄永贵和三弟回家了,两人全身湿透,充满泥泞。

    “二哥,我洗澡去了”,三弟冲进浴室。

    “爹,干嘛去了呀”,黄忠忙给白发苍苍的父亲递毛巾。

    “打鱼去了”,黄永贵淡淡的答。

    黄忠知道父亲承包了星月湖的一大段用来养鱼,以为他去打几条回家下酒,“爹,这事就让三弟单独去做嘛”。

    “他一个人做不了”,黄永贵的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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