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瑞这才想起那个录音，刚才和肖阳对质时他就死不承认，还差点被他抢走，还好子瑞反应快，按住他就是一顿猛揍。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支笔递给程然，程然看看笔，又转身看看敲玻璃敲得更猛的肖阳，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打开。

    内容就是大家都听过的那几句，程然听完后的反应却出奇平静。

    看看差不多是时候了，若洵把刚才警察给她的档案也递给程然：“然姐，肖阳他爸是个罪犯。你还记不记得肖阳六年级那年家长会，我们见到过他妈妈，他妈妈一瘸一拐的有印象吗？”

    程然点点头。

    “你知道原因吗？肖阳五年级的时候，他爸发现他妈出轨，为了泄愤把他妈妈打个半死还不够，拿起菜刀对着她左腿就是一刀，是那种特别大的杀猪刀，菜场里那种。劈到腿骨上腿骨直接被砍掉一半，构成故意伤人罪，而且算虐待了，判了15年！”她继续说下去，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妈妈那么本分的人，就是有胆子也不会随便出轨的。再看他爸的行为，肯定是家里没有温暖。像对待死猪一样对待自己的妻子，一点不尊重别人的人格，你跟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在一起，以后你能怎么样？你指望他对你好吗？况且他根本不爱你，这种人除了自己谁都不会爱的。”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若洵才安静下来，眼巴巴看着程然越来越僵的脸，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若洵我知道了，你打开门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表情没有一丝起伏，连若洵都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她没再说什么，拿出钥匙利索的开门。

    肖阳几乎是在门一打开时冲出来，嘴里大叫着：“程然，你别听他们瞎说，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呢？”程然语气淡淡的，好像并没有多伤心，“你没有说那些话，还是你没有那样想？”

    “我没有……”肖阳还没有死心，声音却不自觉低下来，渐渐成了低喃。

    “本来我想，你出来的时候，我要问你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程然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走廊，不含一丝感情的，空灵的像在叙述别人的事，这样的声音让若洵周身发寒，“后来又觉得算了，没必要这么自欺欺人。呵，喜欢了你八年，连你的声音都分辨不出来的话，这八年也算白废了。”

    说着她拉开随身带的包的拉链，在肖阳闪烁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眸里，掏出机票，撕碎，肖阳想拦住她，猛然抬起的右手牵动了左手，笨拙的动作被迅速躲开。

    他脸色渐渐转白，似乎感到下一秒自己的未来，也在别人手中变成了随意丢弃的垃圾。

    直到程然从走廊尽头的垃圾桶边折回来，他怔怔的才反应过来，扑面而来的绝望促使他忘了保持多年的谦和有礼的形象，盛怒之下声嘶力竭的大吼：“够了，不就是个女人吗！女人，不就是事业的垫脚石和廉价的生育工具……”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下，身体居然被带飞了出去。

    若洵只是微微走了一下神，就见肖阳狼狈的躺在地上，手被拷着爬起来很艰难。

    看了一眼子瑞的表情，若洵很明智的决定不问他事情的经过，现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她问这个，能给子瑞问笑咯！

    就在她期待着子瑞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果然很霸气的走过去一脚踩在肖阳肚子上，他皱着眉使的劲肯定小不了，肖阳硬是没吭声。

    “连事业都要靠别人，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你这种人渣不如被我结果了，不然明天换了别人还要赔一命，多不值。”子瑞越说越气，脚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肖阳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连挣扎的力气都用尽，无力忍受这样尖锐的疼痛，闷哼声从齿缝溢出。

    韩凌也是真怕出事，说好的让他们自己处理却终究放不下心，本打算看一眼就走，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疾步走来，看肖阳脸色不对，赶紧使劲把子瑞那只脚挪开。

    “韩凌哥你起开，今天弄死这小兔崽子我不姓休！”

    韩凌把子瑞拉到一边：“子瑞，你累了，今天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放心，韩澈交代过我，我会给他点儿苦头吃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好好安抚那个女孩儿。”

    韩凌的视线转向程然，子瑞也看了她一眼，从刚才开始她就安静得要命，连表情都变少了，他也很担心。再加上人家把韩澈都给搬出来了，这韩凌是韩澈哥哥他是知道的，刚才警车出现在店门口，他就猜得七七八八了，韩澈的帐不能不买啊：“那行吧韩凌哥，他就交给你们了，替我谢谢韩澈。”

    “包在我身上。”韩凌挑挑眉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