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深吸了一口气，她并未起身离开房间，而是盘膝坐在方凡身旁，看着已经睡去的方凡，脸上出现一丝笑意。

    “方凡，祝你好运...”

    ...

    未知的黑暗，如同恶魔呓语般的声音响彻在方凡的脑海之中。

    他听不清声音究竟想表达什么，更像是野兽低吼，毫无逻辑的呓语。

    方凡想要让这一道声音停下来。

    可是他却无法做到这一点，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这是...在哪？”

    方凡终于睁开眼，这并非是他的自主意识，而是...应该睁开了。

    无尽永夜，寂寥无界，这是充斥着混沌的空间，没有声音，没有画面，一切宛如虚无...

    “这是我的脑中记忆吗？”

    方凡尝试走动，却发现自己仿佛丧失了行动力一般，他的目光与视线始终定格在原地。

    他更像是一道虚无缥缈的意志，无法根据自我意识来行动。

    目光偏移，方凡并没有要改变方向的意思，可场景却发生了变化。

    在自己眼前，投下一束白光，就在不远处，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

    唯有白色光束所笼罩的地方充斥着光明。

    方凡无法言语，只能任由这种变化发生着。

    光明笼罩之处，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这种感觉很熟悉，方凡确定自己在某个时间段一定见过这个人。

    可是如今他却想不起来了。

    这一道模糊的身形似乎正在对他微笑着，只不过那笑意却让方凡不寒而栗。

    这模糊的身形逐渐发生变化，原本人类的四肢逐渐变得修长，鼓起了恐怖的肌肉，手指上衍生出锋利修长的指甲，原本人类的脑袋像是被削尖了一般，彻底变成了一头不可名状的怪物。

    它沐浴在光明中，似乎正在感谢着光明赐予他的力量，从它愉悦的状态下便可以看出他的情绪，这头怪物忘情地挥舞着自己的双爪。

    方凡不明白，眼前这一幕究竟预示着什么，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角度去看的时候，内心的情绪异常复杂。

    就好像看到一个原本被称之为同类的生物，突然变成了怪物...

    那种情绪，难以形容。

    突兀，白色所投射的位置缓缓收缩，空间再度变得昏暗，那一头畸变的怪物恐慌得想要继续呆在光明中，它用尽浑身解数想要让自己的身体沐浴光明，哪怕一丝...

    可光束收缩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最终寂灭。

    它怒吼着，不甘的埋怨。

    黑暗中，冰冷漆黑的铁链如同毒蛇般侵蚀了怪物的身体，将其层层捆绑彻底封印，仿佛想要将其重新拖入黑暗中...

    方凡如同上帝视角全程关注着这一切，那种窒息感让他差点也忘却了呼吸，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同身受的情感？

    那种遁入无尽黑暗的悲怆感让方凡感觉无比绝望，仿佛他就是那一头怪物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