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纸条展开阅读完毕以后挥手招来一只一目怪把纸条叠好给它:“把这个送给安……师兄。”
一目怪蹦蹦跳跳地领命去了,只留下麻仓叶王一个人独自对着灯火。
亚兰在清晨不住的鸟啼中醒过来,淡淡的丁香花的香气从角落的香炉里袅袅升起,皱眉思索片刻才恍然发觉并非自己点的熏香。
打了个哈欠打开纸门就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像,少年时期的略圆润的脸庞已经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棱角分明的青年容颜,继承自稻荷神的凤眼眼角上挑,因为清晨还未完全清醒的缘故稍显迷茫,眼角还有一抹揉擦出来的红色。
他眨了眨眼,突然面前的镜子收缩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镜子而是一只巨大得能将整个门都堵住的眼睛。
那只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末了还上下两眼皮一合娇羞地抛给他一个媚眼。
亚兰轻轻将门合上,在纸门关闭的那一刹那他转身靠在纸门上飞快地结好退魔印往纸门上一拍。
“魑魅魍魉,万魔退治!”
纸门爆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然后轰然倒塌,那只眼球,那只一目怪伸出短小的四肢飞一样的跑开了。
左手伸出食指中指间是一张画有五行晴明桔梗印的符纸:“缚!”
腾蛇坐在房顶一手拿着酒盏,佑姬换回了狩衣加直贯的打扮坐在他旁边拿着细口瓶为他填满酒,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腾蛇感慨地说:“还真是热闹啊。”
佑姬也跟着笑起来:“每天都那么的有活力呢,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就好啦。”
亚兰从被揍得一头,不对,一眼球包的一目怪那里拿到了自己师弟送来的信件,上面详细地记述了平安京东北方向的状况。
“朱雀。”他召唤道。
红色的光微闪,朱雀端正的跪在他面前,他将叶王的纸条递了过去,朱雀迅速看完然后头低着恭敬地说:“属下的消息和这上面写的别无二致。”
亚兰展开蝠扇扇了扇:“辛苦你了朱雀。”
朱雀伏地行礼再次消失。
“早,晴明。”跟在蜜虫后面的是穿着乌帽直衣的源明雅,腰间还挂着他宝贝极了的笛子——叶二。
亚兰惊讶的看着他熟门熟路地坐下理了理衣服,水祝端来了食案,山吹则是捧来了各色小食,一碟碟小巧精致看上去就会觉得很有品尝的愿望,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结局跟青龙一模一样。
“晴明!”山吹叉腰一副不满的样子。
他无奈地摆摆手表示自己错了:“嗨嗨,别介意了山吹。”
源博雅傻笑着端着酒盏看着给他添酒的美貌佑姬,他偷偷地用胳膊捅了捅夏衍然后悄悄地说:“这是哪家女子呀,我每次来的时候你这里服侍的人都不一样。”
亚兰默默地往后挪了挪,源博雅被美貌的佑姬、可爱的水祝和贤惠的山吹团团围绕的情景尽收眼底,这让他想起一个词——声色犬马。
源博雅被三位各色美人闹得脸庞绯红不得不像好友求助:“晴明,你看这……”
他双手合十结了个解印:“现成真姿。”
穿着花叶色铭仙的山吹化成了一朵黄色小花,容貌美艳的佑姬化作一个人形纸片,活泼可爱的水祝则消失不见。
源博雅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吃到一半的和果子都忘记咽了下去:“晴、晴明,这也是咒?”
亚兰眯起眼惬意地笑起来,凤眼半阖露出点点光色:“你看见的人不一定就是人。”
“这我不太懂诶晴明。”
“……那就乖别闹。”
“啊?”
“……”亚兰默默地自酌自饮,下次他再跟源博雅搭话他就让腾蛇给青龙跳脱衣舞!绝对!
“晴明。”
“嗯?”他回答以后才想起刚刚发的誓,视线飘向不远处房顶上晒太阳的腾蛇,他会被杀掉的吧……
“这、这个是什么啊!”之前他扔在院子里的一目怪眼球中间裂开一条缝伸出来一根黏糊糊的舌头将坐在廊边的源博雅舔了一下,他惊恐地差点将手里的酒盏掉在地上。
他悠然地给自己面前的酒盏填满酒液,清酒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如你所见,妖怪。”
源博雅被这只古怪的巨大的眼球吓得够呛,想要动又不敢动,只好向他求助:“好了晴明,帮帮我吧。”
青年舒展开手臂,袖笼微微晃荡,咒语已经悄然滑落嘴边。
麻仓府乱作一团,刚刚有一只巨大的一目怪被扔进了阴阳师的宅邸,这简直就是在嘲笑麻仓家的无能。
麻仓天明用异常严肃的语气说:“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做的,我们要保住麻仓家的名声!”
在一干人等极度严肃的气氛中传来一声轻笑,天明皱眉看过去,坐在角落的是几年前归宗的麻仓叶王。
“家主无须担心。”叶王拿着黑底绘白月的蝠扇做了个禀报的手势,“只是一个被小小回报的恶作剧罢了。”
“麻仓叶王!”一个宗家子弟叫喊出来,“又是你和什么妖魔勾上了吧!”
“行二!叶王也是麻仓家的人。”天明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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