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是一件很繁琐又无趣的工作，比如说现在林桀和朱定两人通宵看监控录像，林桀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长时间的观看电脑显示器，加上通宵，对他的眼睛伤害巨大，他感觉眼睛涩涩的，朱定扔给他一瓶闪亮眼药水，示意他滴两滴会好受一些。

    朱定再也坐不下去了，站起来扭了僵硬的腰，“谁能告诉我，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崇安路码头，竟然有5条路是可以通的。”

    林桀说：“不仅如此，而且这个地方没有监控，在一公里前才有，这给我们的筛选又增加了很多的困难。光12点到5点的车辆，我们就记录了100多个号码牌。”

    林桀刚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朱定的头撞在桌子上，这个野人，每天不破坏点东西都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他们这帮人怎么喜欢那么晚跑出去，叫林静把他们都叫过来，每人先以妨碍公务罪罚款2万。”

    “那么这样，我们将会以贿赂罪坐10多年劳吧。另外，这里还有非常多的小路。我们还得增加些人手，去崇安路的小巷子里走访找线索。”

    林静和陈雅静也来到重案组了，在警局，只有男性才能被“允许”通宵办案，其实这是很不科学的。

    陈雅静给两个大男子泡了杯温盐水，这是在有限的情况下最有效的缓解疲劳的方法。

    朱定才不管那么多，把汇报的工作交给林桀，自己跑到警局的厕所冲凉去了，照朱定的话，这才是解除疲劳的最好方法。

    林桀顶着两个大眼袋，“我和朱定发现了133辆可以到达崇安路，我们都把图片截好了。”关于截图，这个方法还是林静临走前教的，她看着两个大男人拿着笔和作业本疯狂抄车牌，实在不忍心，教给了他们这种方法。

    陈雅静掏出一个小笔记本：“你看看我昨天去找烤鸭师傅的研究报告。”

    林桀翻开她的笔记本，上面隽秀的小字记录了陈雅静和烤鸭师傅的话。

    陈雅静在一旁解释道：“我昨天就一直感觉这个尸体切割的痕迹和我们刚吃的烤鸭的片肉方法很像。所以我花了很大的功夫找到个烤鸭师傅询问问题。”陈雅静确实花了很大的功夫，毕竟拿着这么恶心的尸体照片去找一个正常人问事，谁都不会理你，警察也没用。

    林桀看着上面的结论，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厨子，当学徒的资格都没有，看得出他的意图是想片肉，但是他连刀都选错了。

    林桀笑了起来，“很有用的线索。这样我们的筛选要求又可以多一个了，面包车这种运货的嫌疑比较大。”

    林静说：“接下来的任务交给我们吧，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记住厨师永远都会给自己准备备用材料，可能遇害的人不只这一个死者，我们的查案速度要加快。”林桀也不讲究，直接躺在太师椅就睡着了，他长时间跟着朱定睡觉，养成了个非常好的习惯，就是不管在哪里，两三分钟都能睡着，这是朱定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间接影响到了林桀。

    要说，整个警局有一个职业要养足精神，不能熬夜的职业，那还要属梁进军这个法医。法医的工作，要异常细致，所有的精力都要集中在尸体上。梁进军经常验完尸，把报告交给助手，就直接躺在验尸房里。

    梁进军拿着宁海得林（Ninhydrin)喷雾剂在尸体上喷洒，长时间在尸体上面切割，尸体上一般都会留下汗液或是一些油脂，这种具有刺激性气味的液体一下子挥发，整个验尸房都被这个异味给盖满。紫色的指纹在尸体残余的肌肉上缓缓地浮现，林静拿着照相机，一直拍着照片，用来等会的指纹对比。梁进军摸着骨头，“骨头表面比较光滑，死者身材应该较胖，看着骨架的长度，他身高大概1米7左右。”

    他翻转着尸体，想要寻找更多的线索，突然，他停了下来，在尸体除了有在河岸边沾上的杂草以外，还有个黑色的物质，梁进军拿着镊子给夹出来，放到试管里，准备对它化验。

    朱定洗完澡出来，拍醒了林桀。林桀睁开睡眼，他不知道朱定要把他带去哪里，按以往的经验，在这个城市转上几圈随缘寻找线索。不过这次，朱定没有这样做，毕竟疲劳驾驶是非常危险的。

    朱定说：“我们现在有个很重要的地方遗漏了。”林桀强撑着困意，他的大脑运转速度已经慢了一半，“什么地方。”

    朱定说：“就是尸体的那些肉去哪里了？”确定凶手的目的是侦查的重要方向，就像如果你知道凶手的下一步是轰炸某个地方，那你就可以提前去准备。

    陈雅静捂着嘴巴，“不要跟我说，我先走了。”接下来的话题会非常恶心。

    林静拿着梁进军的报告走了进来，“肉的作用有什么？我们死者是个胖子，肉挺多，大概150斤左右。”

    朱定说：“做包子，做菜。总而言之，应该是吃。”陈雅静在一旁直接干呕起来。

    林桀说：“人体水分占70%，粗略估计，他身上大概有33斤肉，当然肌肉也是存在水分的，就算是33斤也算很多了。一个人要自己吃掉确实算有些多了。出售？”

    朱定说：“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连午饭都不敢吃了。今天买饭，让梁进军去买吧，他应该能区分人肉和猪肉的区别。”

    林静说：“现在的肉都是调理过的，本质上都是蛋白质和脂肪，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估计只能从口感区分了。”

    林桀说：“德国食人狂迈韦斯接受德国杂志《明星》访问时说人肉的味道像猪肉，当然那是白种人肉的味道，黄种人的味道可能晒的太阳多一些，汗腺发达一点，肉可能有点酸。”

    陈雅静脸色苍白，看得出来她已经对午饭没有兴趣了，不过就在这恶心的话题中，众人的结论也在统一，肉，除了吃还能干什么？这个想法使得重案组所有人脚底都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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