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于是老马将剧本《鼻子李》中皇宫比武一段戏讲述了一遍……

    轩北聚精会神地听着，听到精彩处，难以抑制兴奋的表情，喊道：“太棒了！这一段构思的太独特了，太绝妙了！好！就凭这样的构思，我就可以断定您的本子绝对是有价值的！”

    老马和轩北越说越兴奋，轩北似乎忘记了今天是选演员的日子。老马起身说道：“张导，你先忙正事儿吧！等你忙完了，咱再聊。”

    “好，马老师，您今天不走吧？”

    “不走。”

    “中午咱好好聊！”

    “你先忙着吧！”老马走出办公室……

    老马来到上房果子的办公室，果子问道：“和轩北导演聊的怎样啊？”

    老马说道：“很投机！不过他这会儿忙着要选演员，说中午再聊。”

    这时老马发现果子办公室屏风后面的长沙发上躺着个大胡子，这时大胡子起身走了过来……果子笑着指了指大胡子问老马：“马哥，你见过他吗？”

    老马看了看大胡子，说道：“看脸盘儿，好面熟啊！好像是在哪部电视剧里见过他，但是他今天留了这么长的胡子，实在是辨认不出来了。”果子笑道：“哈哈哈哈！看过《烈火金刚》吗？”

    “柯菁华？对，就是他！”

    柯菁华走了过来，老马与柯菁华握手……

    “菁华，这是我请来谈剧本的编剧马老师。”

    果子、老马、柯菁华三个就坐在果子的春秋椅上抽烟、喝茶、聊天……在老马的印象里，柯菁华是个非常好的演员，演技很有特点的腕儿级演员。因为有段时间里，老马很认真的看了电视剧《烈火金刚》，后来央视8曾经反复播放过《烈火金刚》的拍摄花絮，其中肖飞进城买药那段儿，柯菁华把自行车玩儿的很溜。老马非常佩服的。

    这三个聊着聊着就到了中午，挑选演员也已经结束，轩北导演走进了果子的办公室里。老马起身说道：“我该走了，到外面吃饭去！”轩北说道：“马老师，您可不能走，您走了我们跟谁聊去？”

    “谁也不能走，中午我请客！”柯菁华说道……

    “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吃顿饭算什么？要不马老师请客？”

    “行啊！我请我请！”老马这时更不好意思走了。

    “开玩笑呢！今天请客是我的事情，谁都甭跟我争，谁跟我争我跟谁急！”柯菁华幽默地说道……

    “走啊！吃饭去！”轩北说道。四个人正要出门，这时又进来三个人，其中有一对夫妇。果子挨个给大家介绍了一番……这对夫妇竟然是老马的老乡，武清人。

    轩北说道：“大家一块儿吧！陶然亭北门对过儿的青年餐厅！”于是众人就走了出去……老马和众人走进青年餐厅，来到一个雅间儿里落座……

    于是，本次临时宴会的东家柯菁华开始了他的幽默……柯菁华不时地讲个笑话儿，逗得大家十分开心。确切地说，柯菁华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幽默，老马问道：“菁华老师，你今年贵庚？”

    “马老师，我十九了。”

    大家一听全都笑了……轩北说：“马老师，菁华这小子今年二十八岁了。”老马觉得柯菁华倒像个淘气的中学生，想必这小子上学的时候一定是个捣蛋鬼……一会儿工夫，菜上齐了。大约有十几道菜，想不到柯菁华、轩北、果子等都不喝酒，各自要了饮料，老马和果子的两个朋友各自要了一瓶啤酒……

    大家边吃边聊着……柯菁华不时地讲个笑话儿，一会儿荤的，一会儿素的，把大家笑的前仰后合，雅间里面始终笑声没有断过……看来柯菁华天生就是一个幽默大师。

    于是老马也想幽默一把，就算是在柯菁华面前班门弄斧吧！老马就讲了一个网络上看到的笑话给大家听：

    一天，有家大饭店来了六个男士，要了个雅间儿，一个女服务员走进雅间。男士甲说：“服务员，茶。”女服务员是新来的，把‘茶’听成是‘查’，以为是要她查人数呢，就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六……说道：“一共六位。”六个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这服务员儿实在是太笨了，男士甲说：“小姐，是倒茶。”没想到服务员儿又理解错了，以为是让她倒着查人数呢，就说：“六、五、四、三、二、一，还是六位呀！”男士乙说道：“服务员小姐，去把你们经理喊来！”这服务员儿疑惑地走出雅间儿，不大一会经理就带着女服务员儿来到雅间儿里，一进门，经理就说道：“这个服务员儿是新来的，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请大家多担待吧！不行的话给大家换个服务员儿？”

    六个男士一听，男士甲忙说道：“不用换了，没关系的。”经理说：“今天来本店就餐的食客太多，可能菜上的慢一点儿，还请大家多担待。”男士甲说：“没关系，正好我们六个在等一位领导呢。多等会儿没关系。”于是经理就嘱咐服务员把客人照顾好了。

    这个服务员儿给大家倒了茶水，立在后面伺候着……

    等了一会儿，一个领导模样儿的男士走进雅间儿，六个男士恭恭敬敬的起立，鼓掌……领导示意大家坐下。领导说：“临时接了一个上面的电话，所以让大家久等了，实在对不起了。”男士甲等人表示没关系的，于是大家开始点菜。等了一会儿，菜上齐了，众人开始吃喝……

    老马讲到这里，柯菁华说道：“马老师，您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啊！”轩北说道：“菁华，别急，包袱就要抖出来了。”

    老马接着往下讲：

    这七个人吃到最后，上菜的服务员端进一个盆儿来，是满满一盆儿汤，上面漂着六个圆圆的东西……领导一看，说道：“这汤可好啊！大补呀！”说着回头对那个女服务员儿说道：“小姐，来给大家分分。”女服务员数了数汤里的圆东西，神色为难地说道：“七个人六个王八蛋，你让我怎么分呀？”

    大家听到这里，顿时哄堂大笑……

    柯菁华问道：“马老师，还有吗？”

    老马说道：“还有呢。”

    “马老师，讲下去。”

    老马接着讲：那七个人听服务员这么说，六个人很生气，以为服务员是在骂自己呢，这领导心想：自己毕竟是领导，不信这服务员连自己也骂了，就说：“还有一个呢。怎么没法分呢？”服务员说：“还有一个是王八！那非你莫属了！”领导说：“那不正合适吗？”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其实这个网络笑话儿到服务员说七个人六个王八蛋时就没有了，后面的是老马临时加上去的。老马这小子也够幽默的……

    接下来就是柯菁华的了，老马突然想起，应该用ｍp4摄像功能把这场景拍下来留个纪念，于是老马从口袋里掏出ｍp4来，拍了几分钟……这时果子说道：“马哥，你光拍大家了，拍不到你啊！拿来我拍。”老马把ｍp4递到果子手里。

    果子看来没有玩儿过这个，鼓捣了半天没有拍成……

    这顿饭大家吃了约两个小时，意犹未尽地走出餐厅，柯菁华跑去买单……一会儿大家把柯菁华送到车跟前，柯菁华冲大家摆摆手，就驾着自己的奥迪车开走了……

    果子的几个朋友也走了，剩下老马和轩北跟着果子又回到了公司里。三个在果子的办公室里聊上了。一会儿果子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果子就出去了。

    轩北向老马做了些自我介绍，从小出生在武术世家里，所以小时候就练家传的武术，轩北家有个邻居马大爷，前年刚刚去世的。据轩北说：可能马大爷就是鼻子李李瑞东的传人，武功深不可测。父亲经常和他一起聊天，听他讲了不少关于鼻子李的故事。有时轩南也在场，所以轩南从小就十分敬仰武术大师鼻子李。现在见到老马，而且知道老马完成了剧本《鼻子李》，自然是十分高兴。如果这部电视剧将来交给自己拍摄的话，完全有信心把这部戏拍好。因为在导演当中，自己虽然不是一流儿的，但属于少壮派的，尤其在导演当中，自己对剧本的主人公是最了解的。

    而老马也是对轩北导演刮目相看，从第一眼看到轩北时，老马就从他那冷峻的面孔上读出了刚毅、坚定、自信、智慧和诚信来。老马认为，这个中年导演将来前途无量。老马抓住这一难得的机遇，不断地向轩北请教一些关于影视专业方面的问题。

    “张导，可以向你请教个问题吗？”

    “马老师，千万别这么叫我，叫我轩北就行，我高兴大家这样称呼我。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比如一部电视剧的拍摄，是从第一集按场景的顺序进行，还是打乱顺序，把相同场景的镜头集中起来拍摄，然后再剪辑出顺序来呢？”

    “问得好啊！这是个效率问题，如果按您说的前者拍摄的话，效率非常低，一个剧组那么多人，每消耗一天，都不是个小的数目，对于制片人来说成本就太高了。您说的后者，是影视摄制的最佳方式，我们不但这样拍摄，有时为了提高效率，在演员配置不发生冲突的前提下，还分成ａ、B两组，甚至分成ａ、B、ｃ三组同时进行拍摄，每提前一天完成拍摄，就意味着降低剧组一天的挑费。”

    “一般来说，像这样一部四十集的大戏，需要多久能够拍摄完成呢？”

    “一般来说，最多三个月就完成了。”

    “这么快呀？算后期制作的时间吗？”

    “当然不算了，如果加上后期制作的话，大约需要六、七个月。”

    “可真够快的了，过去拍摄一部电影，往往都需要一年多的时间，甚至更长。”

    “现在时代变了，拍摄的手段及其管理方法都是现代化的了。”

    “如果拍摄这么快，恐怕也有问题了，比如画面的季节变化，赶上冬天的时候怎样表现夏季的画面，夏天怎样表现冬天的雪景？”

    “问的好！这个问题确实存在的，不过有些场景可以人造，比如下雨和下雪，都可以用人工来制造。当然有时这么做也会使成本提高的啊！有时冬天拍摄北方的春夏场景，只能到南方去拍了。”

    “许多需要在影视基地拍摄的外景，基地的收费是否很高？”

    “一般来说影视基地的外景是免费提供的，比如横店的影视基地就是这样的，他们主要是靠剧组人员的吃住盈利的，有些特定的场景基地如果没有，那么就需要某剧的剧组自己搭建，拍摄完毕后就留给基地了，这样的话，下一个剧组还可以用。所以横店的影视基地场景是很多的。”

    “横店的基地是不是国内最大的？”

    “差不多吧！人多的时候剧组人员可以接待六千多人同时在那里拍片呢。”

    此后，老马又问了轩北导演很多问题，诸如蒙太奇啦！意识流啦！轩北都一一作了解答……这一天老马感觉收获颇丰。

    “轩北，我想以后如果有机会跟你到剧组做些事情，主要是为了熟悉一些影视拍摄的流程，对我剧本创作有好处。”

    “马老师，这个太容易了，只要我一句话的事情。就看您马老师有没有时间了，呵呵。”

    “这可太好了！”

    一会儿果子回来了，有事情要和轩北商量，老马一看，赶紧就躲了出去。老马来到西厢房的公司办公室里，和果子公司里的员工们闲聊了一会儿。果子公司里有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人，递给老马一张名片，老马一看，上面赫然印着“中国中央电视台导演”的衔头。姓名是：杨世杰。好家伙！连央视的导演都来果子这里帮忙了？老马心里不禁有些疑问。

    后来老马才知道，这位杨世杰临时性的给央视打工，参加过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的制作。果子公司里的人都叫他杨导。后来据他自己介绍说，还曾经跟着头等大腕儿导演彭小刚混过几年。彭小刚叫他“臭小子”，彭小刚有时连洗脚水都让他倒，彭小刚洗完脚就不客气的喊道：“臭小子，过来！”杨世杰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过去了，彭小刚说：“去！替我把洗脚水倒了。”杨世杰二话不说，端起洗脚水就走……后来彭小刚就手把手的教他些东西。

    再后来，杨世杰出来自己混，参加过尤晓庆前夫陈导导演的电视剧《趟过女人河的男人》的拍摄。老马虽然不敢全信他说的，但是这小子有全部国内知名演员、导演的联系方式，手机、电话号码等。这个老马亲眼看见过。

    一会儿，果子和轩北导演过来了，轩北导演说道：“马老师，我回家了，下次咱再联系。”说着给了老马一张名片，老马也把手机号码，家里的电话留给了轩北，然后轩南就走了。

    “马哥，轩北怎么见了你好像特别激动？哈哈！”

    “是吗？我也挺激动的，我和他很谈得来。”

    “缘分那！”果子说道。

    “可不是吗？咱们大家能够相识，这本身就是缘分。”

    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果子说道：“马哥，今天就住我公司吧！咱们晚上好好聊聊。”

    “好啊！我也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到了晚上，老马就在果子公司里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在公司的办公室里，老马看着杨世杰等人从一麻袋的演员照片里翻找着。每张演员照片后面都有该演员的联系电话。原来是果子公司要找合适的人选给某商家作广告……

    老马看了这种操作方式，心想，这种方式太原始了，还不如把这些演员的资料输入电脑，建立电脑档案。要找那个演员，从电脑里面一查就出来了，那效率多高啊！这简直是放着现代化的汽车不用，偏用老牛拉破车……

    杨世杰、小赵等几个一直忙到深夜二十三点钟，杨世杰才回家去。小赵也睡觉去了。这时果子和老马就开聊了。

    果子向老马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果子出生在山东一个贫穷的农村里，从小就没了父亲，果子最小，母亲含辛茹苦把果子和他的姐姐们拉扯大。姐姐们出嫁了，果子就跟母亲生活在一起……果子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因为他得要养活母亲。那时果子也就十四岁，干活儿还没力气，得找个出路才行。于是果子想搞电焊，需要买台电焊机，就在村里找亲戚央求，好不容易把买电焊机的钱凑足。

    电焊机是买回来了，可是没有人找果子干活儿，怎么办？把果子给愁的呀！后来果子想出了个怪招，夜里他就烧起了焊条，在农村，电焊机烧焊条的弧光传的很远……村里人以为果子活儿都忙不过来呢。从此果子的电焊活儿就渐渐的有了顾客……你说果子这小子多么的聪明？

    后来果子决定走出农村，到北京去闯天下，可是果子在北京举目无亲，几经蹉跎，果子找到了一个在医院照顾病人的活儿。果子有了收入，就把母亲也接到了北京。

    后来果子在医院照顾一位老爷子，果子很勤快，不但把老爷子照顾的非常好，就连同病室的病人也得到他的照顾。那些病人就把家里送来的好吃的东西给果子吃，果子舍不得自己吃，就带回去给母亲吃。这些病人当中，有一位是北京的著名导演＊＊＊。这位导演看果子这么孝顺他母亲，就留意起果子来了。

    后来这位导演要出院了，对果子说：“你今后不要干这个了，跟我混吧！”当天那位导演就带着果子逛商场，给果子买了套新衣服换上了。

    后来的事情就是，果子跟着导演当了群众演员……后来导演介绍果子给一家影视公司打工，让果子接触了影视公司业务，果子渐渐熟悉了公司的广告业务，也有了一些关系，后来在那位导演的帮助下，果子有了自己的公司，也有了爱情，有了妻子、家庭和孩子……

    对果子的聪明，老马是有体会，也很欣赏的。这天夜里，老马和果子一直聊到了凌晨四点，果子说完了自己，又说起了轩北。轩北原先是武术运动员，后来当了武打演员。再后来跟了一位台湾导演李立安当副导演，李立安是轩北的第一位老师。后来轩北跟了香港著名导演方修明，方导是著名导演，大腕儿级的。八十年代初，他拍的根据金庸武侠小说改编的电视剧，曾经风靡整个中国大陆、港、澳、台地区、东南亚地区。是炙手可热的一位导演艺术家……

    老马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一看表，上午九点了。赶紧起来梳洗打扮，然后收拾行李，跟果子公司的小赵告辞，这时果子还没有起床。老马走出陶然亭大门，打的到了北京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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