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被弃山林(1/1)
作者:昆仑碧海
    独眼龙看上了雪莲的美色,强行把雪莲掳到了山上,要雪莲做她的压寨夫人,雪莲誓死不从。独眼龙就把金奎父子压到雪莲面前逼迫其拜堂。雪莲提出条件只要独眼龙放了金奎父子,她就答应拜拜堂成亲,独眼龙哈哈大笑道:”好,好啊!这有何难。“

    遂给二当家使了个眼色道:”老二,你派人把这二人速速送下山。爷等不及要入洞房了,哈哈哈哈“。

    ”爷,我跟他们父子道个别,行吗?”雪莲望着独眼龙,假意娇娇地说道。

    独眼龙心想,以后这美人就是自己的压寨夫人了,跟前夫有个了断也是好事,就“哼”了一声道:“速去速回”。

    “是”

    雪莲来到金奎身边,扶起被打得浑身是伤的丈夫,接过金奎手中哭累了睡着的儿子,在儿子脸上亲了又亲,哭着说道:“奎,以后你要好好保重,带大我们的儿子,你写份休书与我,我们就此绝别吧!”

    独眼龙在旁边听到,一拍大腿道:“好,好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金奎一听顿时顾不得疼痛,一巴掌打到雪莲脸上,生气道:“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烈女不嫁二夫的道理你不知道吗?就是我们全家都死了也不能失去名节”。看到雪莲白嫩的脸上被自己打得通红,金奎从雪莲手里接过孩子蹲在地上,抱着头,不停地流泪。

    金奎活了三十年,就是失去一条腿也没流过一滴泪,知道今天就要失去媳妇,失声痛哭。

    独眼龙看到雪莲被金奎打了一把掌,顿时来气了,上前搂过雪莲道:“宝贝,咱不要休书了,咱土匪不整那文绉绉的玩意。”

    雪莲挣扎着要从独眼龙怀里出来,独眼龙被雪莲扭得更是来了火,抱着挣扎的雪莲就往屋里入:“今日良辰美景,你我夫妻二人春宵一刻值千金。”

    金奎看到媳妇被独眼龙抱着就要入洞房,就把睡着的狗儿放在旁边的树下,不顾土匪拦着,就要上前抢人。被独眼龙一脚踹出老远,一口血喷在地上。

    雪莲见到金奎吐血,从独眼龙身上挣脱出来,跑到金奎身边,跪到金奎面前小声道:“奎,你为什么这么傻,带着狗儿逃命去吧!你不要管我。”

    金奎被踢得不轻又喷出一口血,轻轻抚着被刚才自己打红的小脸淹淹一息道:“莲,我不能没有你,狗儿也不能没有你,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雪莲知道金奎被独眼龙踢得很重,这条命是无法保住了,便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了。”

    她看了金奎最后一眼,头朝着旁边的柱子狠狠地磕了上去,当时头破血流,独眼龙看到到嘴的肥肉,没吃着,气得哇哇大叫道:“快,猴子,看看,快看看,怎么样了。”

    猴子在一边看热闹,正看得来劲,一听大当家叫他,立刻上前探了探鼻息道:“爷,没气了。”

    看到自己媳妇自尽了,金奎这才明白,刚才雪莲是想保住他和儿子的命才假意顺从土匪,他从地上爬起来,拼尽全身的力气,一瘸一拐地朝独眼龙撞了过来,独眼龙觉得太晦气,看到金奎更是来气,心想这样的瘸子都能有如此钢烈漂亮的媳妇,怎么自己想娶个媳妇这么难呢?毕竟独眼龙是个练武之人,金奎被独眼龙一刀砍死。独眼龙窝气又上火,倒不是因为杀了人,而是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二当家又趁机献媚道:“大哥,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独眼龙瞪了一眼二当家,朝二当家摆了摆手:“这话还用说,老二,这小崽子就交给你处理了”。

    二当家没讨着好,倒是揽到一个造孽的活,虽然都是土匪,就这狗儿毕竟是一个只有二岁的孩子。二当家带着几个土匪就连夜把狗儿和雪莲与金奎的尸体扔到了大山里。放下狗儿二当家自言自语道:“就看你的造化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一家做鬼也跟老子无关,要找就找大哥算账吧”。

    二当家说完就带着喽啰们回去喝酒去了,可怜的狗儿一觉醒来,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风吹得残叶哗哗作响,远处不时传来狼的嚎叫声。自己被冻得哇哇大哭,他拉着父母的尸首叫爹叫娘,爹娘也不动,也不会像往常一样抱着他哄,喂他吃饭。

    在这深山冬夜里,显得格外的凄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狗儿冻得浑身僵硬,哭声已经越来越弱了,来到人世短短二年,生命就要在这个时刻消逝。难道这就是狗儿的宿命吗?

    就在狗儿缓缓地闭上眼睛,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断的传过来:“就怨你这个死鬼,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上山当土匪,生个儿子都保不住,要不是因为你造的孽,孩子能死吗?”

    说话的女人叫一品红,是土匪厨子阿三的相好,一品红当年也算长白山一带有名的青楼女子,一次接客被嫖客欧打,阿三和兄弟上窑子里乐呵,看到一品红被打,上前打跑了嫖客,从此与一品红结下了不解之缘。一品红厌倦了红尘生活,自赎自身和阿三成了亲,好好的过日子,她也想给阿三生个一男半女的,也好留个香火,成亲八年盼星星盼月亮地总算生了个儿子,但孩子生下来身体一直不太好。长到三岁的时候,因为得了伤寒,下山抓药不及时,孩子就病死了。夫妻二人这个哭啊。二人知道今天老大劫上山的一个女人撞死了,正在气头上,二人怕处老大霉头,赶紧收住眼泪,决定半夜把孩子埋到后山。

    阿三心里正难受,不耐烦一品红叨叨个没完,正当阿三还要说话的时候,一品红突然制止了他,而且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听。神精稀稀地道:“有孩子的哭声。”

    阿三瞪了一品红一眼:“你想孩子想疯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大半夜的,怎么可能有孩子哭呢?”

    一品红反瞪回去,指了指前面,阿三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品红的用意。今天老大劫上山的女人就带个孩子,是不是老大把这孩子扔山里了。眼下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如果那孩子正活着,自己偷偷养活着,将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有了孩子,岂不是件好事。

    也该着狗儿不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品红上前抱起狗儿看还有气,马上抱在怀里捂着,阿三和一品红看到雪莲和金奎的尸体,用拿着的铁锹挖了二个坑,把雪莲和金奎夫妻合葬了,又把自己的孩子埋在旁边。

    “大兄弟、大妹子,我儿在地下就靠你们照顾了,我们也会把你家孩子当自己亲生的养,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一家三口。”朝雪莲和金奎的墓磕了三个头。抱着快要冻死的狗儿回到了山下的家里,虽说阿三和一品红没啥积蓄,但阿三在土匪窝当厨子,最起码吃喝不愁,所以狗儿在阿三夫妻的照顾下的身体很快好了起来,原本瘦小的身子,也长了肉,眉眼也长开了些,尤其眼睛像极了雪莲。一看就是个漂亮孩子。几个月下来活蹦乱跳的,宛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一品红看着在炕上玩得欢实的狗儿,叹了一口气,心想:“哎,要是自己的孩子还活着,身体也这么健健康康的该多好啊。”

    狗儿朝一品红看过来,叫了一声:“娘”。一品红放下心思,乐呵呵地走过去,抱着狗儿,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心想不是自己生的又能怎样,不还得管我叫娘,谁养大的就是谁的儿子。

    三岁的狗儿还不记事,刚开始的时候也哭闹着找爹娘,阿三和一品红绞尽了脑汁逗狗儿玩,给他做好吃的、买好玩的。很快狗儿对爹娘的记忆逐渐消失了。管阿三叫“爹”,喊一品红“娘”。