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牵扯(2/2)
作者:菠萝贩子
    更重要的是,叶川夫人的人物小传正摆在书架上。

    宋矜歌重新寻找一遍,依旧无叶川此人。

    仿佛这本书是凭空消失了。

    但深究下去,可知烟海楼是由虏弈院的事者负责掌管,这些人心思细腻,行事缜密,不可能独独遗漏叶川的人物传记。而且烟海楼的书不可以轻易借出,只能在楼中观看,平白无故缺了一本书的机率微乎其微。

    反观这本书更是像被人拿走的。

    能在烟海楼拿走书的人只有司簿和院长,难道他们当中,也有人察觉出了叶川的与众不同?

    宋矜歌若有所思,虏弈院的人最是擅长从细节入手,甄别信息,她能想到的事情,他们未必就不会想到,甚至他们掌握的信息可能更加齐全。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并不能和虏弈院三千事者的力量相提并论。

    她倒特别想去虏弈院的芸台走一遭,那里存放有许多秘辛,实在挠人心头。

    然而从事者爬上院长的位置的过程过于艰难,她又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看出来,因此打消了想去虏弈院当差的念头。

    宋矜歌心中叹息,在宋家,虏弈院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虽说六院当中,掌鸣院司战,战斗力最强,但众人还是畏惧虏弈院多一些,因为虏弈院的事者能把人几岁还尿床的事都扒拉得一清二楚。

    这脸面还是挺重要的。

    既找不着叶川的人物传记,宋矜歌也不执着,准备离开烟海楼,可是路过地理书架时,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贺洛山的上古大阵,会不会是当年太白门的山门所在之地?

    宋矜歌折身返回门派那一排书架,取下太白一书来到地理书架。前面都是一册册的书籍,最后面几隔是一摞摞地图,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境。

    书的第一页便写道“太白门在溯繁建立山门,可俯视中境风光。”

    抽出中境的地图,可明显看出图上所绘地势,以东北最高,除此之外为平原山丘。

    但十几万年来沧海桑田变幻,也许当初是山峰,如今成了平原。宋矜歌将地图和太白一书放回原位,来到一楼,寻到了道合时期的中境地图,却见图上所绘皆是平地,与道衍时期的中境地图上所绘的地形相差甚远。

    道衍时期……

    宋矜歌意识到现在是道合时期,心说直接找贺洛山所在北境的地图不就行了!

    自己被自己的思维拐远了,宋矜歌忍不住笑出声来,在这平静的一楼中显得尤其突兀,她立马捂住嘴巴,环视一圈后发现并无人,心中稍安。

    展开北境地图,上面所绘皆是山脉高地,贺洛山居于西南方位。

    咦,难道她想错了?

    还是十几万年来的变化太大了?

    目光触及先前的那张中境地图,宋矜歌茅塞顿开,不是变化太大,而是如今的风爻域将道衍时期的五境给重新划分了。

    太白门处于中境的东北方位,不正是如今北境西南方位的贺洛山吗!

    所以说,贺洛山的上古大阵里有一座实实在在的道衍时期的山门,而不单单是阵中幻象。

    思及此处,宋矜歌不免大惊失色,难怪大哥会说出宋家哪有这么多人去填这一句话来。

    可不是用人去填!

    不说那些丹药灵石法器,光是其传承的功法就已经足以使人疯狂。

    除却太上紫极宫这种传承至今的门派,剩下的门派皆是在道化时期创立,一份道衍时期的传承可以让他们感悟其中奥妙,更进一步。

    谁人不想变强,谁人不想拥有更多的修炼资源去追逐成仙!

    道衍时期是修士飞升人数最多的时期,也是公认的风爻域最为鼎盛的时期。

    可惜不知是何原因,传承下来的功法不足三成,太上紫极宫又垄断了六分之一,令修士们时常扼腕长叹,这该死的垄断!

    .

    乾山院。

    宋在山与其他五院院长一一作辞后,返身回到盈仄堂,却见原本仙风道骨的木星君坐在圈椅上,眸中含笑,左手托着一碟胭脂鹅脯,毫不讲究地用右手捏起来一口吃掉。

    “星君可是喜这凡食?在山可以吩咐下去,让他们为星君收集各色食物,星君尽可住在宋家品尝,在山一定用宋家最好的礼节相待。”宋在山语意诚恳,堂堂宋家乾山院院长如此恭敬,便是太上紫极宫的宫主也要客气三分,怎奈何他面前的人是风爻域最不讲规矩的木星君。

    木星君一脸的不耐,训斥道:“别一口一个星君的,老夫还不清楚你吗,要不是为了宋家,你一定不会如此待老夫!”

    “在山不敢!”宋在山脸上惶恐,“星君是我先祖的好友,算起来也是在山的长辈,在山是便不是为了宋家,也会如此相待星君的。”

    “唔,怎么小时候挺顽劣的,现在说话一板一眼的,这家主派头倒是摆得十足。”

    宋在山苦笑:“星君别取笑在山了。”

    “那你也不必拐弯抹角地留老夫在宋家,这局已成,老夫也没法子更改。不过你也不必担忧,老夫会留在宋家,若有力所能及的地方自会出手相助。”

    “有星君这句话,在山心中便安稳许多了。只是不知星君先前所说的‘无法尽数说出’,是不愿,还是不能?”

    木星君睨了他一眼,却并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