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长白山之行(二十三)(1/1)
作者:昆仑碧海
    “金敏儿这个毒妇,朕不肯理会儿于她,她给朕下药,药性猛烈朕不抵,朕恨!恨!恨!”阿骨打捶着头部,情绪失控,痛苦地流出眼泪。

    金雪儿不忍见他发狂,上前拉住阿骨打不断捶头的手,安慰道:“阿骨打哥哥,你不要难过。金真儿她会理解你的。”

    “真儿,朕对不起你。无法去救你,还与别的女人行了周公之礼。”抱着金雪儿的腰,痛哭失声。

    “金真儿会原谅你的。你不要难过。”金真儿轻拍着阿骨打的肩膀,震山见这位皇帝陛下,哭得像个孩子,心道英雄也罢,狗熊也罢,终逃不过一个情字,也道:“陛下,不必难过,您情真义重,相信金真儿也知道您的苦衷。”

    阿骨打痛苦地抬起头,看着金雪儿,坐直了身体。金雪儿回到坐位,怜悯地看着阿骨打。阿骨打拭了下双眼,喝了一口茶水。

    我要去救真儿,父亲派人日夜紧盯着我。这时,辽国圣旨下,女真部今年将向辽国贡海东青十只,青壮男丁一万人前往辽国修建陵墓,海东青一年只可得一只,辽国所要十只根本办不到,我女真部人口不足三万,大多都是老弱妇孺,修建陵墓能有几人能回,这是要灭我女真部。

    四叔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乘人不备,先发制人。”

    族人纷纷响应,对辽国做战。父亲犹豫不决,他虽为族长也不得不听取族人意见,命我与四叔帅领2500勇士攻打辽国。出乎意料首战渤海宁江州被我长白勇士一举拿下,野人等部见我部拿下渤海宁江州也前来支援,扩军至3700人,军心大振。

    被俘的渤海留守馈赠一副铠甲,被朕婉言谢绝,四叔问我为何不授,朕道:“穿着别人的铠甲作战,即使获胜了,我觉得那也不是我自己的荣耀!”朕觉得性命顾然重要,当与将士们一样。

    天祚帝又派10万大军前来,面对强敌,朕视死背水一战。那晚,朕刚要睡着,就觉得有人摇朕的头,如此一连三次,这是神在暗示,他说我们若连夜出兵,以三更时分进攻,必能大获全胜,否则定有灭顶之灾。所以在辽军还没完全集结之前,出其不意发起了进攻。果然如有神助,辽军连连败退。如此一来,勇士都称朕是受萨满保佑的神子。

    父亲把酋长之位让给了朕,便驾崩了。朕悲痛欲绝送走了父亲,从此踏上了征辽之路。

    朕正在攻打沈洲,真儿当时狼狈不堪,突然出现在大营外,叫着朕的名字,硬往里闯,守营士兵不认得你,以为是奸细,你与士兵打了起来。被吴乞买看到,吴乞买,是朕的弟弟,那时只有八岁,也跟着上了战场。朕当时正在议事,吴乞买气喘嘘嘘地跑来,大喊着:“真儿姐姐回来了。真儿姐姐回来了。”朕听到真儿的名字,当场就愣住了,吴乞买拉着朕就跑,刚到帐外,就看到士兵把你五花大绑,推着你向这边走来,这是我的真儿,憔悴很多,穿着破烂的乞丐服,见到朕犟强的眼中流出泪水。朕喝退士兵,为你解开绳索,朕紧紧地抱着你,这段时日定然是受了很多的苦。

    朕把你抱进大帐,梳洗过后,听你讲诉,原来你被送往萧嗣先处,走到半路便听说女真部对辽国开战了,当时迎亲的萧嗣先府兵把送亲的野人部家将全部围了起来,准备抓住你做为要挟野人部的筹码。你在众家将的保护下逃了出来,家将们却全部被杀害。辽国人四处搜寻,你化妆成乞丐到处躲藏,你打听到朕的消息,千里迢迢来此寻朕,真儿,你可知朕是多么感谢上苍,让朕失而复得。那夜,你做了朕的女人。朕的心里是又感激,又愧疚。

    从此以后,我们并肩做战,一起打退辽兵。你为了陪在朕的身边,一次次地喝下避子汤。为了让朕巩固地位,你强逼着朕娶了那些部族酋长之女,你说,只要我的心在你这,你就什么都不怕了。可是朕怕,朕怕你伤心,怕你偷偷哭泣,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处处为朕着想。

    有时候,朕真想放弃这一切,随你天崖海角。可是你说不能让女真部的百姓永久生活在辽国的统治之下,我们应当为女真而活,为女真而战。你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你的胸怀可昭日月,朕都自愧不如。看着你与这些女人周旋,委屈地受着她们的白眼和侮辱,朕把那些伤害你的女人,一次次地以各种方式处死。她们的家族又一次次地送来,为了稳定各方势力,朕又不得不接受。

    对辽国作战十年中,看着那些女人这些年为朕生儿育女,朕也期盼着你为朕生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朕都将视为掌珠,可是不知为何,停了避子汤之后,你却不能怀孕,后来朕才知道,是金敏儿那恶妇,给你下了药,她无子也要让你无子,是朕没有保护好你,让你的身边出了奸细。那时你哭着对朕说,你不要孩子,有朕的爱足矣。金敏儿凭着家族势力作威作福,朕早晚有一天要收拾她。你太善良,只能时时在朕边,你根本不是那妇人的对手。

    辽国在战场上连连失利,朕扫平五国部落,登基为帝。国号定为大金。萨满神使海东青,女真古语译为‘金’,各位长老是不会有异意的。朕也有意定金字为国号,因为我的真儿姓金,是朕的至爱。

    朕决定力排众议加封真儿为皇后,各位长老拍案大呼不可,更有甚者让朕赐死真儿,说真儿庶女,无出,当初若不是她,乌雅术和嫡母便不会死,她是不祥之人。朕为了缓和矛盾把真儿送到别院,保护起来。长老经过议事,让朕娶唐括氏为后,立金敏儿为元妃,仆散氏为德妃,萧氏为崇妃,朕很无耐,娶后立妃本是家事,还要听从大臣们的意见,朕气得当场甩袖而去。

    你劝朕,大金国当立之初根基不稳,为拉拢各方势力,只能如此。

    朕问你,你的心中只有子民,只有金国,难道这些比朕还重要。你答:国在方可民安,才会有你我生存之处。

    吴乞买已经长大,朕决定待江山稳固,朕将传位于他,到那时我们就隐居山林,逍遥快活。

    你愉快地答应了。朕把你送到别院,就去忙于朝政,忙着大婚事宜,每日派人给你送信,又盼着你的回信。又派人探听你每日起居,回报都说,你每日看书、作画、吹笛、很平静,过得很好。

    大婚当日,朕始终心神不宁,当晚抛下唐括氏偷偷来到别院,朕想见你,与你说说话。朕躲在树后,顺着开启的窗户偷眼向里观瞧,真儿穿着少女服饰,正在对镜梳妆。朕感到疑惑,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梳的哪门子妆,刚要进去,便看到镜中出现了一个苍老的面容。这分明就是真儿,真儿二十六七岁正值华年,可这镜中出现的分明就是六七十岁老妇人的面容。这身形这衣衫明明就是真儿,是朕眼花了,还是镜子的问题。待正要进去看个清楚,是何方妖人在此做怪,你突然抽出匕首向胸口刺去,朕来不及阻止。你倒在了血泼之中。朕当时就蒙了,不知如何是好,上前扶起淹淹一息的你,你看到朕,道:“阿骨打哥哥,你不该来,我如今已变成这个样子,无法面对你。我先走了,我会在萨满面前为你祈福,为我大金国祈福。”听到你的声音,闻着你身上兰花的香味,朕确定这真的是你。

    朕大哭着道:“真儿,怎会如此。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你要抛下我一个人吗?我该怎么办?”

    你微笑着看着朕,道:“阿骨打哥哥,你会是一个好皇帝,好君王,不要再牵挂我,做你该做的事吧!”看着你闭上双眼,朕紧紧地抱着你。

    这时,青龙匕发出万道光芒,真儿消失在光芒之中,消失在朕的怀里,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让人无法相信。朕相信真儿不会死的。朕加派人手,到处去寻找。也查到了真儿为何容颜大变的真相。

    金雪儿疑惑地道:“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变老。”

    阿骨打一拍桌案,道:“又是金敏儿,她在你所照的镜中下了毒,致使你容颜早衰。朕悲痛欲绝几欲杀了金敏儿那恶妇,被四叔阻拦,四叔道还不是时候,且等等。朕的那些女人,有的突然发疯,有的突然得疾病而死,都是金敏儿做的。朕不管她对别人做了什么,但竟然对你下手,你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田中,哼了一声不屑地道:“为君者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无能地。”

    震山也道:“不要说什么民族大义,金真儿就是太为你着想了,没人强逼着你娶这些女人,你不愿意人家还强拉着你洞房?金真儿为你所作的这些,不值得。当初你们起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你的心即使没变,你的身已经被叛于她。早晚权利和地位随着时光的流逝,爱情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如果拿大金国的国运相比较,让你选择,你会选皇权,还是爱情?凡间事,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阿骨打听到他俩说的,把权杖狠狠地朝地上一墩,大怒,道:“无知小儿,朕是君王,也只有真儿才能与朕并肩。也只有真儿才能懂朕。如果以皇位来换,朕说过朕会传位于吴乞买。与真儿长相厮守,可是真儿以为容颜改变,便会失去朕,错,错,错。朕可是那以貌取人之人吗?”阿骨打愤怒地直视震山,海东青见阿骨打大怒,扑愣着翅膀也怒视着震山,只要阿骨打一声令下,便要飞扑过来。

    金雪儿见双方一言不合,就要开战,朝着震山道:“刘大哥,阿骨打哥哥有他的苦衷,你不要刺激于他。”

    “我这是为金真儿不平,男人的心,我比你懂。所谓的儿女情长,不适合帝王之家。他们终会被皇权所左右。做皇帝的女人哪个不是悲哀的。还没听说哪个放弃帝位,而选择爱情的。”

    见阿骨打已经怒到极点,金雪儿站到他俩中央,朝震山喝道:“刘大哥,你不要再说了。”震山也不想刺激阿骨打,只是心里挺反感阿骨打总管金雪儿叫真儿的,金雪儿也不知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入戏了,把自己真的当成金真儿了。

    小猴子‘呃呃’叫了两声,把震山拉到坐位上,拍着他的肩膀。金雪儿向阿骨打施礼,道:“阿骨打哥哥,刘大哥心直口快,你不要在意。一般男人都是选择权力而放弃爱情的,我相信你不是的。”

    “真儿,只有你懂我,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阿骨打哈哈大笑,“只有你一人懂我,足矣。”

    “您给我讲讲,青龙匕怎么会使真儿消失了呢?这也太奇怪了?”阿骨打重新坐回龙椅,海东青仍然站在阿骨打身后,怒瞪着震山。震山无所谓地喝了口茶水,不再说话。

    田中捂着伤口,假装疼痛,其实他的伤口自从吃了妖花之果以后,就不那么疼了,因为他的一句话,差点让原本和平相处的两边再一次开战,他心理权衡着,还是不要再说话了,惹恼了这个皇帝陛下,他们四个人肯定打不过他,说不定他什么时候一发火,也把他们几个给定到绞刑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