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怪谈-阴谋(1/1)
作者:微血夜
    “阿伟,你是不是你的忘记充电费了?”

    好久不见说书人,最近公司扩展,事情一大堆,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找说书人,没有说书人的故事,这个天津的夜晚总是少了什么。

    可是刚到没多久,便眼前一黑,估计这小子忙活了一天,忘了交电费了吧。看着满脸通红的阿伟,大家急忙安慰着别着急,省着点用,备用的电能支持到他明天早上充电费。因为是商场的电,所以不能再网上交费。

    不得已,阿伟只能在熟客们的笑闹中挂上闭店的告示牌。

    为了节省电,不至于让冰箱冷冻的东西融化,阿伟拿着翻箱倒柜到找的蜡烛,一群人围着蜡烛,在烛火的照应下,每个人的脸上仿佛映衬激动的通红。当然,我相信这是激动毕竟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城市,难得有这样没有刺烈灯光笼罩的夜晚。而不像小时候,时常停电,总是孩子们悠闲而又激动的夜晚。

    似乎正是映衬了我的猜想,或许在这没日没夜的城市中太过疲惫,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大家伙斗上交了手机,过上真正没有意义的夜晚,呼吁说书人讲鬼故事,如同小时候那般,怀揣着激动、而又胆却的心竖起耳听听着让人着迷的故事。

    “在座的应该没有超过六十的吧。”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的说道,毕竟这样年轻的咖啡厅,是很少遇到年迈的客户。

    “那你们就很难懂我说的故事了,毕竟是那个年代的事。”端起杯子,似乎是为了迎合气氛,开始陷入了沉思,毕竟是经验老道的说书人,能够把握每一个细节。

    这是一个离我们很远,但也不是很远的年代,遥远的一座北方城市,刚刚结束战火,迎来了新中国成立,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的笑容,毕竟这些年的战火,消磨了很多人的意志。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便迎来了土地改革,诚然,土地改革是这个国家新的历程,让这个国家走向一个新的时代,也慢慢走向的繁华,是整个名族重新崛起的开始。

    当然,在那个年代很多人都是开心的,毕竟土地私有化废除,一点点的把资源分配給民众的开始。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对于旧社会所谓的地主来说,这无疑是天灾人祸,尤其是那些小财主来说。毕竟这些年的战争,消耗了很多的经济和心血,大一些的财主可能是不痛不痒,甚至有些伤筋动骨,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些骨头可以啃的。可是对于有些小财主来说,本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正巧,说书人的祖上就是这么一位小财主。

    原来,说书人祖上不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地主,而且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他手底下的雇员家里有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帮忙解决。出财出力,各种事没少干,当然以此结下很多善缘。

    原本以为国家成立,他们会看到一个名族的崛起,正开心庆祝,谁知竟迎来土地改革,本来这事不大不小,尤其对一个看淡财物,在封建社会时也是对各家照顾有加,有着大胸怀的新青年来说不痛不痒的事情,不过是散尽财物而已,这事在早之前他没少干,所以他们村子是各家都很富裕。

    可谁知道慢慢的,土地改革从一些人嘴里就变了味,财物上交完之后迎来的却是无尽的折磨和侮辱。每天游街示众,每天的谩骂撕打,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曾经帮助良多的人们,似乎一个个变了嘴脸,漏出恶狠狠的神情,肆无忌惮的发挥着自己的言论,全然不顾以往的交情。

    那个曾经雨夜跪在门外请求救治他病患的老母亲的孝子,在他面前吐着浓稠的黏痰。

    那个曾经因太过劳累而晕倒在自家田地,被自己顶着太阳背到凉棚捡回一条命的男子,正在奋力的丢着隔夜的散发着浓烈酸臭的菜叶。

    那个从饿狼口中救出,曾经瘦弱不堪的男子,此刻正挥舞着日渐健硕的臂弯,在下面凶狠的职责谩骂。

    曾经一个个低头哈腰,笑脸相迎的人们,似乎忘记了那些年的馈赠,一个个卸下伪装,开始肆虐的表演。

    或许,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感觉吧。

    而那个只是在寒冷夜晚給了他一碗热饭,一夜安稳觉的人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老早组织好了高台,他只不过是被绑在高台上受受苦,如果离那些人近点,估计早就被撕成碎片了吧,只是被晒的蜕了层皮而已,只不过是手被勒出深深的勒痕而已。

    他心里知道,自己只是受些折磨,用不了几日,他就会回家,过着所谓改造的生活,只是清苦些,没什么的。而这些,都是那个受自己一饭之恩的年轻人跟他说的,他相信他,毕竟,他现在没有别的可以相信的人了。

    果然,几天后他回到了家里,和家人团聚,傍晚,他看着空荡荡的家安慰着自己的发妻:“没事没事,只是少了些钱财而已,队里不是給咱们也分了少许的田地吗,还是有好人的,咱们的田是最肥沃的那两块地。”

    他想,清苦就清苦些吧,也好,只操心自己的日子就好。

    他以为日子就这样过,生活嘛,平平淡淡过着就行,乐的清闲。

    谁知,似乎那些人的怨气好似永远消散不了似的,是不是他能在院子里捡到散落的、被人隔着围墙丢进来的石子,甚至有一次他正在院子里纳凉,被一块石子砸到头顶,当他睁眼看着一群小孩跑远,而旁边的大人们嬉笑的看着自己。只能摇摇头,收拾好躺椅进屋,躲在屋后享受勉强能从纸糊的窗户里透出的阳光。

    当然了,他辛辛苦苦的种的田也免不了遭殃,但也算他们还有一点良知,給他留下了一点点勉强能够维持生计的田地,还有些口粮没有被糟蹋干净。虽然日子清苦,但也勉强度日。

    些许是老天也看不惯他,很快1960年的饥荒,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以至于这种清苦日子也走到了尽头。

    周围一家家吃光收成,看着剩余不多的粮食发愁的时候,他已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他不像别家,每年还有余粮,能勉强度日就算不错了。发妻也因为他太过清贫早就回了娘家,只剩下他和儿子度日。看着家中已经空空如也的粮罐,他蹲在地上哭了良久,可笑自己就连被绑在柱子上被众人侮辱时候都不曾漏出一丝胆怯的他,居然能够抱着一个罐子哭了这么久。

    第二天,他将儿子托付給数年的知己,看着儿子和知己的女儿结了婚,对着知己漏出数年未曾漏出的微笑。

    当晚,他就回了家,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在厅堂中央,坐着唯一被留下来的破旧的老爷椅,摸着曾被绑在柱子上勒出的深深勒痕,看着这个世界,再也未曾起来。

    第二天,回家看望父亲的儿子放声痛哭,看着这个满是恶意的世界,含着泪藏下了父亲。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或许是怀着愧疚吧,当然,也有很多人没来,那个曾在雨夜跪在父亲面前祈求的孝子,那个晕倒在自己良田的男子,那个曾经瘦如柴骨是壮年……

    收拾完父亲葬礼,便锁上这个曾经长大的地方,回到父亲挚友的家里,恩对,也是今后自己的家。

    没多久,夫妻二人便有一子,丈夫摸着儿子手上似乎是勒痕的胎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