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张大海的爷爷爬上了树后，蹲在粗树杆上面，对在树下面的大海说：“大海，快给爷爷把竹杆递上来！”

    大海把刚才爷爷放在柿树下的一根长竹杆，弯腰拿在手中，把竹杆头先给了他的爷爷手中，他的爷爷接住后，如战士打仗有了武器。

    张大海的爷爷紧紧地握着竹杆一边，看那一枝上有柿子，就对着用力打下去，是连击式的动作，打了一竹杆下去，又是一竹杆下去，打住了柿树上结柿子的枝子，那枝上的柿子就落花流水般的哗哗地掉在了树下面的地上，红红的柿叶也跟着柿子一块儿放下落。

    大海这时候有事干了。他提着龙子，挨着地面，把落下的柿子捡在手上，又放在笼子里，满一笼子后，倒在柿子树下地上面，捡一笼子又倒在柿树下稍向东边的地上。

    很大的一棵大柿树，大海爷爷拿着竹竹不停地击打树枝，大约一个多小时，一棵大柿树上的柿子全部给打完了。

    大海的爷爷下了树，他下树的动作，完全不像一个年龄大的人，多么费力笨拙，三下五除二，双手扶着很粗的树身，很快就下到了地面。

    大海也把落在树下面地上的柿子，捡的倒在了一起，像一个红红的小山似的，特别在张大海爷爷的心里，看见了这么多的柿子后，心中更有一种甜甜的喜悦滋味。

    大海爷爷的心中想的，把这些柿子背回小院子，倒在那个柿子棚上边，现在还是硬的柿子，过上了一段时间后，就软了，一个一个硬的柿子，就变成了一个红红的蛋柿。大海到小院子的时候，先给大海蛋柿吃。

    大海的爷爷笑眯眯地对大海说：“大海，我把柿子背回家，你在树下看着柿子！”大海说：“好！”

    大海的爷爷把背笼直立在捡柿子的堆前，让大海扶着背笼，此时大海一定要用心用力扶着背笼，大海的爷爷又捡柿子堆里的柿子，放在笼子，然后倒在背笼了，背笼满了之后，又抱起背笼放在柿树西边路边一处平台上面，再背上了肩膀上，腰略向前倾着，沿一条回村的小土路缓缓地走去。

    走了没有几步之后，又回了一下头，对大海说：“你好好地看着柿子！”

    大海答应着：“好！”

    就在大海的爷爷背了一背笼柿子回家不久，大海的爷爷还没有返回到柿树跟前，先来了一个村中大人，很横的那一类人。

    这个横的人，背了一个背笼，来到了大海家柿树下，来到了那个倒在一起的柿子堆跟前，这个人脸上一脸肌肉全是横着，眼睛略有斜视，因他家没有柿树，他在一时迷失的他自己的时候，歪着身子对大海说：“把你家的柿子给我些？”

    这人还没有等大海明白他说话的含义时，就把背笼放在了地上，手上的动作极快，一下子装了一大背笼柿子。

    大海不要那人往他的背笼里装柿子，这个有力量的大人，就一脚把大海踢在一边。

    “怎么不服，就这样，你去县上告去！”

    这个大人给他装了一背笼柿子后，就飞快地背回了他家中去了。

    这个不讲理的横人，背了他家一背笼柿子后，他心中对这个大人真是非常仇恨，这怎么能给他的爷爷说呢？其实整个柿子堆少一背笼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大海的爷爷，背回小院子一背笼柿子后，又来背第二背笼，大海帮助爷爷依旧帮助他的爷爷扶背笼，他的爷爷把柿子堆里的柿子，装在笼子里，倒在背笼里，背笼满了后，又背回小院子。

    就这样，大海的爷爷来回背，背了二十多回，才把柿子树下的柿子全部背完。

    最后一回时，大海的爷爷背着一背笼柿子，大海才跟着他的爷爷向村子走去。

    那年冬天的一天早上，大海的母亲在屋中间对大海说：“你到你奶奶家里去一下，向你奶奶舀些你奶奶做的柿子醋？”大海的母亲说着，就给了大海一个土红色的小罐子，大海从他的母亲手中接过，提在手里，就向屋门外走去。

    大海到了他的爷爷奶奶的小院子的时候，他的奶奶爷爷坐在小院子一个长的木凳子上面晒太阳。村东边山凹里升起来那轮红红的太阳，把红红的太阳光，洒在了小院子里。院子东边有一棵树身很粗的柳树，太阳像是高过了那柳树顶一样。有一只小鸟从柳树顶处的上空缓缓地飞过。

    大海提着青色的小罐子，来到了奶奶爷爷晒太阳的凳子前，站住了。其实，大海奶奶在大海进院子的时候，老运见他手中提着一个醋罐子，就知道来到干啥来了，一定是大海的母亲，打发大海向她要醋来了，这也是大海的奶奶感到高兴的事情，大海的母亲知道大海的奶奶做醋做得好，村子里别家是无法比得上的。

    爷爷见到了大海，还没有等大海说什么话，就开始首忙碌起来了，他起身到小院子南边靠墙处，扛了一个长长的木梯子，放在了院子中间靠西边的一个柿子棚。

    大海对他的奶奶说：“奶奶，我妈让我来向奶奶要些柿子醋？”

    他奶就笑了起来，说：“奶奶做的柿子醋一大缸，还怕吃不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