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痴情君子,滚烫相思(1/1)
作者:梁馨心
    看着好久不见的顾大娘神魂颠倒地进了房门,河湾大为不解,她随后对近在眼前的司马康左摸右摸、上看下看也不觉特别稀奇,不由疑惑出语:“这个将军也没有什么奇怪,我的姑姑倒是有点古怪。”司马康不禁低沉一叹:“我这个无可奈何的将军,可以面对战场的杀戮,却实在有些害怕人心的媚俗。”一句轻声的评价,顿时让人的纠措之心缠满乱麻,河湾满面含羞地口出愧疚:“子康,是不是我们这些穷人让你瞧不起了?”心思敏锐的河湾怯怯而问,似乎错在自身。

    听到此言的司马康显得一脸责备,他知道河湾一向惧怕是非,此时疼惜成倍:“你这傻瓜,我连爱屋及乌的气量都没有,还谈的什么天长地久?再胡思乱想就是惹我生气。”河湾依人怀抱,含羞而笑:“子康,你真好,我可舍不得惹你生气,其实说起姑姑,我想她只要吃饱穿暖,比之以前有所改善,她就一定会安享晚年,这也正是我的心愿。”司马康连连点头而不再多言,其实这个困境挣扎的姑姑,他一眼击穿却不想拆穿,因为登门之前的河湾,是那么向往亲情的温暖,她对真诚的渴望,与顾大娘对金钱的迷失,简直一模一样。

    夕阳半落,锦天霞红,这片僻静的孤村,已是灯火黄昏!顾大娘不再狂喜至极,而是扬眉吐气地驱散了多年怨气。她不仅对河湾显出了慈眉善目,对司马康更是敬如再生父母。世人无论身处何地何境?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自会映出一面高悬的明镜,正如贫穷可以使人显示本性,富贵也同样可以让人露出原形。

    眼看黄昏将尽,顾大娘趁着河湾不在院中,便凑近跟前,对司马康旁敲侧击而问:“侄女婿,小河湾平日里对您侍候的好不好?”司马康随口回答:“姑姑放心,我与湾湾相互照料,平日一切都好。”顾大娘闻知此言,显然不满,她急得抓耳挠腮,随后问得极其直白:“侄女婿,我是说她每天晚上,跟你在床上欢爱之时,侍候的好不好?”司马康听之刺耳,羞愤不已地挺立而起:“姑姑不必出言试探,我与湾湾都是洁身自好之人,洞房花烛之事,我绝不会对她提前冒犯。”顾大娘听完以后,陡然心惊,她只怕好事不成,随后连忙自作主张地极力促成:“我的侄女婿,您不是嫌弃小河湾吧?什么洞房不洞房,花烛不花烛的,她早晚都是你的人,做奴做妾都求之不得,您可千万别顾忌那么多,洁身自好有什么好,说来说去她还不是给你守着,再说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哪有人会规规矩矩地等到洞房花烛?我看这良辰美景的,今儿个晚上,您就跟她成双成对,鸳鸯戏水去吧。”顾大娘从未如此心急,如果这回再次喜转成悲,那她将是悔如东海,恨铸南山。

    听到有意怂恿,扰得人心翻腾,司马康犹豫不定,又隐隐欲动,他自知对于心爱之人,本是君子好逑,绝非过客风流,所以难于自禁之情,若有流露!又听顾大娘出语粗俗地连连劝诱:“都说男人不色,形同虚设,而且这女人没有不愿意侍候男人的,特别是像您这高人一等的男人。她只有对你失了身,才能下定决心舍终身,再者说,你要是对她客客气气,她还以为你三心二意呢。哎呀呀,这个傻河湾可真是笨,这么好的男人都不会勾引,老大不小还守的什么身。侄女婿尽管放宽心,这女人一旦进了你的被窝,她就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过,姑娘家都是心有所求又不好开口,她保准心里愿意,还是我这个姑姑善解人意。”虽然顾大娘心思不纯,但对此成人之美,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司马康已是朦胧欲醉!

    晚风清爽,星夜怡人,司马康心魂飘摇地推开了河湾的房门。简陋的房中,河湾正在整理床上的被子,一见司马康掀帘而入,便暖意融融地对他深情注视,又郑重其事且口含诚挚:“子康,虽然你曾说过,让我再也别提感恩,但我还是要谢你,是你让我们亲人团聚,这是我想像很久都难以实现的事,子康,我就谢你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彼此。”河湾的主动亲近,更加使人动心,司马康顺势将她紧抱在怀,放纵了蠢蠢欲动之爱:“湾湾,我们当然不分彼此,从今夜开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给我,现在就给我,好不好?”司马康说话之时,正在等待热烈回应,所以他更加举止多情。

    略思略想的河湾却不知所云,随后惑然而问:“你想要什么?”见她并未明白,司马康紧措难耐,不由附耳告之:“我想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河湾听后,思而不解,不禁抬头又问:“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到底想要什么?”司马康已经直口言明,不想她却如此不解风情,使这一颗迫切之心扰得更加沸腾:“真不求你一点就通,可你怎么就明说都不懂呢,我想要你,我要你的一己之身,我要你和我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司马康说话之时,突然对她热切亲吻,恍然方知的河湾抚摸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真是欲动神魂,她只怕此情深陷而坠入缠绵,连忙自我克制地转向一边,又羞怯不安地责备而言:“子康,你好不仁义。”那副似恼非恼之态,仿佛含着似怪非怪之爱,借着幽暗的烛光,司马康突然将她拦腰抱起,阔步拥入睡床,那颗飞速狂跳之心,已经燃得滚烫。

    急促难耐的司马康抛开儒雅,一时欲海无涯:“湾湾,你不是要跟我不分彼此吗?我是君子好逑,只求你宽衣同裘,共赴巫山云雨游,湾湾,今天晚上,我要得罪你了。”说话之间,不容拒绝的司马康已经动手解开佳人衣衫,他满抱红颜,只想醉卧婵娟。面对这位痴情君子的亲密无间,河湾游入梦境一般,她连连推脱地解释而言:“子康,你先等等?子康,不是,我说的不分彼此,不是这样……。”一份难料之情,让她无所适从,可司马康却如痴如醉又欲罢不能:“我的湾湾,你知道身为男人的标准原则是什么吗?就是欲与佳人同床共枕之前,一定要明确表达且征得同意,好湾湾,你不要拒绝我,今晚过后,我愿一生一世与你永夜缠绵。”司马康一刻也没有停止,卧床相拥的二人都是衣衫半褪、踝露肩背,坠入深闺的司马康带着一团yu火,开始对怀中柔玉耳鬓厮磨且肆意抚摸,可半醉半醒的河湾虽然醉透神魂但却不胜羞困,岂知她竟因为顾及亲人而出语惊人:“子康,别这样,你快放开我,姑姑会失望的,我真的不想在她的面前无地自容,放开我好不好?”仅此只言片语,呈现单纯心意,猛然清醒的司马康顿时陷入愧不敢当,悔于举动鲁莽,原来自己一厢情愿的迫切欲望,竟是强人所难的痴心妄想。

    无颜以对的司马康不禁懊然自责而危襟正坐,他平静良久之后,才隔在一米之外,不敢斜视地坦露心怀:“我绝不会因为对女子的容貌和身体心存邪念而与人随意亲近,湾湾,我真的不是好色。”河湾也整理衣裳,端坐一旁,却是心潮跌宕:“不是好色,还这样轻车熟路,若是爱到深处,就更要等到洞房花烛,我可不想被人看不起,包括姑姑,也包括你。”听到此言,司马康更显羞惭:“是我过于莽撞,我应该轻视自己才是,我向你保证,成亲之前,即便日日相见,也一定与你相距遥远。”河湾听后,略略沉吟,竟然缓缓靠近:“其实,你也,不用离的那么远,我们将来反正都要朝夕相伴,所以今晚,可以和衣同眠。”司马康原本悔愧难当,却转而心驰神往:“无论如何,我都求之不得。”面对热切期待,河湾仍然忐忑在怀:“尤其在姑姑面前,我可不想丧失尊严。”世间人心各异,自有万种惊奇,司马康不想居然会有相反至极的无限差距。顾大娘虽然让人大失所望,但他却不忍击碎河湾对于心底亲情的美好幻想,此时的司马康唯有自我领罪,随后他目光澄清地探问一声:“那你不怪我吗?”河湾原本难于出口,此刻却愿把心意吐露:“你让我日思夜想,梦寐以求,我只爱,不怪。”只言片语,暖透心底,司马康虽有满怀深情,但却迟迟未动:“但求与君长眠,无论天上人间。”一见河湾含羞依靠,踏踏实实的司马康这才敢把河湾抱在怀中,二人和衣相拥,甜蜜入梦。这个陶醉之夜,司马康欲潮涌动,却落得有始无终,一场欢情春梦,虽然化为泡影,但这个痴心男儿却自知此情最浓!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康刚刚推门而出,就见探头探脑的顾大娘迫切不已地准备邀功:“侄女婿,起得这么早,夜里睡的可好呀?”一见顾大娘如此为老不尊,司马康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只怕夜长梦多呀。”顾大娘紧随其后地媚语相劝:“我的大将军,我的侄女婿,刚开始都不快活,慢慢你就如鱼得水了……。”暗怀鬼胎的顾大娘一心只想攀附权贵,可毫无知觉的河湾却未识其质而被所谓的亲情蒙在鼓里。只有司马康,他看清人性而心知肚明,随后悲然一叹地打断其言:“湾湾还是清白之身,在我没有娶她之前,她在此处,绝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顾大娘怔然住口,她未达目的,不禁提高警惕,因为还差一步之遥,才能将富贵套牢,这使她更加鬼迷心窍:“侄女婿哪里话,您不用叮嘱,我也得尽职尽责呀,谁让她是您的女人呢。”司马康不再多言,他举目观天,思虑何止万千!

    利欲熏心的顾大娘,刚刚乖张又转瞬心慌,她此后的高低贵贱,系在这位豪门子弟的一念之间,远远地看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司马康,她无法理解地撇嘴出言:“这就是传说当中的那叫什么坐怀不乱?我的老天,没想到这个世上还真有活生生的正人君子哟。”说完之后,坠入美梦的顾大娘又卧在井底窃窃自喜,她无羞无愧而只觉诧异惊奇,仿佛糊涂的是别人,明智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