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我爱上了一个戏疯子(下)(1/2)
作者:黄油奶酪
    这样奉行“作品至上”原则的秦绝可能没有想到,他会被身边的共演同事“背刺”。

    “秦老师付出的努力是我们远远比不了的,就比如说,声音吧,有一场戏是莫森被恶作剧,差点失声,当时拍那段的时候,也不知道秦老师做了什么,他的声音特别哑,非常虚弱,听上去就很疼,有点吓到我了。……[省略]……和秦老师一起拍戏是真的会觉得,如果你不努力,你既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他。”

    ——节选自何畅《银幕巨献》采访。

    “在《白昼之雨》的片场没有人能不害怕秦老师。一个是他演得好,再一个就是他太拼了,真的太拼了,看得人害怕。我们食堂泔水的那场戏,道具组准备的是真的剩饭剩菜,汤汤水水的,都馊了,味道非常冲,拍戏的时候离(演员)特别近,我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去忍受(那个味道)才把那几条拍完,但秦老师的(心理预期)跟我不是一个级别,我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看着那几桶泔水,很冷静地问导演:要喝多少?”

    ——节选自高木龙《镜头追踪》采访。

    “秦哥戏里戏外都是莫森,当时我在教室外面见到他,我紧张得快吐了,就……这可是贺导钦定的男主演,多大的腕啊,结果没想到打完招呼,秦哥特别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有点哆嗦,看起来比我还紧张,低着头很小声地回了我一句:您好。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反应过来,我在他眼里是何冶,他在怕我,但那时候我们甚至才第一次见面。”

    ——节选自尤广诚(何冶演员)《影视周报》采访。

    “利益相关,匿了。我愿称秦绝为片场自虐第一人。他有时候想脱离角色但脱不出来,自己掐自己都是轻的,大部分时间压根就是疯子。服气是服气,就是跟了两周多的组差点没被他吓死,头一回遇到把自己折腾进医院的演员。”

    “我也利益相关,匿名保平安。秦绝拍莫森当街自*那段戏的时候我在场,导演喊完卡秦绝就侧过身吐了。[补充]对不起好像没吐,是干呕,我离得远没看那么清楚,但反正感觉很痛苦是真的。”

    “前面都匿了我也匿。一句话对暗号:莫森反杀曹昊和甄楚楚的那场夜戏。发生了什么懂的都懂,太突然也太吓人了,我回去做了一周的噩梦。”

    ——某瓣帖子《白昼之雨幕后相关汇总(瓜不保真,真假自辩)》。

    诸如此类的爆料,还有很多,非常多。

    多到让人很想扯着秦绝的领子问一句:到底什么在你眼里才算苦?

    究竟是怎样的演员,能说出“只要死不了就折腾呗,拍出的戏是好的就行”。

    我姑且也算是搞文学艺术的,我能理解这股疯魔劲儿,但我不太想理解。

    甚至我现在有些庆幸,庆幸《白昼之雨》虽然这几天才上映,但它的杀青时间是在半年前,这半年里秦绝用更多的作品证明了他还好好的,他还能接着折腾,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和热忱去继续为他喜爱的表演事业付出。

    但,一想到他是怎样走出莫森这个角色的,我就又忍不住开始难过。

    你好,朋友,来听听《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这首歌吧。

    【疯子·其二】

    倘若有空在电影院门口蹲守,随机抓十个拿着《白昼之雨》票根的路人问他们“关于莫森你最有印象的是哪个片段”,保守估计能有半数以上的人回答:“我记得最后他哭了。”

    秦绝几次破圈都是因为他的哭戏。

    最早是《空碑》,被林父收养的秦弟弟暗恋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为了给她治病,自愿替人坐牢。他知道将有五年十年见不到她,所以恶作剧一般将红校服盖在她的头顶,幼稚地给自己一场脑补中的婚礼,离开前在日记里一笔一画地写下“5月21日,13点12至13点14分,她是我的新娘”。

    他写完高兴地大笑,笑着笑着变成了哭,哭得怪异难听。

    当时没多少人认识秦绝这个演员,但依旧有许多路人转发这段哭戏并留言:“他演得真好。”

    再之后,是《熔炉》,福利院院长伙同律师与法官,在法庭上颠倒黑白,堂而皇之地欺压这群饱受凌辱的未成年聋哑人,秦绝所饰演的聋哑少年琴是孩子们信任依赖的大哥,他拼命抗争却仍被恶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数次落泪之中,有委屈,也有不屈。

    该片段再次得到大量转发,甚至带动社会舆论,为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弱势群体强烈发声。

    现在,《白昼之雨》,莫森一场笑眼落泪,高光中的高光,有太多人肯定、赞扬,表示“看了这段戏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秦绝是影帝”,却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秦绝在此之前,完全不会演哭戏。

    一个以哭戏闻名的演员,在今年二三月份拍摄他主演的第一部电影时,还一点儿都不会哭。

    “说来惭愧,我那时不会哭,是生理意义上的不会流眼泪,哭不出来。……[省略]……这不是演不演得出来哭戏的问题,是我自身的情感就很压抑。……[省略]……确实,演莫森这样的角色,也很难不压抑(笑)。”

    “当时我跟岑哥(岑易)打电话,他问我这场哭戏是什么样的,我说它很干净,这里有个小孩终于说出了他最想说出口的话,他非常开心,所以他在笑,但他的身体知道一切都太晚了,已经回不去了,所以非常难过,就不知不觉地哭了。”

    “很矛盾的戏,因为他(莫森)最后的笑和哭都很纯粹,很纯粹,并且同时存在,这个要求顿时就把难度提得很高。……[省略]……话是这么说,在拍摄完那些激烈的强暴、杀人、被霸凌的戏码过后再去找这样的感觉,非常非常的难。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偏移到我真该死,而不是找回曾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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