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洪家楼教堂(3)(2/2)
作者:飞天
    鬼菩萨能在野湖里埋伏下吞噬之术,那么“游园惊梦”就有可能在墓碑上留下反制之术……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在集中全身的精、气、神进行深度思考的时候,我就没有余力来抵御地下甬道里的寒气,只有蜷缩身子,慢慢蹲下去。

    “野湖属于鬼菩萨,别墅属于鬼菩萨,杨树林、苗圃站乃至于另一边的水源地水库,也都会在鬼菩萨的巨灵之掌覆盖之下。如果他肯在蓝石大溪地布局,那么一定是殚精竭智而为的一个惊天大局,不死不休……”想到此处,我突然对鬼菩萨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

    同时,从鬼菩萨身上,我想到了三国时期三大智者的生死斗法。

    东吴大智者周公瑾擅长“诈死”,在赤壁之战、火烧连营之后,以“诈死”连破北魏猛将。遭遇诸葛武侯之后,他所有计策用尽,都不能占得上风,遂使用“诈死”,骗诸葛武侯过江吊孝。这两大智者的最后一次较量,周公瑾不肯使用“真死”布局,导致被诸葛武侯识破,然后偷偷用软泥堵塞了棺椁上的透气孔,导致周公瑾死于生前亲手为自己布置的周家灵堂之内。

    周公瑾的死,给世间奇术师留下的最珍贵的教训是——任何奇术布局,一定要付出真心。

    正如千古第一刺客荆轲所说:“要杀敌,先杀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只有抱定必死的决心,才能杀得了最强大的目标。”

    诸葛武侯大破周公瑾之后,同样在五丈原用“死”术大破司马仲达。

    唯一的不幸,反骨贼魏文长将武侯的禳星之术搅毁,也直接助力于司马仲达,使得诸葛武侯没能在“绝命杀局”中彻底消灭北魏大智者司马仲达,为日后的蜀乱埋下了大祸。

    这些奇术师的故事线索都隐藏在《三国志》《三国演义》之中,值得后世奇术师们一看再看。

    我提到这些,是想到鬼菩萨用“死”布下了一场谁都破解不了的乱局。

    直到现在,我甚至开始迷惑于这样一个问题:“鬼菩萨到底是为谁工作?”

    如果真的将一系列问题连起来看,鬼菩萨死于薛东来刀下那一幕,更像是一种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特殊安排。

    “他到底所图何事?他死了,但他布下的局还活着。此局不破,等于他在世间永生!”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在局中,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局,也不能抽身而退,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之极。

    “你所想的,真是遥远极了……我费了很多力气,只不过想通了其中的一层半层意思,而你在几分钟之内,就能直达问题的真髓本源,佩服,佩服,佩服……”吕凤仙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愕。

    我对他的恭维并不感兴趣,此刻如果不能解开鬼菩萨留下的这个谜语,未来真的很难预料。没猜错的话,一旦鬼菩萨的迷局发动,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就全都变成了坐在火山口的猴子,灰飞烟灭,死于无妄之祸。

    “回去吧,到鬼菩萨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去。”这是吕凤仙的结语。

    我意识到,他这句貌似正确的话是错的,因为任何奇术师都知道,一个局是分面子和里子的。世人看到的是面子,并且为光怪陆离的谜面所迷惑,无法得其门而入,就像误入深山的游客——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相反,我们不是游客,单单看了谜面还不够,还得知道里子上的内容,从内部入手。

    简单来说,我的判断是,鬼菩萨把局设在济南城西的槐荫区,但他的控制所,却不一定在那里,有可能在历下区、历城区,也可能在市中区、天桥区,甚至一直向东,设置在高新区甚至是济南最东部的章丘市。

    “回去——你有不同意见夏先生?”吕凤仙察觉到了我的思想变化。

    我不想回答,至少现在不想说,因为我的想法并不完整。

    吕凤仙后退一步,左手依旧抓住言佛海的手,放开右手,向我伸来。

    幸好我之前后退了那几步,才不会在此刻轻易落入他的掌中。

    一个人平伸双臂之后,左右手中指指尖能够触及的范围不会超过本人的身高。所以,无论吕凤仙怎么伸展,也不可能突破我们之间这六米距离并直接抓到我。

    “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因为我是秦王会的后勤主管,一生所学,就是为了满足所有人的要求。夏先生,你看着我,我眼睛里只有满满的诚意……”吕凤仙的声音变得无比柔和,每个字都带着轻微的颤音。

    我控制着自己的脖颈和眼珠,不转向他,更不会听从他的命令去跟他对视。

    “只有我能满足你的**,心底最深的**。人生充满遗憾,那是因为人常常囿于无法看清自己的需求,等到时过境迁,却又枉自叹息。有了我这样的朋友,你的生活就完全不同了。你只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要什么。夏先生,时间如此宝贵,给我一秒钟就足够了,只需一秒钟,我就能改变你的人生……”

    不得不说,吕凤仙的声音里充满了诡异的诱惑力。

    我当然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即使是正人君子,也有在暗室独处时,偶然产生邪念。所以,古之人人君子,都手书“慎独”条幅悬挂于家中,以告诫自己,即使是独处,也要坚决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绝不做暗室欺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