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双双坠崖方欣然做离奇梦(1/1)
作者:炮兵帅克
    方欣然还躺在潮湿阴冷的地上,血已经滴在石板路上,他在几近昏厥中好似听到刘雨霏的声音。又好似感到暴风般的拳打脚踢已经从身上撤离,只觉得周身酸痛。他用力用胳膊撑起身体,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脑子好似搅浑的鸡蛋一般,混沌不清。耳边嗡鸣着,谢长伟挣扎着缓缓站起,意识也好像慢慢恢复。看清楚了,眼前刚才模糊的人影正是刘雨霏。她正举着芯片,在和那些人交谈什么。烦人的嗡嗡声渐渐消失了。他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认识也就不超过12小时,竟然要为了彼此搭上命,好吧,我就做一回好人,成全你们。不过那东西得归我。我还想好好活着。”

    “你这中为虎作伥的人,是会不得好死的!”

    “臭娘们!”那个带刀疤的人气势汹汹的向刘雨霏冲过来。

    老大抬起手,向刀疤做了个后退的手势后,微笑道:“煮熟的鸭子,也就嘴硬了。那就快把东西给我们吧。”

    “这位大哥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不过……只是遇到我倒霉。他什么也不知道,和这件事没任何关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就请你们放过他。”刘雨霏的眼圈红红,虽然她尽力克制,但是泪水已经充溢眼睛。

    “不……要。”虚弱的方欣然努力挤出两个字。

    “大哥,就当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吧!”

    “你这个傻小子,都这副德行还惦记的这漂亮妞。”瘦高个讥笑道。

    “不要耽误时间,把东西拿过来吧。要死要活随你们便。”老大语气强硬的喊道。

    “做梦去吧,我宁可没有这东西,也不愿它落入你们这些败类手里!”这条石路是依山而建。刘雨霏正站在路的一边,底下是山谷,人要是跳下去只能粉身碎骨。

    “快点!那个**要跳崖!”刚才还一副势在必得的老大,瞬间慌了神。那群黑衣人也赶快向刘雨霏冲去。

    刘雨霏此时表情从容,她微笑着,但是含泪的眼睛里却充满哀伤与绝望的望着方欣然。

    “不要!”方欣然早已忘却了身上的疼痛,第一个向刘雨霏冲上去。过去那些挽不回的遗憾涌入他的眼前,他努力着不让悲剧再次发生,这次无论如何要挽回。刘雨霏已经坠入悬崖……刘雨霏举着芯片纵身跃下。

    “不要!”方欣然悲号着。刚才还颤颤巍巍的方欣然,竟然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刘雨霏。他拼尽全力一把抱住下坠的刘雨霏,但还是抵挡不住坠崖的巨大惯性,他和刘雨霏双双跌下山崖。

    ”大哥,怎么能……”刘雨霏早已满脸泪水。

    “我不能……”方欣然紧紧抱住刘雨霏,将刘雨霏的头紧紧揽入自己怀里,用自己的手臂抱紧刘雨霏的头部。

    “虽然这样也是未知数。但是……”

    山谷里树木丛生,刘雨霏和方欣然坠入后,遇到了枝蔓的重重阻碍,下坠的力量也变小,但还是”嘭"的一声坠落在山谷中。这些树保护了他们的性命!后来刘雨霏就昏死过去,方欣然不见了。

    梦境中,方欣然回到生长在黄土高原上农村家庭,他的养父母是中国家庭中,一对普普通通的年迈的农民夫妇。十八岁那一年,方欣然因为家境贫寒生活条件有限,原本成绩优异的方欣然不得不辍学放弃高考回家务农,老天看起可怜,使得生的一副俊美样貌人,又有一副好嗓子,方欣然在高中毕业后,便顺利考入进入县剧团。在村子里还算收入稳定,也顶有面子的人物。更重要的是,打小就喜欢看大戏的方欣然真心热爱这份工作。

    三水县剧团里,有一位叫于得水的老师,听说当年是上山下乡时候,从北京分配来的,因为各种原因,后来就扎根在村里。于得水老师是一个非常有文化的人,早年读过很多书。工作闲暇时,他总会给年轻人们讲什么古希腊戏剧、易卜生的现实主义戏剧和一些现代主义戏剧。只是现在的剧团里的人,大多没读过多少书,对他讲的东西也是云里雾里,不感兴趣。

    只有方欣然,虽然他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他却十分爱听,还借来老师的书来看,这位老师也很欣赏方欣然,在他的教授下,方欣然开始创作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本戏剧《南湾巨变》。他写的《南湾巨变》在县里巡演,获得了不错的口碑,省里领导也有来看的,说是反映了改革开放20年来,时下农民的生活。方欣然是不知道这些政治的、名利的东西,他只知道,他热爱在剧团的每一分、每一秒。

    都说方欣然以后会掉到市里或者省城,成为一个不错的演员或者编剧。前途一片大好。可是人生就是这样的,不是总是朝着光明的方向发展,方欣然的父母在一年中相继去世,大概是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方欣然辞去了剧团的工作,只身到渭水之畔渭城打工。

    没有背景、没有学历。方欣然在城北棚户区里,租赁了一间五平米左右的小平房蜗居着,唯一的工作就是与一个人合伙开着一辆套牌出租车。车的手续都是那个人的,他只是帮人家开夜车,勉强维持基本生活。

    他总是想起养父方自新去世时的情景,那张爬满皱纹的眼角溢满泪水,泪水顺着皱纹流淌,已经气若游丝的方自新,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在死前,把这个秘密告诉儿子,方自新努力着用发白的嘴唇,颤抖的突出一句:“我……们……不是你……的亲生……亲生父母。”之后,便撒手人寰。

    养母的身体一直就不好,因为丈夫的去世,对她的精神打击,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更加虚弱。她只说方欣然是他们抱养来的,他来时脖子上挂着一个银色的项链,这是他们唯一知道的。老人小心翼翼的从木箱底取出一个红布小包,颤抖的递给方欣然说:“儿呀,这就是那个项链,可能又和你亲生父母相关的东西。娘也快不行了,你想找他们,就凭着这个去找吧。”

    “我不管!你们才是我的爹娘!”方欣然将红布包甩到一边,抱着病榻上的母亲放声痛哭。

    不久,母亲也病逝了。

    那个银色的项链,外面有一个很奇怪的标志,是一个可以打开的小物件,里面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的照片。方欣然一直戴着它,却也没有仔细研究过它,对他来说,寻找亲生父母完全就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