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鼠(1/2)
作者:DrN
    几年来,我一直在学习如何杀死上帝

    只为了告诉你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喧嚣世界

    你

    不孤单

    ——Dr.N

    远处传来的是车辆引擎的低吼声,在冬日的寒风中,如同一头隐没于黑暗的猛兽正发出饥饿的咕噜声。一个穿着日本军官装的人站在路的尽头,沿着山谷的风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把大衣裹紧了些。夕阳的余晖洒在远处连绵的雪山白顶。

    车辆刹在了雪后泞泥的路边,随着开门声下来的一只穿着锃亮军靴的脚。

    “鸣谷队长别来无恙啊?”下车的人铁着脸说了一句滥俗的寒暄,提着一把随身的军刀。

    “没有首长您最近风生水起。”接风的人顺着说了一句恭维话。叫鸣谷的人似乎很受用,铁板般冷峻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

    “走吧。”接过递过来的大衣,鸣谷冷冷地说,“这里的冬天实在太冷了。”

    两人一前一后向路尽头后的密林走去。顺着被人踩出的路,两人深深浅浅地穿行在树木间,“真不懂,为什么要把研究所建在这种地方。”

    “原先也不是在这里的。但随着太平洋战场的节节败退以及在亚洲内部深陷泥潭的情况,我们也不得不小心一点。最怕的就是要是败了,科研资料被敌国获取。”

    “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检验你们所谓的可以扭转战局的'武器'吗?要是你们已经觉得要输了,那我觉得我已经可以回去了。”

    “首长你放心,你即将看到的绝对是超乎想象的。”推出一个讨好的堆笑。

    “但愿。”

    他们走到一个由铁丝网圈起来的区域,两个士兵见到来者立刻行了军礼,锈迹斑驳的大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人侧身进入。走过由废铁拼接的旗杆,上面挂着一面同样破旧的太阳旗。想必研究所的驻军就是在这里进行演练的。在小广场的另一端坐落着几栋灰白色的楼,其中只有一座没有在窗户上加装外栏。俨然是防守森严的堡垒。

    “防止材料逃跑装一到三层就够了吧。”

    “这是为了防止某些精神方面出现问题的材料自杀,造成不必要的材料丢失加大研究成本。毕竟局面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明朗了。。。”

    推开建筑的大门,又是两个士兵一左一右严密把守,几乎每一层楼都有一队士兵巡逻。见到他们两个人,便提枪敬礼,发出整齐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内。

    “一个研究所居然需要这么多的守军,真是有意思。”

    领路的那个人没有回应鸣谷的话,只是似乎有点嘲讽地笑了下。

    “长官这边请。”打出一个手势,两人转过一个拐角,打开一道厚重的铁门,**声,咆哮声,狂笑声如同声音的狂浪拍击在耳膜上,和刚才走廊两侧房间的寂静形成了鲜明反差。眼前的景象令久经沙场的鸣谷也有些震惊。

    在一个个房间里,关着按类别隔离的所谓材料。他们中有的身形扭曲,缩在角落喃喃自语;有的血目圆瞪抓住铁栏猛烈摇晃;甚至有的房间里有士兵正在和里面的人扭打…………哪里是什么研究所。

    “这里都是关着非传染性的实验对象,主要是研究精神类药物的新方向。”

    “小鬼子!你们不得好死!司孔你个汉奸!”有人大声谩骂到,随机便是一阵附和声。

    站在鸣谷旁边的人挑了挑眉,朝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士兵哈衣了一下,便提着刺刀冲进了那个些谩骂者的房间。随后所有材料便都沉默了,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

    “为了防止丢失材料而加装防护,自己却肆意处决吗?”

    “这里的材料很多都已经用废了,正好有些试验对象不是活体。搬到外面的材料室。”司孔对着抬着几具尸体的士兵们说到。

    难怪外面的房间那么安静。原来全都是停尸间。

    “不要在意这些次要方面,今天我们将见识到神的作品!”司孔眼中露出狂热。

    顺着走廊走到底,一个由厚重铁门锁着的房间出现在眼前。门上用红色油漆写着禁止入内,门内隐隐约约传来金属与水泥材料摩擦的瘆人响声。司孔点了点头,几个士兵左右开弓,同时打开了大门的两端的锁,出现了另一重门,又转开了里面一层的锁,门在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中打开。

    士兵先行进入,鸣谷正要跟上进入。司孔摇了摇头,拉住了他,然后用看那些材料般的眼神最后看了眼他手下的士兵。将内层的门猛然关上,全部随行士兵被所在了里面。士兵一下次炸开了锅,疯狂地敲着门,甚至有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司孔带着鸣谷登上了上层的一个平台,俯瞰着脚下士兵绝望的声色,在房间的另一端一道锐利的目光锁定了他们。持续不断的金属摩擦声停了。

    “那是什么东西?”鸣谷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个生物是人,只能用东西来代替。

    借着窗**入的斜斜的昏暗光线,那个生物拖着长长的尾巴,衣物破烂不堪,露出体表密布的黑色毛发,身上缠绕的铁链深深勒入肉里,却不见鲜血。铁链已经不能叫做铁链,有的已经断裂成几段,刚才一直发出的摩擦声正是这个东西啃咬铁链发出的,那个东西张了张嘴,露出满口尖锐的牙齿,发出锐利的咆哮,口中喷出一口暗黑色的血。士兵们缩成了一团。

    “这是我们鼠疫研究的一个材料,但有趣的是,这个材料不但没有因疾病变得虚弱,反而机体变得无比强大。”司孔淡然讲述到,似没有看见眼前那个怪物正匍匐在地朝士兵爬去,身上的铁链绷直,崩断。“我们提取了他的血液,发现他的细胞完全进入感受态,全能性被完全激活,而后来调查给他注射用的针管是被污染过了的,物质不明,但又有谁在乎呢。关键是我们得到了这个!我的鸣谷大人!这是神赐的礼物啊!难道你感受不到他的美吗?”那个人身上只剩下一根没有崩断的铁链,刺耳的咆哮声几乎能撕裂人的耳膜,口中尖锐的黄牙似乎又长长了一小截。

    “这就是扭转战局的钥匙!这是未来啊!!!”司孔不顾鸣谷的震惊自顾自地说着,仿如恶魔附体,眼底的狂热几乎要漫溢出来,血丝喷张。

    “你要这些士兵干嘛?”鸣谷强装镇定,就算他自己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把身边的这个人定义成了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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